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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之後，方子歸給女孩開了藥方，又安排他們父女二人暫時留在醫館觀察。
處理完這一切，他引三人回到後堂，神情已與之前大不相同。
"沈姑娘，"方子歸鄭重地一拱手，"剛才若非你指點，我恐怕救不了那女孩。你這'望氣'之術，實在神奇。請原諒方某此前的質疑。"
夜色已深，大家都毫無頭緒，又討論了幾句，就各自散了。
四人約定明日一早繼續在醫館會合，詳談下一步調查計劃。
曉霜回到自己的小屋後，立刻鑽進了暗房。
她今天趁亂拍了好幾張患者的特寫照片，尤其是那個重症女孩的眼部細節，心裡一直惦記着。
她把底片浸入顯影液中，一邊輕輕搖晃，一邊等待影像慢慢浮現。
"快了，快了..."
照片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線條漸漸勾勒出女孩痛苦的面容，尤其是眼睛周圍的區域。
當看清照片的細節時，曉霜猛地捂住了嘴，她用鑷子夾起照片，湊近暗房微弱的紅光仔細觀察。
在幽暗紅光下，患者眼角滲出的藍紫色液體被充分放大——竟清楚地顯示出幾縷細微的絲狀物，蜿蜒盤踞。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沈瞳、林明昶和阮曉霜就已經在方子歸的醫館門前碰頭了。
曉霜眼下青黑一片，顯然整夜未合眼。
四人剛進入後堂，曉霜就迫不及待掏出那疊照片，鋪在桌上。
"你們看這個！"她指着其中一張特寫，"這是昨天那女孩眼角流出的液體，裡面有奇怪的東西！"
三人湊近細看——那藍紫色液體中的絲狀物非常明顯。
"這是什麼東西？"林明昶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沈瞳讚賞地看着曉霜，"嗯，曉霜拍到的這個和我看到的患者病氣，形態很像，像某種…蠕動的...蟲子。"
方子歸也同樣精神不濟，他昨晚忙了大半宿，先是準備了大量今天要用的配方藥包，然後又仔細研究了自己這幾天來的治療筆記。
他一邊將滾燙的茶水倒入四個粗陶杯中，一邊說："我也有一個發現，這個怪病是從上個月開始的，而那個時間恰好是南郊一口新井開採完工的時間。"
林明昶挑眉："新井？"
"沒錯，城南外的棲雲觀有一口古井，據說有幾百年歷史了，乾涸了十幾年了。最近不知道是什麼人出資重新開採，打通了地下水脈。"方子歸將茶杯推到眾人面前，"起初只是零星幾例患者，眼角有些異樣分泌物，我還以為是某種眼疾。哪知後來越來越多..."
林明昶反應極快，立刻就理解了方子歸的意思。"你是說，所有的患者都可能喝過那口新井的水？"
"沒錯，這只是我的猜測。"方子歸點頭，"雖然沒有專門問過，但是我的治療筆記上，確實有好幾例患者都提到了這口井。那井水清冽甘甜，又不收錢，附近不少百姓都去打過水。尤其是開井那天，棲雲觀里還舉行了祈福儀式，很多人都去沾了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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