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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子歸和沈瞳一起站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林明昶拿起沈瞳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今早。我去看過屍體了，死者的眼球完全變成了藍色，就像......"
"就像整個大腦都被藍色液體融化了一樣！"阮曉霜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她手裡孩攥着一張舊報紙。
四人就在方子歸的醫館後堂，快速分享了各自的調查結果。
"我先說說我的發現。"林明昶翻開小本，"我們一共走訪了三十多戶患者，無一例外，全部都在棲雲觀的新井中打過水。據說是上個月，一個自稱'歸元道人'的人出資，把觀里一口廢棄的古井進行了重新開發。"
"有人見過這個道人嗎？"沈瞳問。
林明昶搖頭，"沒人見過真人，據棲雲觀道長說，這個'歸元道人'把一包錢和一張字條放在了道觀門口，字條上寫明這筆錢是用來重修古井的。"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方子歸踱步說道，"我在祖傳醫書上查到了一種寄生蟲，叫瘴氣蠱蟲，跟沈瞳望氣所見非常相似。但是這種寄生蟲需要特殊的溫度、濕度等條件才能生存，按說不該突然爆發如此大規模的感染才對..."
林明昶立刻接道："也就是說，如果真是這種瘴氣蠱蟲，那這裡面就必有人為因素？"
"我的發現也許能解答這個問題。"阮曉霜將報紙鋪在桌上，"我在報社查到一則舊聞：十年前，春城城東的余家寨也出現過類似的疫病，附近的醫館都束手無策，死了二十多人。後來附近的萬福寺里傳出話來，說是有法術可以驅除瘟疫，還真就治好了這個怪病。當然，不是免費的，附近的村民可是交了不少的'香火錢'。"
四人對視一眼，沈瞳輕聲說："看來，這次也可能是相同的把戲。先製造瘟疫，再通過棲雲觀用所謂『法術』救治民眾，藉機獲利。只不過..."
"只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方子歸！"林明昶接過話頭，對着方子歸挑了挑眉。
方子歸搖頭苦笑，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打破別人如意算盤的人。"那我們接下來..."
"接下來，不管我們的猜測對不對，今晚都得去那口新井看一看。"
林明昶不想驚動正邪難辨的棲雲觀道人，思索再三，最妥當的辦法便是——趁夜密探。
暮色四合，四人沿着山腳下的羊腸小道前往棲雲觀，林明昶拿着手電走在最前面。
來到棲雲觀的偏門，林明昶從懷中掏出一根長鐵絲，三兩下就撬開了這扇小門，四人屏住呼吸，魚貫而入。
他們沿着迴廊，繞過兩座小偏殿，終於看到了那口水井。
月光下，一座石砌的井台靜靜矗立在院子的一棵大樹下，周圍散落着一些木桶和麻繩。
林明昶示意大家小心行事，帶頭緩步走向古井。
突然，沈瞳伸手拉住了他，在她的視野中，一股濃重的藍紫色"病氣"正如活物般從井中不斷湧出，在井口上方形成一團團蠕動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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