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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林明昶從布袋中取出那個無面木偶，"徐老闆，這個木偶是你做的嗎？或者，你在哪見過嗎？"
徐瑞成看到無面木偶的瞬間，臉色微變，他伸手想要觸碰木偶，又猶豫着縮回，轉而搓了搓手指。
"不是我做的，你們可以看，我店裡的木偶都是有臉的，而且我...我也沒見過這種木偶。"
"你確定嗎？"林明昶追問，"這木偶的工藝跟你店裡這些很相似啊。"
徐瑞成搖頭："春城市面上木作工匠不少的，雖然各家家傳手法不同，但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來。再說了，我從來不做沒有臉的木偶，這東西不吉利的。"
方子歸走到側排的木偶架子前，指着其中一個戲曲人物："徐老闆的手藝確實精湛，這關節處理得真是靈活，想必是多年功力了。"
"那是自然，我做木作三十多年了，城裡找不出第二個能比的。"
"我聽說最近有位外國客人常來您這裡？"曉霜突然問道。
徐瑞成看了一眼阮曉霜，有些驚訝地後退了半步，靠在櫃檯邊。
"你怎麼知道的？是，是有個德國人來過幾次。"
林明昶注意到徐瑞成後退的細微動作，追問說："他買了什麼？"
"沒買什麼...就是隨便看看，問問工藝。我...忙着打磨物件，也沒太搭理他。"
沈瞳一直站在稍後的位置，此時突然輕聲說："徐老闆可能不知，我和您一樣有家傳的手藝，是個望氣師。您的手指有些不對勁，像是最近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可否讓我看看。"
徐瑞成的神色驟然緊張起來，他猛地把手插入袖中，"不用不用，做木作的手總是磕磕碰碰，沒什麼大不了。幾位要是問完了，我還有活計要做呢。"
四人見問不出更多，只好告辭離開。
"他在撒謊。"一出木作坊，沈瞳就低聲說，"他認識那個木偶，我看到他指尖纏繞着與木偶相同的氣息，是一種非常依戀、珍惜的感覺。"
林明昶點頭，"哼，他剛才的樣子可以說是漏洞百出。咱們繞一圈再回來，繼續盯着這裡，打了草還怕驚不出蛇嘛。"
入夜，瑞成木作坊的燈突然暗了。
徐瑞成走出來，鎖上店門，戴上一頂舊氈帽，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沿着小巷快步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有四雙眼睛正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呢。
"他走了。"林明昶低聲說，"我和沈瞳跟着他，子歸和曉霜去店裡探探。要當心，徐瑞成還有個小學徒也住在這兒。"
方子歸和阮曉霜點頭應是。
沈瞳又輕聲叮囑了一句："你倆千萬小心點，咱們一會兒在警署會合。"說完，她就跟着林明昶悄然跟上了徐瑞成。
徐瑞成走得很快，在交錯的小巷子裡繞來繞去，還不時地四處張望。
在林明昶和沈瞳眼中，這種舉動無疑是在確保無人跟蹤，徐瑞成肯定不是去幹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兩人都有些功夫在身，步法輕盈，再加上始終小心地保持着距離，徐瑞成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尾巴。
他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穿過幾條街，最後直奔春城的上流居住區——洋人街，在一棟兩層的西式小樓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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