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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方子歸從傷口邊緣取了一點血痕，放在手心聞了聞，然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粉末撒在血痕上。粉末觸及血痕，立刻變成了暗綠色。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劉法醫，明昶，死者傷口中有一種古老的麻痹性藥物。這種藥遇空氣能使皮層收縮，阻隔血液流出，所以現場幾乎沒有什麼血跡。這種藥物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中見過，古時多用於處決身份高貴的犯人，用以減少血腥場面，明代以後幾乎絕跡了。"
劉法醫驚訝地看着方子歸："方大夫好眼力好學識啊！我剛才就覺得傷口有些異常，卻說不上緣由。"
方子歸繼續說："我猜測，兇手用這種藥物封住死者傷口，就是確保自己身上不要沾上血跡，要麼兇手有某種潔癖，要麼就是ta殺人後，需要很快出席某個場合，擔心被人發現。再結合死者死在大半夜這個時間點，我覺得兇手有某種潔癖的可能性更大。"
林明昶把劉法醫和方子歸的發現一一記下來，然後來到店鋪後方的隔間裡，韓明山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這個隔間也是大開的狀態。
據死者家屬說，這個隔間就相當於韓明山的工作間，他平時就在這裡記賬算賬，有時也自己動手，簡單整理修復一些古董物件兒。
林明昶進來前，曉霜已經在這裡尋找線索了。林明昶沒有打擾曉霜，獨自檢查隔間的每一處，這個隔間面積不小，靠牆擺放着好幾排架子，上面的古董可是比擺在外麵店面那些，要值錢得多。
隔間裡，用於存放重要物品的柜子都被暴力撬開了，但是死者兒子已經清點過了——架子上的古董一樣沒丟，柜子里的銀元、票據也都還在...
看來兇手並非是為了劫財而來。
林明昶走近死者韓明山的書桌，發現上面擺着一個紅色封皮的賬簿，他翻開最後幾頁。
"死者前天剛收購了一件珍貴古物，標註為'古箜篌殘片'，價格不菲——五百大洋，但沒寫明賣家是誰。"
曉霜納悶地走過來，探頭看賬本，"箜篌？這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箜篌，"沈瞳走進隔間，剛好聽到林明昶和曉霜的對話，"這是一種古代的彈撥樂器，最早在春秋時期就有了，後來在唐朝達到鼎盛，在當時的宮廷音樂中地位還蠻高的。據說箜篌的聲音可通靈神，能引動陰陽。但是明代之後就漸漸失傳了。"
林明昶點點頭，走到沈瞳身邊，"你有什麼發現嗎？"
"這裡的死氣...很不尋常。"沈瞳輕聲說，"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波狀流動，有着明顯的律動性，就像...就像是音樂的節拍。"
"而且，"沈瞳思索着繼續說，"這種律動，跟我昨天晚上感知到的氣息波動很相似..."
林明昶突然轉頭看向沈瞳，有些責怪地說："你昨晚感知到了奇怪的氣息波動？有沒有不舒服？怎麼沒告訴我呢？"
"我以為只是喝了些酒的錯覺。"沈瞳輕輕搖頭，"而且那感覺很微弱，就像遠處傳來的琴聲，我還以為是誰家年節時請了戲班子..."
沈瞳發現了林明昶的情緒，她立刻轉移話題，"對了，我進來找你是因為有個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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