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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林明昶兵分兩路，兩人一組。
他自己帶着小周，排查春城所有的喪葬紙紮鋪；第二組警員負責深入調查最近三起離奇自殺案死者之間的共同點。
春城的喪葬業，自清中期就頗為發達，目前統計下來，大小共計二十七家喪葬紙紮鋪。
兩人排查了整整兩天後，林明昶根據店鋪位置、所用紙張質地、紙人工藝等，已經初步排除掉了一部分喪葬紙紮鋪。
他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看着眼前的一串名單，估計今天又是一個通宵了，就在這時他猛然想起一個人！這個人或許可以幫上忙！
次日清晨，雨過天晴，春城老街的石板路清爽濕滑。
林明昶走進"聚香園"茶樓，這是一座百年老茶樓了，木質樓梯踩上去吱呀作響的。
在二樓角落的雅座里，他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此人可是一個老茶蟲，林明昶不用猜都知道一定能在這兒找到他。
只見一位身着灰布長衫的消瘦老者一大早就在悠然品茗，這位曾經的春城商會老會長雖然早就已經退隱，但整個人看起來依然睿智敏銳，想要了解春城的行業秘聞，他可是一張活地圖。
見到林明昶，老會長有些微微吃驚，他點點頭，示意林明昶坐下，然後端起紫砂壺倒了一小杯春茶放在自己對面。
"林警官大清早就來尋老朽，想必是有急事。"
林明昶在老會長對面坐下，簡潔地說明了來意。
老會長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給林明昶梳理了一條春城喪葬紙紮業的脈絡：
"春城的喪葬紙紮業啊，興盛於清朝同治年間。若論歷史最久的，春城首推'福源齋'和'壽安坊'，這兩家都開了有百餘年了。福源齋是洪家祖上從湘西帶來的手藝，特點是紙人面相生動，用料考究；而壽安坊是本地汪家的祖傳工藝，以紙紮建築見長，尤其是那些紙紮府邸，做得極為精巧。"
老會長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繼續講："後來到了民國初年，又出現了'瑞記'，創始人杜瑞生原是福源齋的學徒，後來自立門戶，改良了不少技藝，但是論及做工的精細度，還是不如福源齋。還有，近年來生意興旺的'天緣齋'，這家鋪子有些特別。掌柜姓莫，原是江南人，據說曾在江南一帶遊歷多年，集各家之長。他們家的紙人有一種特別的做法，聽說融入了某種古老技藝，能夠'引魂護靈'，頗受一些講究人家的青睞。"
林明昶拿出案發現場找到的紙人，請老會長過目。
老會長反覆看了看，又用手指捻了捻。
"這紙的質地和紋路，還有這種製作的工藝...在春城無非就三家：福源齋、壽安坊和天緣齋。"
"不過..."老會長頓了頓，緊皺眉頭說道："尋常紙紮人偶都是為送葬準備的，若出現在活人家中，那就大為不妥了。"
林明昶根據老會長提供的線索，安排警員着便衣對三家喪葬紙紮店進行了走訪，切勿打草驚蛇。
警員先去了壽安坊，發現店主從年後就一直臥病在床，店裡由兒子和學徒勉強支撐，近期幾乎沒有接過大的訂單，更沒做過類似的紙人。隨後又去了天緣齋，發現這家店的紙人，從形制到符咒都很有自己的特色，與案件中紙人完全不同。
排除了這兩家後，林明昶已經確定，福源齋很可能就是這種詭異紙人的來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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