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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剛微微泛白，街道上還瀰漫着薄薄的晨霧，陳九安就已經準時出現在林明昶和沈瞳下榻的客棧門口。
"走吧，"陳九安笑着招呼兩人上車，"我們去瑞和祥絲綢廠看看。"
汽車沿着城郊的小路疾馳，兩側是連綿的農田和零星的桑樹林，運河在遠處蜿蜒。
陳九安一路上給兩人簡單介紹了這家剛剛被重創的絲綢廠：
"瑞和祥絲綢廠應該算是我們揚州最老最負盛名的絲綢企業了，創建於清末，是揚州絲綢業的老大哥。"
瑞和祥絲綢廠的門衛已經認識陳九安了，他打了個招呼，就直接把車開進了廠子。
汽車在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般的主廠區停下，四天前的大火已經把規模巨大的主廠房燒得面目全非了。
站在滿目瘡痍的廠房廢墟前，林明昶轉向陳九安，"揚州警署是如何認定這三起案子都是人為縱火的？"
陳九安蹲在地上，用手把一塊焦炭碾成灰，回答說："警署在這三起案件的火災現場，都發現了非常隱蔽的助燃劑痕跡，他們找了專家鑑定，確認是煤油。而且這些案件都針對揚州本土的絲綢企業，作案手法又高度一致。揚州警署因此判斷，這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或同一個團伙所為。"
林明昶點點頭，走近已經被大火燒得焦黑變形的廠房大門，蹲下身，仔細檢查倉庫門鎖。
"九安！"他揮揮手，招呼陳九安過來看，"你看，這門鎖，這是專業的撬鎖痕跡，乾淨利落，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這可不是普通小偷的手法。"
這時，沈瞳也靠過來，她剛才一直微眯雙眼，默默感知着現場的氣息。
她對林明昶和陳九安說："這裡不僅有很重的死氣，還有殺氣，我認為那個廠經理王德仁，並非死於大火，而是在起火之前就已經被謀殺了。"
林明昶對沈瞳的判斷毫不懷疑，他轉頭看向陳九安，發現後者正目瞪口呆，顯然對沈瞳的這番言論感到難以置信。
林明昶立刻意識到，陳九安一定是從沒見過望氣師這種神奇生物。
他立刻解釋說："九安，沈瞳來自是一個知名的望氣師家族，她的右眼能看到常人無法感知的各種氣息，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幫助，我在春城才能屢破奇案。"
陳九安明顯震驚不已，他打量着沈瞳，"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神奇能力？所以你能看到，王德仁是在被殺害後，兇手才放的火？"
沈瞳平靜地點了點頭，陳九安嘴巴長得更大了。
林明昶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陳九安，喊他趕緊搜查現場了。
他回想自己之前剛剛認識沈瞳的時候，可能也是這幅傻樣。
揚州警署已經提前把這裡徹底搜查過一輪，按理說能找到的線索其實都已經被採集得差不多了。
但對林明昶來說，有了沈瞳，那搜查的效果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所以，他放心地把廠房內部交給了沈瞳和陳九安，自己在廠房周邊進行外圍搜查。
沈瞳的眼睛望氣而不看物，她很快就瞄準了一大堆焦黑的灰燼，用一個小木棍在其中仔細翻找。
突然，她蹲下身，從一堆灰燼最下面，抽出一張幾乎被燒焦的小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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