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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昶對陳九安的話未置可否，他掃了一眼身後的舞池，"既然如此，我和沈瞳四處看看，明天中午見。"
說完，兩人端起香檳，穿過舞池邊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周圍的人群。
舞台上站着一個濃妝艷抹的歌女，正在唱着時下流行的法語歌。
她嗓音有些慵懶，身姿輕盈，隨着音樂搖擺着，閃亮銀色舞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圍觀。
旁邊的卡座里，有不少金髮碧眼的洋人，三三兩兩地斜靠在沙發上，夾着雪茄聊天，幾個美艷的女子輕輕靠在一邊，眼波流轉間儘是嬌媚。
突然，沈瞳挽着林明昶的手，輕輕捏了兩下，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二樓，東南角的包間，那裡有一股非常濃重的暗紅色煞氣。"
林明昶拍了拍沈瞳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面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牽着沈瞳悠閒地繞到舞池後方，順着樓梯悄悄來到二樓。
這是一條位於後側的單向走廊，走廊一側就是一間間朝向舞台的私人包間。
這條走廊十分安靜，幾乎沒什麼人走動，只有偶爾從樓下傳來的模糊音樂聲。
他們的目標包間門外，站着一個肩寬背闊的保鏢，腰間隱約可見插着一把槍。
林明昶打量了一下周圍，注意到走廊盡頭的服務鈴。
他給沈瞳使了個眼色，沈瞳立刻閃身躲在一個一人多高的大花瓶後面。
林明昶悄悄轉過走廊轉角，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用力朝鈴鐺彈去。
叮！
鈴聲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陡然響起。
保鏢本能地轉頭，警覺地看向聲音來源，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而林明昶已經退到了拐角處。
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朝鈴聲來源走去。
沈瞳藉機從花瓶後閃出來，貼着牆根悄無聲息地靠近包間門板。
她屏住呼吸，耳朵貼在門板上，裡面傳來了極輕的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可以聽得出來，裡面大約有四到五人，至少有兩個洋人，說着極生硬的中文。
"王德仁的事情，警署查......怎麼樣？"一個聲音很年輕的洋人問。
"完全沒有破綻，警方......定性為意外。那個老東西純屬自討苦吃，竟然還......要挾咱們，真是活膩了。"
這時，另一個嗓音沙啞的洋人接着問："我聽說，昨晚在邵伯湖......卸貨出了岔子？"
"老闆放心，我們在警署高層和......都有人。那批貨已經安全轉移了。"
"我們這邊，下周法國的資金就到位了，你們......要加快......"嗓音沙啞的洋人繼續說。
"明白，老闆儘管放心好了！最多半年......徹底壟斷揚州的絲綢產業。"
"嗯，很好，三天後，我們還在這裡......"
就在此時，此前去查看鈴聲的保鏢返回了，聽腳步聲馬上就要轉過轉角了！
沈瞳瞬間一個轉身，閃回了花瓶後，身法快到幾乎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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