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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昶拍了拍手，"來，我們來整理一下已知線索，"他拿出筆記本，開始梳理。
"首先，三位湘繡大師失蹤前都收到了大筆訂金，卻沒有留下任何作品。"
曉霜接着分析說："也就是說，這筆錢很可能不是為了讓她們創作繡品，而是為了別的什麼..."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子歸接着說，"李芸之前提到展會上的《湘江春曉圖》是贗品，其中針法與趙韻蘭的慣常手法截然不同。可是展會上也不乏行家裡手和鑑賞專家，為何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這幅作品是贗品呢？"
"除非..."林明昶輕咬筆尖，推測道："這幅《湘江春曉圖》最初確實是由三位大師共同創作的，但中途因某些原因無法完成，於是不得不找其他手藝精湛、擅長模仿的繡工代為完成。對於普通的行家裡手，看到的是大師們的整體風格，自然分辨不出其中奧秘。但李芸對趙老師的針法太熟悉了，所以只看了幾眼就辨認出這不是出自恩師之手。"
"而能夠找到繡功足以以假亂真的人來完成《湘江春曉圖》，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曉霜激動地站起身來，"所以李芸才認為，所以李芸才會斷言，這整件事肯定與程錦生脫不了干係！"
沈瞳安靜聽着三人分析，同時回想這兩日所見，一條因果脈絡逐漸在她心中連接成形。
她聲音平靜地說："再結合今日程思韻突發心疾，以及'藏文繡法'記載的罕見藥方，還有我們之前推測的，三位大師很可能就是'藏文繡法'的傳人...把這三條線索串聯起來，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沒錯！"林明昶用筆在本子上記錄的各條線索間畫出連接線，最終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閉環。
"綜合這幾日我們的調查，我們已經可以基本還原出三位湘繡大師失蹤的真相了——程錦生為治療女兒的先天心疾，一直在尋找《湘繡秘記》中記載的珍貴藥方，而他很可能真的找到了記錄藥方的古繡片。他知道三位大師都是'藏文繡法'的傳人，這才出重金委託她們翻譯繡片上隱藏的藥方。可是這件事並非易事，需要時間，更何況三位大師還需要在展會前完成《湘江春曉圖》，因此藥方重現進展緩慢。"
沈瞳點點頭，接着說出了後半句推測："可是程思韻的心疾卻等不得了，她隨時可能病發猝死。心急如焚的程錦生這才鋌而走險，秘密軟禁了三位大師，以威脅手段逼迫她們儘快翻譯出藥方。同時，他又找來其他精於模仿的繡工，完成了剩下的半幅《湘江春曉圖》..."
兩天後，湘繡百年展會迎來了閉幕的日子。
四人如約再次來到展館，曉霜提着一隻牛皮紙袋，走向正在跟來賓寒暄的程錦生，她把紙袋遞了過去。
"程先生，這是您委託我拍攝的展會照片底片，已經全部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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