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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他沉默了大概一分鐘。
「晚晚，」他喚着我的名字，「離婚這種事，不能隨便說的。」
「我知道。」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你是因為小婉，我可以解釋。」
「我們之前是在一起過，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柯璟琛一直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
就像現在，他雖然看起來很鎮定，但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我平靜地打斷了他，「我和悠悠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月，把所有能想到的點都寫進去了，你放心，我不會獅子大開口，只帶走了自己的嫁妝和存款。」
「如果你覺得哪裡不合適，我們也可以再商量。」
他怔愣了一下，「你是說離婚這件事，你已經籌劃了一個月？」
「是，最近你也比較忙，我都弄好，也省得你再費心了。」
我看了看他，又補充道：「這樣你也能和心上人早點在一起。」
「晚晚……」，他還沒說什麼，桌上的手機鈴聲大作。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之後，他離開了家，一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離婚協議也被他帶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他這幾年送我的戒指全都整齊地擺放在了床頭。
趁着柯母出門時，搬離了那個「家」。
悠悠一早就等在了樓下，「只有一個行李箱嗎？」
「嗯。」
「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悠悠帶我去商場採購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到她家時，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正要收拾東西，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剛接起電話，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問：「為什麼跟柯璟琛離婚？」
見我不搭話，她又繼續說道：「他都跟我說了，不就是個青梅竹馬的前女友嗎，都說了已經過去了，你還沒完沒了了？」
我不可置信地呆愣在原地，眼睛瞬間有些濕潤。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小時候，后座的男生天天扯我的頭髮，我實在氣不過，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老師叫來雙方的家長，我媽二話不說，當眾把我教訓了一頓：「為什麼他不拽別人的頭髮，就拽你的？你就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我當時完全呆住了，從沒想過這麼冷漠的話，會從自己的媽媽嘴裡說出。
我不服氣地頂嘴：「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媽媽？」
她惡狠狠地瞪着我，一巴掌就甩了過來，我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被人扯頭髮那麼疼我都沒有哭，那一巴掌落下來的瞬間，我的眼淚唰地掉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期待過她會站在我這邊，就像現在一樣。
「我跟你說，差不多就得了，明天他過去接你，你識相點，趕緊把地址給人家發過去，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該為我考慮考慮，柯璟琛家大業大，以後我還指望人家多照顧呢。」
我冷冷開口：「雖然你不喜歡我，但你畢竟是我媽，我記掛你的生育之恩，所以我工作後每個月都會給你轉錢，只多不少。」
「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掙的，跟柯璟琛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的話，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
掛斷電話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氣完全黑了下來。
悠悠輕輕推開門，攬過我，輕聲安慰着：「別難過，晚晚，你還有我。」
我縮在她的懷裡，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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