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被子蒙過頭,蘇佩玖到現在都在想祁墨到底為何一下子對自己變得如此曖昧起來?想到玲瓏脊跟她息息相關之後,她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會對王位不感興趣。
剛剛他派人送來那個宮女死亡的原因並且告知了一切,果不其然是淑妃跟皇後聯手做的。
想到是師兄派過來的人死於非命,她就渾身陰冷,恨不得立刻將淑妃跟皇後這兩個人好好的收拾一頓,她一定會讓她們償命的!
…………
日子又不鹹不淡的過去了兩,在這兩的時間,蘇佩玖所呆的宮殿出乎意料的沒有來一個拜訪的人。
第三日,皇帝身邊的公公敲開了她宮殿的門,並且帶來一套衣服,牡丹色的裙衫,上麵繡滿了妖嬈綻開的牡丹花,極為露骨的衣襟。
“公公這是何意?”蘇佩玖沒有接過衣服。
公公站在那微微彎曲著身子,聲音溫和:“這是皇上賜給二姐的衣服,姐趕緊換了,跟的去一個地方。”
“什地方?”
“這個等姐過去了就知道了。”公公避而不答。
蘇佩玖看著裙衫一會,然後默默的從太監手接過,禮貌的對公公道:“請公公稍等。”
蘇佩玖特意多穿了一件內衫,然後在外麵將這件牡丹宮裝套在外麵,看到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膚,她皺著眉讓宮女拿過來一條牡丹色薄紗係在脖子上麵。
今日不管自己如何穿都會成為主角,索性她讓宮女給她挽了一個複雜的發髻,然後在發髻間點綴上步搖,帶上基本上不帶的耳飾,畫上胭脂,如果退無可退,她也要用這張容顏殺出一條血路,世間能夠幾個男兒抵得住她這樣的美貌?
伸出塗上豆蔻的手摸上鏡子上麵倒影的臉,她目光遊離,身邊的宮女如何稱讚她美麗的話語一點都沒有聽清楚。
“二姐好了,今日二姐簡直是美得不似人間。”宮女鬆開手,然後拿起鏡子放在蘇佩玖麵前,她這才回過神,定睛看鏡子的人,那人妖嬈不可方物,眉梢間滿滿的風情,白瓷一樣的肌膚,水眸仿佛時刻醞釀著一汪清泉,唇紅如血,嬌豔欲滴。
這樣的她,果真像是一個妖精。
“走吧,不要讓公公久等了。”蘇佩玖在宮女的摻扶下滿滿站起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走到外麵,果不其然看見公公和那些太監眼的驚豔,她麵無表情:“公公前麵帶路吧。”
“是,二姐這邊請。”不愧是宮女最精明的太監,皇帝的身邊人。即使是失神也隻是一那。
不同於上一次入宮,這一次公公帶的路都是大道,路上一排接著一排的宮女太監嚴而有序的排列著。
蘇佩玖對著身邊的宮女使個眼色,宮女立刻拉著身邊的太監,悄悄塞給他一錠銀子,然後笑道:“今日宮是怎回事,怎跟往日不同?”
太監拿了錢,眼光瞟了瞟前麵帶路的公公,然後湊到宮女耳邊道:“今日是皇子們選妃的日子啊。”
宮女得到消息,於是趕緊上前湊到蘇佩玖耳邊出自己打聽的內容。
選妃……這下子可真是有出好戲唱了。她不著痕跡的勾勾唇角。
果然是皇家,這王爺選妃的架勢擺的就是大,蘇佩玖一進門就發現各家及笄的姐都來了,就連被關禁閉的蘇行煙都有有笑的站在官宦姐群,在她的身邊是滿眼譏誚的蘇孟雲。
滿殿百花盛開紫嫣紅,或嬌羞或明媚或張揚,千秋各色。要不權利是個好東西,男人千方百計想要權利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可以盛氣淩人坐擁美人江山嗎?
給蘇佩玖帶路的公公將她帶進宮殿之後,便去皇帝那邊服侍了,留下一個太監還有一個宮女,不清到底是為了服侍她還是為了監視她,不過蘇佩玖也沒有打算幹什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便隨他們了。
找了一個空位置,她坐下,然後便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因為位置偏僻又是角落,一時間也沒有人發現她。
“那個蘇佩玖到底是什人?怎會有如此好運可以被選中為凰女?”
“我看那謠言有可能就是她自己傳出去的,這個女的真是為了嫁入皇室不擇手段!”
“就是就是,真是不知羞恥,也不看看自己什貨色,還妄想皇室。”
“……”
這殿內的女子大多數都是在討論她,多數嫉妒怨恨少數羨慕,著一些無關痛癢卻侮辱的話語,蘇佩玖眯著眼睛撐著下巴索性假寐起來。
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蘇行煙虛偽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蹄子敢我二妹的壞話,心等她以後當了皇後收拾你們!”
“皇後?!不要笑掉大牙了,她蘇佩玖憑什當皇後?!”
蘇行煙冷哼:“被選中為凰女,這就是皇後的命,你們就去羨慕嫉妒吧。”
張蕭柳早就看蘇行煙耀武揚威的樣子不慣了,於是她嘲笑的向前推了一把蘇行煙:“蘇行煙,你現在心應該是不好受吧,自己的妹妹過的比自己好,你心嫉妒的發狂吧。”
“張蕭柳你少胡八道,我蘇行煙可不是你這種心胸狹隘的人。我二妹能有皇後的命,是我們蘇府八輩子都求不來的。”
“誰知道呢……”
蘇行煙為何一點都不氣急敗壞?這也是蘇佩玖所疑惑的地方,要她的偽裝技術有多高明?見到本應該被淩遲處死的自己突然變成皇家的香餑餑,按照道理來,蘇行煙是最看不過的人。
旁邊的蘇孟雲也是這樣,一點都看不出生氣和嫉妒的樣子就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睜開眼睛看過去,隻見蘇行煙一臉春光滿意,旁邊的蘇孟雲也是如此。是不是蘇馳給他們了什?
容不得自己多想,殿外的太監尖銳的喊叫一聲:“各位王爺入殿。”
為首的是太子祁榮,他環視一周之後,視線最終落在蘇佩玖身上,然後留下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之後走向了自己的席位。
其次是蘇佩玖第一次見的德王祁申,長相溫潤如玉,一身蘭色的袍子,很是儒雅。他目不斜視的走進了宮殿。
祁墨一改往常溫和模樣,今日渾身散發著冷氣,仿佛靠近他的人都會死在這種低氣壓之下。不過這種氣壓似乎對於懷王祁澈絲毫沒有作用,他照樣樂嘻嘻的站在自己四哥身邊。
原本這種選妃的時候應該由皇後主持,再不濟也是個貴妃。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選妃,不光是後宮的上位者沒有出現,就連那些妃嬪貴人都沒有露麵。
蘇佩玖越發覺得心不安起來,她將視線定格在蘇行煙身上,隻見她正以自己最為優美的姿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口的喝著桌上的茶飲。
事情越發的奇怪了,於是狐疑的她下意識的看向祁墨,卻發現他正一口接著一口的灌著酒水,一臉陰霾。
他,發生了什?
這個宮殿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充滿黑色的陰謀漩渦,一下一下的將她包圍,而她自己卻因為什都不知道隻能坐以待斃,越陷越深!
就在蘇佩玖皺眉思索的時候,她身邊的宮女突然動了,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坐在她身邊少女的胸口,動作利落幹脆。
等到蘇佩玖反應過來的時候,牡丹色的宮裝衣角已經沾染了血跡,像是破碎的花朵,開的妖嬈。
“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蘇佩玖不知道自己是怎想的,這一刻頭腦異常冷靜,她果斷起身迅速跑向遠處,而就在這眨眼間的時間,那宮女手起刀落已經連續結果了三名官宦人家的姐,包括尚書家那個針對她的張蕭柳。
突然發生的血案讓在場中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尖銳的匕首已經到達自己的麵前。太子祁榮冷哼一聲出手飛身而上,與那宮女交手起來。
隻是這宮女的身手明顯不弱,居然能夠與師承武林高手的太子打個平分秋色。
幾十招之後,太子頓感吃力,於是憤怒的開口:“你們就打算在旁邊看好戲嗎?”
懷王祁澈無辜的晃晃手中的酒杯,開口:“弟弟以為太子哥哥玩的很開心啊。”
祁榮氣急敗壞:“風涼話夠了就快點來幫忙。”
祁澈感歎一聲,然後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白瓷酒杯放在案幾上,再轉過身的時候眼神已然發生了改變,他猛拍一下椅子扶手,飛身而出,眨眼間便插手上來與那宮女交手在一起了。
有了祁澈的幫忙,祁榮明顯輕鬆很多,而那宮女也明顯吃力起來,幾個回合下,被祁澈打上胸膛,飛身撞到柱子上,口吐鮮血。
“你主子人呢?!”祁榮上前一腳踩在宮女的身上。
蘇佩玖覺得奇怪,為何遇刺第一時間不是問是誰派你來的,而是問你主子人呢?要是祁榮有先見之明,要就是他們根本就是知道這會發生刺殺。
蘇佩玖突然感覺糟糕,於是抬眼看去,卻正好與那宮女刺客對了視線心頓時咯一下,這宮女不會是要拉她下台吧?
那宮女麵對祁榮的審問,冷笑一聲之後,眼珠猛地圓瞪,等到祁澈過來打算點她的穴的時候,她已經脖子一歪斷氣了。
蘇佩玖怒火中燒,到底是誰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之前那個宮女與她視線相交在場的有心之人都看見了!
果然蘇佩玖發現來自四麵八方疑惑的眼神,藏在衣袖中的手一下子攥起來,尖銳的指甲插入柔軟的掌心,她感覺渾身冰冷。這一招接著一招,連環套著連環,到底是誰心思如此歹毒想要至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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