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失了貞潔等於就是將自己的一生全部托付出去,倘若對方不肯認賬,等待她的便隻剩下死!
雲英未嫁便失了貞潔的女子大多數便沉了湖底浸了豬籠……
難道她的這一生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不……
不要!她絕對不要!
狠狠的伸手砸了一下池水,濺起一片水花灑在她的臉上……國仇未報,她怎可將個人榮辱擺在最前麵?……祁墨,你以為這樣她便退卻了嗎?
休想!即使是全下人都唾棄她恨不得她去死,她蘇佩玖也絕對不會退縮……
…………
這五月的風刮得越發的大,上的太陽卻始終被密雲層層疊住,看不到形狀,隻見一圈一圈的光暈,照常恩澤著長安城的子民。
蘇佩玖站在紅牆之內,看著那厚重的宮門緩緩合上,水眸中閃著冷冷的光澤。皇帝昏庸無道,大臣中飽私囊,皇子爭權鬥位……這元蒼的氣數已盡。
“不知這茶,二姐可還歡喜?”上位,坐著一位妝容精致端莊華貴的婦人,雖然已經四十好幾的年紀,皮膚依舊恍如二八年華。她是太子和桂榮公主的母親,當朝皇後。
痛失愛女的皇後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多傷感,依舊保持著自己身為國母的風範。
這樣的女人,占著這樣的位置,就必須忍受人間常人不能忍受之痛……不管她心是悲傷的還是快樂的,都不允許在臉麵上表現出一絲一毫。
蘇佩玖將手中的翡翠茶杯捧在手中,道:“女也不懂茶,隻知道這宮的茶水必定是極好的。”
皇後細長的眼睛眯了一下,隨即笑道:“二姐倘若在宮常住定是能喝上這好的茶水的。”
蘇佩玖幾若不可聞的唇角微勾一下,隨即淡然:“女怕是沒有福氣了。”
“此話怎講?”
“女福薄,如何能夠享受宮的玩意?這宮內的生活也是隻有娘娘這種貴人才能安然享受的。”
皇後滿意的摸摸尖銳的指甲,然後放在腿上:“真是一張會話的巧嘴。”
蘇佩玖但笑不語。
皇後又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本宮便實話跟你了吧,隻要你嫁給當今太子,不要這宮的玩意,就算是這下的奇珍異寶,那都是你的。”
果然是這個,皇後不惜三番兩次的邀請她過來,果然是為了太子祁榮。
在漠王府的時候,他曾經對她了一句,你不該回來。這又是什意思?
“皇後娘娘……女的妹已經跟太子殿下許了婚配,女豈能……”她頓了一頓,餘光打量皇後的表情。
“本宮跟你實話了吧,你的父親蘇馳對皇家撒了謊,你那妹蘇孟雲是他硬塞過來的,倘若你不曾回來,娶了也便娶了,但是如今你已經回來了,結果自然不一樣……不過隻要你不建議,本宮可以讓太子一同娶你們姐妹入門。”
“這……”她故意流露出猶豫的神情。
皇後見狀滿意的微勾唇角:“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是你的,毋庸置疑。不論你的出生還是這身後的意義,太子妃之位都必須是你蘇家嫡女的。”
……祁墨毀了她的清白無非是想要獨占她,倘若她有了太子這個假靠山,祁墨再想動她就得掂量一下自己了。
“女兒家的事情自己如何做的了主?”她裝作嬌羞的低下眉。
皇後放在膝蓋上的手點點,臉上是滿意的神情。
等到蘇佩玖離開之後,她才放鬆身體靠在軟墊上,語氣沉重:“嬤嬤覺得這個女子如何?”
“非池中之物,看來不是那容易掌握的。”從簾子走出來一位滿臉褶子的老女人,身子骨健朗,健步如飛,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皇後伸手托住自己的腦袋,眼中閃爍冷光:“非池中之物?……隻要到了本宮的手,還不都得乖乖的像個兔子?”
那嬤嬤好似擔憂的開口:“這次還是要慎重,據漠王對此女甚為看重,甚至在婚宴之上開口要求迎娶她為王妃。”
“是?”她眯著眼睛:“漠王府也打算對玲瓏脊出手?那個妖孽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多少年了?她做噩夢的時候,夢都會出現一雙碧色的眸子,惡狠狠的看著她,質問著她為何要殺了她……
那妖女她都可以輕而易舉神不知鬼不知的處理掉,更何況這個妖孽?
“沒想到送他去大燕當質子都弄不死他,真是命大……”她猛地攥緊手。
多少年了?隻要看到這個妖孽,她就會想到那個盛寵一時的女人,那種被人壓在頭上的屈辱感,忘都忘不掉!!
嬤嬤麵無表情:“皇後娘娘打算如何做?”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皇後站起身朝著內殿而去,嬤嬤站在原地,眼中木訥。
不出意外,蘇佩玖剛剛出了皇後的寢宮,便在路上碰見了太子,看他身上落下的殘花,明顯就是特意在這邊等她。
“見過太子殿下。”她上前施禮。
祁榮鷹一樣深邃的眼眸定格在身前不施粉黛的女子身上,半響才嘲諷的開口:“怎?想通了?想要嫁給本太子了?”
蘇佩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便開口:“以前女做不了主,以後女同樣做不了主,這個太子殿下應該很清楚才對。”
祁榮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女人如何能夠擋得住皇後的位置?你也一樣!”完,他猛地甩手,徑自離開。
蘇佩玖歪著腦袋站在原地許久,才輕笑出聲:“皇後的位置?你以為我稀罕的是皇後的位置嗎?”我想要的可是元蒼的下……
伸手托住一朵落花,她視線觸及到遠處一個躲躲閃閃的背影之後,不屑的轉身離開。宮還是一樣的讓人厭惡,到處都是眼睛,到處都是人心。
蘇佩玖在皇宮住了三之後,蘇馳親自過來將她帶回了相府,這一次沒有讓她去綺羅院而是將她帶進了書房。
他這幾日過的似乎不是很舒坦,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雲兒跟你了些什?”
興師問罪?蘇佩玖輕蔑的眼神一閃而過。“父親認為有什是女兒不能知道的?”
蘇馳眼神暗了暗:“你果然全部都知道了?”
“這人在做在看,父親以為瞞過海但實際早就被有心人知曉。”她絲毫不退怯的回視。她不是懦弱的蘇家嫡女,她是亡國大燕的長公主秦歌,為了國仇家恨,她願意卷入以前唾棄厭惡的政權鬥爭之中。
蘇馳不明意味的看了她一會,然後轉身走向一副山水畫,似乎是大家之作。蘇馳伸手按住畫上的一塊石頭,然後一道暗門轟然打開。
他走在前麵,然後轉身看蘇佩玖:“既然知道了,那便跟著進來。”
蘇佩玖愣了一下,咬咬牙,跟了上去。即使是龍潭虎穴,她也必須闖進去!
路上,蘇馳幾次對著蘇佩玖欲張開嘴什,都閉上了,等到暗道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他才開口:“玖兒……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赤國公主嗎?”
蘇佩玖點頭:“這個自然,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還有印象,那個時候父親不是正在二房守著產的姨娘嗎?”
蘇馳似乎是不堪蘇佩玖嘲諷的眼神,臉上訕訕:“那個時候你父親還年輕不懂事,現在父親知道錯了,所以盡量補償你。”
“如此便多謝父親了。”她拉開他想要用親情牌的招數。
蘇馳嘴唇抖動了一下,然後垂下來的手握了又鬆:“你不肯原諒為父,為父也不怪你。”
“父親覺得自己有資格讓我不怪你?”蘇佩玖不知道為何自己內心驀地湧出一陣怨氣,這些不該出來的話都從口中吐出來。這是身子原來主人殘留的意識蘇醒了,她在靠著殘缺的意識,控訴十幾年來對自己不管不顧的狠心父親。
蘇馳臉憋得通紅,他想要上前來拉她的手,被蘇佩玖躲開。
“以前的過錯父親以後都會補償你的,隻要父親大業已成,你想要什都可以。”
蘇佩玖冷笑出聲:“父親終於出來了嗎?果然是為了玲瓏脊嗎?”
“玖兒……你……”
她雙手一攤:“父親以為那傳言是真的?……一個不知出處的傳言就將所有人都鬧得雞飛狗跳,真是可笑!”
“你的母親……”蘇馳低著頭慢慢開口,“她是赤國的公主,還是最受寵愛的公主……赤國的老君主定是將玲瓏脊給她了,你娘親如此愛你,也定然將玲瓏脊傳給了你。”
“……哈哈哈……”她笑著後退,胸腔內忍不住的滯痛,這就是她的父親,這就是她一直敬佩愛戴的父親!!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秦歌感覺自己的靈魂好似被擠了一下,隨即越發沉悶起來,身子主人殘留的意識正陷入悲痛怨恨之中,她感覺自己的情緒也受了影響,一時間也分不清這話到底是她的還是身子原來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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