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祁墨就如此篤定武林人士回來淌這場渾水?”雙手交叉,她凝眉深思,控製武林?祁墨好大的心!
“因為蘇相的三夫人是毒寡婦,毒寡婦當年隱居的時候偷了武林令牌,倘若這件事情曝光,武林人必定會因為榮辱問題大舉進攻京城。”
“到時候你們漠王再來一個甕中捉鱉?”蘇佩玖皮笑肉不笑,好一個伎倆,不愧是祁墨,一舉多得!
平定了叛亂,又贏得了朝廷的肯定,同時還能將武林之人收歸旗下。
“所以這一次不是襲擊而是告訴武林人關於毒寡婦有武林令牌這個消息是不是?”
那人驚駭的發現這個長得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將王爺的心思洞察的如此透徹,果真像樂陽大人的那樣,南謝樓樓主深不可測,非池中之物,所以來南謝樓的時候,才會多此一舉進行表麵上的襲擊,借機將這個消息傳給她。
想到計劃即將敗露,他又忍受不了這南謝樓樓主的酷刑,於是眼神一定,悶哼一聲,咬舌身亡。
花千想要上前搶救,被蘇佩玖喊住,她笑的很是奇怪,似是氣憤似是癲狂:“好一個祁墨!!真是好一個……好一個祁墨……!竟將人利用的這徹底!”多虧了他,她才又認識到了自己的無情冷酷。
單是攻擊南謝樓,是因為知道派人直接過來,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所以打算利用她生性多疑的個性自己琢磨出來,他不吝嗇手下的生死,隻為了能把消息準確無誤的傳遞出去,這樣的人,作為敵人真的太可怕了……
祁墨,到底你的底線弱點在哪?
蘇佩玖從地牢出來之後一直就冷著一張臉,夜晚的風吹著她心煩意亂,再看上的月亮也被一層薄薄的霧紗給遮蓋,心中總是不安。
花娘跟在她後麵,不聲不響。
過了許久,蘇佩玖才緩緩開口:“花娘……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惡毒?那對待一個人。”
花娘看眼前才才不過及笄的女子,看到她眉宇間那不符合她年齡的沉重,無言,隻是伸出手將她攬在自己的胸前,慢慢的拍拍她的腦袋。
“花娘我好怕自己有一變成祁墨那樣的人……我好怕我有一變得是人命如兒戲,如草芥……”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但是那種情況下,她別無他法,唯有狠辣。
卻不曾想就連她的狠辣,都被他算計在其中。
這個男人……這個奪走她一切的男人,怎可以對她如此陰險?
“你告訴花娘……你的心中可有他?”花娘有些遲疑,但還是問出口,這種事情還是早一點確定的好,免得讓她身陷情海,痛苦不自知。
蘇佩玖僵硬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會……我對他隻有恨,哪會有愛?!他不顧一切強取豪奪我的全部,我又怎會如此下賤的再愛上他?”
花娘歎息的摸著她的頭,語氣惆悵:“傻孩子……你要知道,在愛情的世界,理智永遠都占不了感情的上風。你此刻還不明白,但是……隻希望有一日你若是痛苦了,快刀斬亂麻才是上選。”
蘇佩玖這個時候還不明白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是癮毒一樣,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她的內心,等到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卻早已經病入膏肓,滿身瘡痍。
祁墨是她這一生最為重要的男人,即使他陪著或者不陪著她走完這一生都一樣,從少年時期開始……她的內心就一直住著這一個笑起來會臉紅的碧眼少年,很深的很深的在她的傷口處幽居。
次日還沒有亮,蘇佩玖剛想要出去往師兄那邊趕,就聽見手下的人傳來口信已經看見魔教教主離開了,留了一封信給暗巷中的人。想必是交代一下為何不告而別吧,蘇佩玖放寬了心,既然師兄已經平安回去了,她也可以全身心的投入這場與祁墨的廝殺之中。
……
戴上麵具,換了一身藏青色男裝,她帶著一行人去了挽花樓,今日有人要在這與她談一筆生意。
進了包廂,她看見端坐在座位上等人的男子,一身偏水白色的袍子,腰間掛著一枚黑玉,上麵綴著紅色流蘇。她鮮少看見如此打扮的太子,少了幾分皇家的霸道,倒是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貴氣,順眼多了。
“樓主來了,請坐。”祁榮看見走進來的纖細男子,沒有多在意給她看座。
蘇佩玖很是抱歉道:“讓太子久等了。”其實她隻是起不來床而已,更何況她記恨這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太子。
“樓主嚴重了。”祁榮看著長的很是普通的傳中的南謝樓樓主,心中有些狐疑,原本這南謝樓也是母後讓他聯係的,隻要得到南謝樓的支持,就算是藏劍山莊都站在他們的對立麵,這江山也是他穩坐了。
能夠比藏劍山莊還要威武的江湖組織,竟然是他從未聽的一個名字——南謝樓。不過根據母後所言這南謝樓已經成立幾百年了,甚至比藏劍山莊還要久遠一點。
“這一次邀請樓主前來其實是為了……”祁榮剛想要明來意,就看見對麵那男子指著空空的桌子:“我們難道隻喝酒不吃菜?”
到底是皇家之人,立刻意識過來,一個眼色過去,手下人立刻安排了一桌菜。
吃了幾口之後,祁榮看對方吃的心滿意足又想開口:“樓主這……”
蘇佩玖水眸暗光一閃:“若是隻有美酒佳肴卻沒有美人作伴豈不無趣的很?”
祁榮吩咐手下:“快去給樓主張羅美人。”
等到美人過來了,蘇佩玖又皺著眉:“美人入懷沒有絲竹之音豈不可惜?”
祁榮又耐著性子的去安排吹樂之人。
過了一會,蘇佩玖又皺眉了,祁榮冷笑:“不知樓主可還有什不滿意的?本宮一並給樓主置辦了如何?”
蘇佩玖樂了,能夠將這個不可一世的太子爺氣成這樣也是滿足了,她伸出手將美人從身邊推開,扣扣耳朵:“酒足飯飽,本樓主甚是疲乏,下次再見吧。”
祁榮手下的人看著蘇佩玖帶著人就要從門口出去,就想要開口阻攔被祁榮一個眼神勒止。
等到蘇佩玖一行人走到樓下的時候,那個手下憤怒的道:“太子為何不讓手下教訓一下個狂妄之徒?”
祁榮凝視樓下那個浪蕩不羈的纖細身影,眼中若有所思:“這南謝樓的水有多深,誰也不知道,在沒有確認對方是否對我們有利弊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江湖中人總是有點江湖的痞氣的,不必介懷。”
“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退回原來的位置,果然太子想到的就是比他遠啊。
祁榮看著對麵狼藉的飯碗,開口:“我們回宮吧,既然那南謝樓樓主了下次再見必然會聯係我們。”母妃應該也在皇宮等著他的消息。
隻是他不知,到底將賭注壓在這個不知所出的南謝樓身上到底靠不靠譜……第一次見麵這個樓主平凡勢力的就像是個市井民。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祁榮下了早朝之後就看見自己的案幾之上擺著一張請帖,上麵光明正大的寫著挽花樓不見不散,落款人:南謝樓。
這南謝樓的人就是狂妄,在宮中出入自如,還將書信如此刺拉拉的放在最明顯的位置上。
不過這樣也好,這南謝樓在通過自己的行動告訴暗中的人,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同在一條船之上,想必這一次前去,那樓主應該會給他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才對。
到了挽花樓,還沒有進去,就看見那樓主憑欄而倚的拿著一壺酒水,被風吹得翻飛的衣角,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
再見之時,就連那呆板的麵容也變得生動起來。
“哦……!太子來了。”
當祁榮推門而入的時候,蘇佩玖剛好喝了一口花酒,沒有想到勁有點大,一時間隻能攬著花娘朝椅子上坐去。
“樓主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水。”祁榮噙著一抹笑,坐在對麵。
蘇佩玖將腦袋埋在花娘的脖頸處蹭蹭又蹭蹭,語氣呢喃:“好像不多,就一口。”
“既然樓主已經醉了,那我們合作的事情……”祁榮眼色有些冷,從沒有人敢把皇家的人如此晾著,一次可以是個性古怪,兩次就明顯有些刁難了。
蘇佩玖笑的大聲,水眸一層霧氣,她可沒有醉,甚至比平時更加清醒。
眯著眼睛:“你想要的本樓主都可以給你,隻不過就看太子拿什東西來換。”
“隻要樓主想要,隻要本宮擁有,盡情開口。”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樓主有什能耐,敢快下海口。皇家的東西也不是那好拿的。
蘇佩玖神秘兮兮的湊到祁榮耳邊:“……本樓主想要祁墨的命!”
祁榮眼睛皺縮了一下,隨即看向那個一身酒氣的人,看到那雙眼睛中隱藏的認真之後,他笑了:“看來樓主果然同道中人。”
“不不不……”蘇佩玖伸出食指搖晃:“這隻是主菜,本樓主還沒有利息。”
“利息是什?”
“平安地區的那塊地。”她獅子大開口。平安地區就是當年亡國大燕的京都,作為戰時區給保留了下來。
祁榮皮笑肉不笑:“樓主胃口倒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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