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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碼植入：夢魘清除計劃
墨書 Inktalez
我叫顧清，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愣頭青。
畢業季的陽光燦爛得刺眼，可我的心裡卻陰雲密布。心理學專業好不容易念完，卻發現自己像個無處安放的浮萍，找工作屢屢碰壁。
又一次面試失敗後，我蹲在路邊，盯着手機屏幕發呆。不知第幾次刷新招聘軟件，一條不起眼的信息闖入眼帘——"夢魘公司誠聘築夢師"。
這啥玩意兒？我皺眉。
職位描述看得我一頭霧水，薪資待遇卻亮瞎了狗眼。猶豫再三，我還是點了投遞。
沒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面試通知。
公司坐落在市中心一棟普通寫字樓里。推開門的瞬間，我愣住了。
眼前哪是什麼辦公室，分明是個實驗室。白大褂們來來往往，各種儀器滴滴作響。我咽了口唾沫，正琢磨要不要開溜，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朝我走來。
"顧清？跟我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間小屋。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我經歷了此生最詭異的面試。
各種稀奇古怪的心理測試，莫名其妙的情景模擬，還有一堆我聽都沒聽過的專業術語。整個過程下來，我感覺自己像只實驗室里的小白鼠，被折騰得暈頭轉向。
"行了，你可以走了。"眼鏡男終於開口，"等通知吧。"
我晃晃悠悠地走出大樓，心想這工作八成是黃了。
哪知第二天一大早，手機就炸了。是"夢魘"公司的offer。
我盯着那串天文數字般的薪資，一時不知是喜是憂。這工作究竟是幹嘛的？怎麼會給這麼多錢？
"爸，媽，我找到工作了。"晚飯時，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真的？在哪兒啊？"老媽眼睛一亮。
"呃...一家叫'夢魘'的公司。"
"夢魘？"老爸皺眉，"沒聽說過啊，幹什麼的？"
我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半天，連自己都覺得這工作聽起來不靠譜。
"兒子，"老爸放下筷子，神色凝重，"你可要想清楚。這年頭天上不會掉餡餅，小心別被騙了。"
老媽也跟着嘮叨起來："就是啊，還是找個穩定的工作好。你看隔壁老張家兒子，進了銀行，多有面子。"
我低頭扒飯，心裡七上八下的。
夜裡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邊是高得離譜的工資，一邊是不明不白的工作內容。理智告訴我該聽父母的話，可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叫囂：試試看又何妨？
天蒙蒙亮時，我做出了決定。
"我去了，"我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說，"大不了干不下去就辭職唄。"
入職那天，我忐忑不安地走進了"夢魘"公司。
"歡迎加入，"前台小姐微笑着遞給我一份文件，"請先簽署保密協議。"
我匆匆掃了眼，密密麻麻的條款看得人頭暈。最後一條格外醒目：嚴禁向任何人透露工作內容，違者重罰。
簽完字，我被領進了一間教室。十來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已經坐在那裡了。
"各位，"一個中年男人走上講台，"歡迎來到'夢魘'。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築夢師了。"
接下來的培訓內容，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
原來，"夢魘"公司是一家專門研究夢境技術的高科技企業。而我們這些築夢師，就是要學會如何操控他人的夢境。
"夢境並非虛無縹緲，"講師說，"它是人類潛意識的投射。通過我們的技術，你們可以進入他人的夢中，甚至改變夢的內容。"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不是科幻電影的劇情嗎？
"現在，請各位戴上頭盔。"講師說，"讓我們開始第一次夢境體驗。"
我忐忑地戴上那個看起來像VR設備的玩意兒。眼前一黑，再睜眼時，我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
天空是詭異的紫色，遠處飄浮着幾座空中島嶼。一隻長着翅膀的貓從我身邊飛過。
"這...這是夢境？"我喃喃自語。
"沒錯，"身後傳來講師的聲音，"這是由AI生成的標準訓練場景。在這裡，你可以嘗試改變周圍的一切。"
我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心裡想着要來一杯可樂。
砰！一罐冰鎮可樂憑空出現在我手中。
我驚得差點把可樂摔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在夢境中肆意妄為。想要城堡就有城堡，想要飛上天空就能飛上天空。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簡直讓人上癮。
"時間到了，"講師的聲音再次響起，"準備退出吧。"
我戀戀不捨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教室里。但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這次體驗如何？"身旁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轉頭一看，是個面容冷峻的男人。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身邊。
"很神奇，"我由衷地說，"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男人點點頭："我是沈默，你的導師。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謝謝沈導師！"我興奮地說，"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請教呢！比如說..."
"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沈默打斷了我，"記住公司的規矩：不要在工作時間討論無關的事。"
我訕訕地閉上了嘴。沈默轉身離開，留下一股涼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逐漸適應了"夢魘"公司的節奏。每天早上九點準時到崗，戴上頭盔進入夢境世界。午飯後是理論課，晚上還要加班練習。
漸漸地，我發現這裡的氣氛和我想象中的科技公司完全不同。沒有輕鬆愉快的交談，沒有自由開放的創意討論。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仿佛被無形的高壓籠罩着。
"嘿，你覺得這工作怎麼樣？"有天，我忍不住問了同期的小張。
小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別問這種問題，會惹麻煩的。"
我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普通的交流都不行？
越是如此，我心裡的疑惑就越多。這份工作到底是福是禍？我究竟是找到了人生的機遇，還是誤入了什麼危險的陷阱？
看着鏡子裡略顯憔悴的自己，我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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