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現在君葉夙需要的不隻是一個公主,更加是一個可以為他所用的大臣,想要利用她手中的財力為他錦上添花,又不能將她激怒,所以恩賜一個王爺下來安撫,不得不君葉夙這一招走的很高!
可是他自以為是了一點,就是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王爺的身份,君葉夙所謂的牽製,她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過。
蘇佩玖想的很簡單,表麵上為皇權效力,背地該怎做還是怎做。但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次日早朝上,她才第一次真正認識了自己這個便宜舅舅到底是一個怎樣有心計有手段的人。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早朝在太監尖銳的嗓音中拉開帷幕,大臣們拿著玉牌恭恭敬敬的站在兩邊,君葉夙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坐在高位。
“諸位愛卿,可有事啟奏?”目光稍微在下麵大臣身上漂移,他像是自我感慨一樣:“宰相大人好像又沒有來上早朝。”
下麵的大臣立刻驚的渾身都是汗水,全部低著腦袋。
赤國誰人不知,陛下跟宰相想來不和?但是因為先皇的遺照,陛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忍宰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可是這個宰相偏偏又不是一個省事的主兒,經常不來上早朝便罷了,今日如此重大的日子,甚至都沒有讓童子來通知一聲。
“……我們的宰相大人應該是國師坐久了,忘記了自己的本職身份。”君葉夙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自己身邊的太監道,太監稍微低著頭,彎著身子輕聲道:“要是陛下想的話,奴才可以……”
“不用了,隨他吧。”君葉夙擺擺手,然後聲音大了些:“朕的國事朕自己做的了主。”
“愛卿們似乎是沒有事情要啟奏啊,罷了……朕剛好有事情要告訴你們,前些日子不是有人鬧著喊著要平安公主會來嗎?朕給你們喊回來了……”話音剛落,那與人不同的太監便使了個眼色,門口的太監立刻高聲喊道:“請平安公主覲見——!”
蘇佩玖今沒有穿宮裝,而是換了一身較為灑脫的月白色男裝,衣襟用金線繡著暗紋,低調卻也奢華。
她不卑不亢麵無表情的站在殿內,承受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目光跟上位的君葉夙交織了一下。
“朕想了想,平安公主不是尋常人,如果要參與國事的話,也得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他將右手邊的詔書遞給身邊的太監:“所以朕打算封平安為本朝第一個女王爺!”
這簡直是一石驚起千層浪!
下麵的大臣們立刻交頭接耳的開始竊竊私語,不少大臣在蘇佩玖穿男裝進殿的時候就有些鄙夷,現在一聽蘇佩玖一個女人要被封為王爺,更加是有些怒於行色了。
“臣……以為這不合適!”禮部尚書立刻上前跪在地上,手中的玉牌貼著自己的額頭:“微臣以為,平安公主身為一個外姓人士,被封為公主已經是破了祖宗的規矩,現在再被封為王爺,實在有些於禮不和啊!”
“微臣也以為不妥……平安公主除去這身份不,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怎能夠當王爺?更何況是異姓王爺啊……古人有雲女子不得參與內政,陛下切勿破了祖訓啊!”
“臣以為……”
……
“夠了!”君葉夙淡淡的喊了一聲,瞬間鴉雀無聲。
他輕聲咳嗽了一下:“朕不是問你們的意見。”眼神飄向蘇佩玖:“平安公主適不適合這個王爺,你們日後自然知道,收起你們的心思,朕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們,整個朝堂之上,你們全部加起來都不如平安王一個人對赤國來的重要!”
完甩袖而去,那跟在君葉夙身後的太監臨走的時候目光複雜的看了一下蘇佩玖,不過被她忽視了。
君葉夙走後,殿堂之內徹底炸開鍋,蘇佩玖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一句話,她看著諸位大臣不善的目光,目不斜視的轉身出去,留下了一群像蜜蜂一樣聒噪的大臣們。
就是在今日早朝的時候,自己的公主府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就是君柳姬,也就是她這幅身子的娘親,被關在赤國皇宮之內。
那個人完這句話之後就立刻消失,連姬禦都沒有搜尋到他的蹤跡。這個人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派過來的,除了赤國君主別無他人!
怪不得他一直按捺著,一直沉寂了這久,原來手控製著這重要的一張王牌,隻要君柳姬曝光,玲瓏脊必然瞞不住,一旦被下人所知,她必定不得安寧!
但是她一點也不懷疑,君葉夙知道玲瓏脊在她的手上。
女王爺嗎?
既然你已經開了棋局,我蘇佩玖豈有不下之理?!這下誰主沉浮,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與此同時,偏遠地區,祁墨也得到了消息。
“她果真當了赤國的王爺?”
“據可靠消息是這樣的。”樂陽一如既往的麵癱,隻是在觸及祁澈身邊妖嬈女子的時候,眼光中閃過一絲內疚。
“哦?這倒是有趣了。”祁墨合上手中的兵書,靠在軟座上:“君葉夙想要將蘇佩玖扯進這場殊死搏鬥之中,必然是知道了她和本王的關係,想必更深一層的關係都能夠猜得到……倒是有些難辦了。”
“四哥是怕了?”祁澈笑嘻嘻的用嘴叼過樂雲薄過皮的葡萄,吊兒郎當的攬著美人腰肢道。
祁墨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四哥定然是有所顧忌了。”祁澈吐掉口中的葡萄籽:“不過四哥應該知道江山與美人孰重孰輕,要是他日那君葉夙拿蘇家嫡女要挾於你,要你選擇其一……”
“你多話了……”聲音帶著冷意。
祁澈隻是笑,手不老實的在樂雲腰上捏捏:“這又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君葉夙什人你應該知道的,弟弟我隻是給你一個提醒而已,早點做準備……”完他攬著樂雲起身朝著外麵走,在她耳邊著邪肆的話語,逗得美人紅了臉。
樂陽看著那兩個人一起出了帳篷,皺著眉沒有動,祁墨食指在桌案上點了點。“你下去吧。”
“諾。”
雖然蘇佩玖遲早會被扯入局中,但是他沒有想到速度會這快。看來自己上次的行動打草驚蛇了,所以君葉夙不得不早先一步將她拉進來牽製自己。
碧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靠在軟椅上凝視著桌前的兵書,久久不再言語。
帳篷外。
樂陽一把將樂雲從祁澈懷中撤出來,麵色陰沉。
“請六王爺對舍妹手下留情。”
祁澈麵色變了變,重新恢複成吊兒郎當的樣子:“樂陽你似乎有點越位了。”
樂陽緊抓著樂雲的手不放:“屬下自會登門謝罪……”他目光落在默默不語的樂雲身上,眉頭皺縮:“現在,屬下先走一步。”
拉過樂雲的手,他大步向前,很快便消失在帳篷的拐角,留下祁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最後化成眼角一抹輕笑。
“夠了”樂雲等到周圍沒有什人的時候猛地一把甩開樂陽的手,妖嬈的臉上布滿冰霜:“不是不要你管我的事情的嗎?要管當年為什不管?現在擺這個樣子又作什秀!!”
“我知道我不對,但是六王爺並非你良配,你切勿再執迷不悟了。”
“良配?”樂雲嘴角輕蔑的一勾:“我以為哥哥知道,入了我們這一行的,這輩子除了跟刀劍過日子,此生再無其他出處。”
那話語中的冷刺一下子戳的樂陽有些身子不穩,他抓著劍的手顫了顫,鬆開……“我會請求主子讓你離開……”
“不需要!!”樂雲一把推開樂陽:“你又要讓我去哪?是不是又打算讓我再孤獨一人?我告訴你樂陽你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我要在你在的地方悲慘給你看,讓你的心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一如當年那般堅硬!
轉身欲走之際,她忽然是想到什,回過頭笑了一下:“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
在樂陽苦澀的神情中,她輕飄飄的留下:“……我早就已經是六王爺的人了。”樂陽瞬間呆滯住。
這個世界不是你虐待我就是我虐待你,如果是互虐,那我為什要讓你好過?
樂雲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男子的低吼,笑的眉眼都彎了,隻是那風情萬種的身姿之下,到底掩藏了多少酸楚,誰也不知道。
“你讓本王等了很久,要怎補償?”腰肢被攬住,她看到那張娃娃臉上邪肆的笑,於是勾唇:“主子想要什補償?”
“本王想要什,你不知道?”大手下移。
女子纖細的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媚眼如絲:“那主子希望屬下如何做呢?”
“做該做的,做愛做的。”祁澈一把將樂雲攔腰抱起,朝著帳篷內走去。
不久麵便傳來女子的呻吟還有男子的喘息……
一個青衫男子站在不遠處,手握著刀刃,鮮血留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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