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你什……?
祁予琛,你……讓我到底原諒你什?
被牽住的手無力的被身後之人握在手中,背對著身後之人,她的唇角苦澀牽強。
“已經太晚了……”手從那溫暖的大手中抽出。
朝著前麵沒有走幾步,身子就被大力勒住倒在身後之人懷,那人聲音冰冷邪肆:“……是我有些真,為何要請求你的原諒呢?我忘了你那顆寒冰一樣的心,是無論如何都捂不暖的……”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否則我就不確定你那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會不會有任何閃失。”
蘇佩玖聽完心跳了一下,然後想到笙兒是師父跟在身邊,根本不可能讓祁墨有機會得逞。
“你以為我上當嗎?你除了能夠拿別人要挾我之外還能幹出其他事情嗎?”她使勁掙紮,手上去撓他的臉,卻被輕易製止住。
祁墨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的墨發,薄唇輕啟:“不信嗎?”
除了拿別人要挾你,我確實幹不出其他事情……隻是你不知道嗎?為什我隻有拿別人要挾你的本事?還不是不忍心傷了你……
蘇佩玖譏笑:“慕楚公子武功獨步下,即使你再怎武藝高強也不可能從他手中將我的笙兒奪過來,騙人也要想一個好一點的法子吧?”
回應她的是男子低低的笑聲:“原來是將你那寶貝兒子送去了慕楚那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他的蹤跡。”蘇佩玖知道是中了他的計,倒也不惱:“就算你知道又如何?能將慕楚打敗的人,根本不存在!更何況長白山陣法眾多,沒有主人批準,半山腰你都別想上去!”
肩膀被擺正,麵對他。隻見那雙漆黑的眸子不知道什時候變成碧色,她似乎從那眼眶中看到了點點閃爍的晶瑩,那人薄唇鮮豔,一勾便讓人神魂顛倒。
她聽見那張紅唇中吐出一句話,瞳孔皺縮:“……你那不男不女的師兄沒有告訴你嗎?你還有一個師弟……”
“師姐……別來無恙啊。”肩膀上的束縛失去,她目光呆滯看著他,唇抖了抖:“你……剛剛什?”
“我,長白山的慕楚公子一共收了三個弟子……剛好不巧那第三個弟子就是你眼前之人。”大手摸著她柔軟的發絲,聲音清淺呢喃,意味深長:“所以……師姐,你覺得師弟我又沒有辦法將你那寶貝長白山帶出來呢?”
“還是你覺得我沒有能力在南謝樓之前先派人上長白?我親愛的夫人……你真是太真了。”他的聲音像是魔鬼一般在她耳邊不斷回響。
祁墨冷血殺,她親眼所見,倘若笙兒落在他的手,她要怎樣才能保證那孩子毫發無損?
告訴他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嗎?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不能動你的親生兒子……
不到最後一步……她是絕對不會出這個秘密的!
這個秘密,如果可能…她想帶進墳墓麵!
“你想要我做什……我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不要動笙兒……”
祁予琛……前生大燕兩千多條人命加上她自己全部都給你了,今生你連我最後的命根子都不想放過嗎?
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眼角落下一滴,順著臉頰滑到唇邊。“要是你動了笙兒,你會後悔的……”她睜開眼睛看他,纖細的手揪著他的衣襟,雙目赤紅:“你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即便後悔……”他也會不擇手段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不死不休!
“……從這一刻開始你蘇佩玖便是我墨軍留在大燕的奸細,關於赤國皇室的一舉一動你都必須悉數告知,不得隱瞞,當然……”他眯起眼睛,修長的手指摩挲她的紅唇,彎下腰湊近:“若是讓我知道你企圖派人去長白保護那個子,後果自負……”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道路的,她渾渾噩噩的走到長廊麵,無力的抱住一根柱子坐在欄杆上麵,臉上有淺淺淚痕。
時光慢慢流逝中。
一方素淨的帕子帶著暖香遞到了自己麵前,她迷離的抬眼看見祁榮。
“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還是擦擦吧,平安王可不能哭鼻子。”他聲音很低,卻很暖。難以想象以前陰狠毒辣的太子有這樣的一麵。
蘇佩玖接過帕子……
不遠處開的茂盛的薔薇花叢下,一襲玄衣的男子站在那邊看著這邊,碧色的眸子中閃爍,竟都是看不清楚的情愫。
樂陽站在自家主子身後,開了口:“主子這樣做會將她推得越來越遠的……”
“越來越遠……嗎?”祁墨看著長廊那兩人,覺得刺目,卻不忍心收回目光。
樂陽輕歎:“女子是要寵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被以利用之名偏愛著。”
祁墨卻是笑,隻是眼中全然沒有笑意:“樂雲的事情你不也束手無策?”
樂陽一想到妹妹那張倔強的俏臉,心滯了一下,辯解:“這兩件事情本質上麵是不一樣的,樂雲對我有很深的怨恨,是我對不起她……”
祁墨手觸摸到身邊開的嬌豔的薔薇花,收攏手掌,尖銳的刺戳進柔軟的掌心,鮮血順著掌心的紋路朝下麵滑落,一陣風過,隻聽見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她對我何嚐又不是恨呢?”
恨啊……他現在已經卑微的隻求她可以一直這恨著,一直這恨下去……
生怕那一她不恨他了,忘記他了……
又有誰知道,他……是一個沒有來生的人?惟願卿卿怨我心,此恨綿綿無絕期。
對麵長廊之上。
蘇佩玖情緒已經恢複過來,她將帕子捏在手心,有些不好意思:“讓侯爺見笑了。”
“那大殿麵實在是太熱鬧了,想不到祁澈這能夠鬧。”祁榮轉移話題,帶著笑意。“隻是太鬧了,便出來透透氣。”
“……你不會覺得他丟下你們是……”蘇佩玖話了一半卡在喉嚨麵,所有謀劃者都是她,現在她有什資格來別人?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元蒼會亡的這快,這容易……即使是三年之後的她,依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祁榮應該在她被封為王爺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南謝樓樓主了吧……他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表示,想起當年那般強勢的人,現在仿佛看淡生死名利一般,她倒是心不是滋味。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所有的路都是自己的選擇,沒有因就不會有果,強求往事隻會讓自己活得辛苦,我不願意辛苦,所以選擇讓它過去,掀開一頁,人生依舊可以繼續。”
強求往事隻會讓自己活得辛苦,我不願意辛苦……過去……掀開一頁,人生還在繼續……
蘇佩玖愣住了,這段話……掩蓋住水眸中的複雜,她不自然的站起身,將淩亂的發絲勾到腦後,笑道:“出來時間太長了,我回,回去了。”
“嗯,我再站一會。”
蘇佩玖走了一段路後,再回顧祁榮的身影,隻看見那人筆直的站在長廊麵,隻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她覺得跟眼前這個人隔了好遠,仿佛不是在一個世界。
不知道出於什心理,她遙遙的喊了一聲:“蘇行煙回長安了。”隻見那人眺望夜色的身影搖晃了兩下,便沒了反應。
關於蘇家的一切,隨著蘇行煙回長安又要重新拉開序幕,沒了元蒼那滅門之罪也消失,現在的他們又可以隨意蹦躂了。隻是蘇佩玖不知道,蘇行煙他們竟會將算盤打到自己的頭上,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蘇佩玖突然想起一個叫銀鴿的丫鬟,當年喊著要跟著自己的蘇家走狗,現在活的怎樣了?
一晃三年了……許多事情物是人非,她忘記了很多,也忽略了很多,在那隻知道仇恨的一年時光,勾心鬥角成為家常便飯,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隻是至少那個時候……她的心從來沒有動搖過。
沒有被一個叫祁墨的男子動搖過。
一步步朝著燈光明亮的地方走過去,她仿佛走馬觀花一般將那一年發生的事情都從眼前飄過,默默的心軟了又好像更加堅硬了。
走進大殿,她看見眾人的醉酒醜態,蹙著眉坐回自己角落,卻不料那些人像是聞著香味的獵狗一般湊了過來要給她敬酒:“今夜不醉不歸啊……平安王你可別想逃……”
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蘇佩玖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站起身來,將張城推到了身前,拿著一壺酒水走上前去,竟是拿了一個軟墊坐在了君葉夙身邊。
她伸手扯著君葉夙的袖子:“陛下應該不是真的想讓我醉倒在這大殿之上吧?”
“你可知朕身邊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他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意味不明的問。
水眸從下首那宰相木頭麵具上麵飄過,她輕笑:“還是合作而已,陛下想將解子石絆倒,除了跟本王合作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
君葉夙大手抓住她拉著他袖子的手,掌心冰冷幹燥:“認真的嗎?”
“南謝樓做事何時不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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