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玖忍住眼眶的淚,忍的喉嚨生疼,手顫抖著上去講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她勉強自己勾出一個笑來,卻發現唇角怎都勾不上去。
“你和花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黑鴉沒有話。
是的,上次樓主大發雷霆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們提前知曉了大龍二龍根本就是有預謀接近,但是因為花娘阻止,所以將這個秘密掩蓋住了。
蘇佩玖攥緊袖子下麵的手,背對著眾人,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呼出一口濁氣,清冷的聲音響起:“這世上果真是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傳令下去,全力截殺青龍幫,並且順藤摸瓜下去找到幕後黑手,一網打盡!”
“諾!”黑鴉帶著眾人下去,瞬間將二龍的屍體也抬了下去,留下蘇佩玖站在大廳之內,一時間蕭索孤寂。
曾經她以為支持她繼續保持善良的人,不被沉重的血海深仇壓得崩壞的人,竟然在某一以這種方式告訴她,這個世界有多可笑!
不會原諒的……她絕對不會原諒的!
水眸中閃過一道猩紅,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都想要玲瓏脊嗎?
妄想!
“醜一。”
“屬下在。”一個人懶洋洋的蹲在房梁上開口。
“去將皇宮麵查君柳姬的人全部撤回來。”
“主子不查了?”
蘇佩玖冷笑:“查,怎會不查?隻不過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而已。”
何事?醜一想問,但是一個合格的暗衛是不會對於主子合理的吩咐有任何異議的。
醜一消失的很快,蘇佩玖交代完這件事後,便出了大廳,向著自己的內室走去,但是沒有想到,今晚上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她剛剛推開門,一個麻袋就從頭頂上套了下來,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攔腰被人抗在了肩膀上麵,晚宴上灌得那些茶水險些吐了出來。
隻聽見扛著自己的人聲對另一個人話:“是那個平安王嗎?”
“都在她寢室等了這久了,這個時候進來的不是還能是誰?趕緊背回去好交差。”
“……都平安王府戒備森嚴,我們兩個怎那容易就混進來了?”背著蘇佩玖的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聲嘟囔,兩個人輕手輕腳的朝著外麵走,盡量將身子藏在沒有燈光的地方。
蘇佩玖因為壓得胃很是難受,仿佛一張口就要吐出來,隻能咬著唇暗罵這兩個蠢賊。
為什沒有被抓住,是因為她都把人派出去了!身邊那些醜字輩的,沒有她的命令是不會現身的。
現在隻能跟著他們兩個出去來個一夜遊,看看抓她的人是誰?竟然會派這兩個腦殘過來綁架,而且還得手了……
腦袋被晃得昏昏沉沉,她索性睡了過去,不知不覺就睡了一覺,等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八綁的綁在椅子上麵,環顧四周,根據布置得知這是一個寢室,猜的不錯的話還是一個男子的寢室。
既來之則安之,抓她的人該現身了吧。
正想著便傳來開門的吱呀聲,她望過去,著實意外了一下。
“王爺醒了?”張城一臉靦腆的站在她麵前。
蘇佩玖仔仔細細的將他打量了一下:“本王沒有想到你還有膽子將綁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有想到啊。“所以綁架本王的那兩個傻賊呢?”
“他們?”張城愣了一下,手在空中揮舞亂指,:“他們……他們,他們就是家丁,家丁……”
“你將本王綁過來作甚?”
張城看著雙手被麻繩綁的通紅的蘇佩玖,連忙上前想要幫她鬆開,但是手過去之後扯開一個結就停下來了,然後為難的看著她:“王爺……我不能給你鬆綁。”
“為什?”蘇佩玖感覺今晚上遇到的這些事情,每一件都可以將她徹底逼瘋,甚至末了還來個張城搗亂,要是讓她出去了,一定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父親隻要王爺可以出玲瓏脊的下落,再乖乖吃了這粒藥,我們以後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張城晃晃手中的藥,黑漆漆的一顆,聞著就有很濃的藥味。
蘇佩玖冷笑:“你父親知道玲瓏脊在本王手?”二龍是張大人手下的?
張城看著蘇佩玖冷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強裝鎮定點點頭:“家丁告訴父親的。”
“哪個家丁?”難道是大龍?
“這個……我不能。”張城將藥碗捏在手:“隻要王爺出玲瓏脊的下落,再吃了這藥,那個家丁一定讓你看見。”
蘇佩玖眯起眼睛,看他手的藥:“這是什藥?”
“忘憂丹,可以將煩惱往事通通忘記的丹藥,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
“這神奇?你用過?”
張城搖頭:“沒有用過,但是賣我丹藥的人是這功效的。”
蘇佩玖簡直一口血從喉嚨中噴出,張家的人一個個的腦子都好像不太好使。深呼吸一口氣:“你父親是不是在外麵等著你給他送好消息?”
張城懵懂的點頭:“王爺怎會知道?”
蘇佩玖已經懶得話了,大晚上的貼在窗戶上麵,又不是眼瞎誰不知道啊?“讓他進來。”
張弛本來想拒絕,但是目光觸及美人一臉冰霜,心發怵,不自覺的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等到將門打開之後,才回過神,這個時候張大人已經伸出頭過來:“如何?”
張城朝麵看了看,將門打開:“王爺讓父親進去。”
張大人胡子抖了一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著裝朝著麵邁開步伐,剛剛接觸到平安王似笑非笑的目光之後,腿就抖了一下。
“張大人有幾條命敢承受綁架本王的下場?”她輕哼出聲,張大人腿一彎,連忙扶住自己的兒子。
眼前這個女人果然不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明明自己受製於人卻生生讓她逆轉了一下境地,張大人擦擦臉上的汗水逞能:“隻要玲瓏脊到手,本大人就是這江山的主人,到時候誰都得誠服本大人麵前。”
蘇佩玖簡直不忍心打破他不切實際的幻象,柳眉一挑:“誰的?”
張大人鎮定的推開張城,幹咳一聲走到蘇佩玖麵前:“傳言是這的。”
“都是傳言了,如果在本王手上的話,陛下會不知道?還是你覺得你的情報比陛下還有宰相大人還要靈通?再者,就算玲瓏脊真在本王手上,本王為何不另立門戶反而歸順當今陛下?”
幾個問題下來之後,張大人有些懷疑了,他看了看張城,張城走到他麵前嘀咕幾聲,然後兩個人走了出去。
蘇佩玖都不用聽就知道張城的是什,應該是去找那個家丁了。
“醜三。”她疲憊的開口,麵前閃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
“主子。”白色影子開口
“給我鬆開繩子。”
“諾。”
張大人還有張城很快就會來了,這個時候蘇佩玖已經解開繩子靠坐在椅子上麵,倒著茶水,神情自在:“問清楚了?”
張城手指在空中抖了幾下:“王爺不是被……”
“被綁著?”蘇佩玖將茶杯麵的水灑在地上,畫成一個弧形,然後抬頭:“你們以為本王真的會被兩個蠢賊給綁架嗎?本王不過是順藤摸瓜看看誰這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而已。”
話音剛落,醜三站在蘇佩玖的身後,帶著一個白色麵具,上麵用鮮紅的血液畫著一個“三”字。
張大人麵色慌張,眼珠轉了幾圈,然後將房門關上了,拉著張城跪在了地上,頭磕的作響:“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人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綁架王爺的,請王爺大人不記人過,饒了人吧……”
蘇佩玖吹吹指尖的灰塵,單手托住下巴,身子倚著桌子:“是哪個家丁透露消息的?又是哪個家丁將本王綁到這的?”
張大人立刻趴著去門口,拉開門朝外麵吼了一聲人,然後進來兩個人。
看見麵前的形式,兩個人知道大事不好,連忙跪在地上:“王爺饒命,人們都是被張大人指使的啊……求王爺饒命!”
張大人原本慘白的臉變成豬肝色,又不敢在蘇佩玖麵前發怒,隻好在悶著頭磕在地上,一雙手使勁的扣地板。
蘇佩玖眼神看向醜三,醜三立刻將腰上的劍出鞘,嚇得他們往後一退,隻會求饒。
“本王對這兩個家丁很是感興趣,不知道張大人可否願意割愛?”蘇佩玖感覺到身子是越發的疲憊了,打算速戰速決。
張大人哪不肯,又是一陣磕頭謝罪,蘇佩玖皺眉:“好了,好了。本王沒有打算對張大人如何。”
“隻不過以後有些話張大人應該知道該還是不該,有些事情該做又不該做,本王也不是嗜殺之人,張大人以後若是有心,可以替本王分擔分擔,本王呢,在一些事情上麵也可以為大人張羅張羅……”蘇佩玖道這的時候,明顯注意到張大人鬆了一口氣,於是惡劣的開口:“隻不過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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