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醉春風得意的時候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但是也有人是在處境尷尬的時候雪上加霜。
祁申終於被抓住,一口咬定跟叛軍勾結叛亂,戰爭一觸即發。祁澈多次派人到地牢麵催促祁墨趕緊做出決定,但是每次都被祁墨轟了回來。
這個時候皇宮麵的無意扮演的使者“祁澈”已經被重軍軟禁起來,而被無情慫恿出去的秦然也站在了一個比較難堪的位置。
這個由平安王親自選出來的和親人選,竟然自爆身份是大燕公主,一時間朝野上都有些嘩然。
蘇佩玖在牢內也收到了消息,不禁暗罵秦然的愚蠢,雖然她可以不去在乎秦然的生死,但是身為大燕的後人,也許是最後一位公主,她不能不去管她的生死。
“夜晚之前,一定要將我弄出去。”蘇佩玖眼神示意送飯過來的獄卒。
赤國上下亂七八糟,要求釋放平安王的百姓遭到了士兵鎮壓更加憤怒,不少百姓已經開始拿起兵器反擊,皇城門口混亂一片。
君葉夙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皺著眉大罵:“是誰讓士兵去鎮壓的?朕什時候讓你們去鎮壓的?!”
洪公公同樣疑惑:“這不會是平安王耍的把戲吧?”
君葉夙一聽,冷靜下來:“極有可能。”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公主殿下就在平安王的手上,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一舉打壓,讓她從此在長安城銷聲匿跡?”洪公公道。
君葉夙眼中閃過一道暗光,聲音也低沉下來:“這件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三成……公主既然能夠在麵將信息傳出來,就證明平安王並沒有對她嚴加看管,先將公主接出來,然後讓祁申出來一口咬定平安王跟叛軍之間存在某種聯係。”
“某種聯係……”君葉夙突然就想起好像誰曾經向他稟告過,在蘇州城的時候,曾經看見蘇佩玖跟一個孩子逛街。那個孩子似乎也跟著她來了長安,但是為什現在不見了?
那個孩子……會不會就是她跟祁墨之間的某種聯係?
早在元蒼的時候,他就已經洞悉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敬佩她的狠毒與果斷的同時,他同樣也開始忌憚起來。
所以在赤國初期,他對蘇佩玖的要求基本上有求必應。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緊迫,加上蘇佩玖有些肆無忌憚,他開始施壓。
“這件事情你去辦,姑姑她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諾。”洪公公躬身退了下去。
君葉夙目光複雜的看著洪公公將門關上,咳嗽一聲,連忙用手捂住唇,使勁咳了幾下,才扶著桌子慢慢坐下。
不光是姑姑,連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下……他還能替她守多久?
赤國四年下旬,漠王領軍來襲,黑甲軍綿連關外十餘,來勢洶洶。赤國境內大將領命前去抵抗,前方戰況激烈。
百姓們在皇城門口以絕食抗議將平安王關押大牢的消息最終還是讓君葉夙被迫釋放出了蘇佩玖。
洪公公在送她出獄的時候,留了一句話:“請王爺好好珍惜自由的時間。”
蘇佩玖冷笑一聲:“不用公公提醒,本王一定好好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
回到府上,黑鴉送來了一件東西,蘇佩玖疑惑:“這是什?”
黑鴉送上來的東西是一個玉墜,她拿起來才看見上麵隱隱約約有一個字,但是又怎看不清楚。
“上次帶回來的那個乞丐死了。”
蘇佩玖震住,黑鴉緩緩的繼續下去:“這幾日因為主子被關去大牢,所以手下們都很緊張,一時間疏忽,等到丫鬟進去送食物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乞丐已經上吊自殺了。這個……這個玉墜是她臨死之前一直死死攥在手心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蘇佩玖歎息出聲,感覺嗓子有些緊,她將玉墜收起來,背過身去,等到身後傳來關門聲之後,她才將玉墜又重新放在了眼前。
這個被模糊掉的字跡應該是一個“榮”字吧……
蘇行煙你這愛那個人,聽到他死去的消息應該也是不想活了吧?
她那日將一身邋遢的蘇行煙從外麵帶回來,看到落魄的有些畏畏縮縮的她,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的恨意也變得不是那深刻。
直到現在她依舊記得那日婚宴之上,一身嫁衣的蘇行煙淒迷的看著祁榮,再被拖下去的時候聲嘶力竭:“你可以不要我,但是為何糟蹋我?”
你可以不要我……但是為何糟蹋我?
蘇行煙你如此恨這個男人,但是你又為何在聽到他的死訊的時候選擇尾隨而去?
到底女子的深情在男子眼算什?
她將玉墜捏在手心中,眼角有些濕潤。
“……一路走好。”
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她而去,她自己都不太確定到底還在堅持什……
“扣扣”兩聲敲門聲,她將攥著玉墜的手收攏於袖子內,沉聲道:“進來吧。”
醜三一身黑色鬥篷,麵色有些模糊不清,他單膝跪在地上:“主子,有新發現。”
蘇佩玖轉過身,麵無表情:“。”
………………
這場浸滿陰謀的江山博弈,混合三方的爭霸,到底誰勝誰敗?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
祁予琛留下隻言片語便消失的一幹二淨,蘇佩玖迷糊了三才緩過勁來,這是一種叫做習慣的東西,初入時無知無覺,離開之後才讓人悵然若失。
君葉夙還在暗地搞著動作,蘇佩玖懶得搭理的同時開始防備解子石。這個人雖然跟君葉夙不和盤,但是一直將赤國江山作為重中之重,他那張酷似師父的麵容,總是讓她有些不安。
就在無比警惕解子石的時候,她還是著了道。剛剛推開房門之後就眼前一黑失去直覺,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未著寸縷泡在溫泉內。
她睜開眼睛之後,就有下人拿著薄紗過來服侍,全程不管她是如何威脅引誘都不一句話,等到最後的時候,她才看見服侍的丫鬟口中空無一物,竟然全部被剪短了舌頭!
到底是誰這惡毒?
跟著丫鬟走了好遠,才看見金碧輝煌的大殿,她皺著眉走進去,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
“到底是誰將本王擼過來的?”她喊道,視線開始環顧,看到一塊巨大的屏風,上麵繡著黑色的龍紋,有些詭異。
還沒有等她走近去看,屏風發出沉重的聲響,竟然慢慢轉了過去,她這才看見屏風後麵竟然斜靠著一個人,那人帶著木製的麵具,手上捏著一粒藥丸,細細的打量。
“好久不見啊,平安王。”
蘇佩玖一看見解子石,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前捏住酒瓶就要往他臉上摔,卻看見對方絲毫不躲,疑惑起來:“你到底讓我過來幹什的?”
解子石答非所問,捏著藥丸從鼻尖嗅過:“知道這是什丹藥嗎?”
“我怎知道?”蘇佩玖白眼一翻。
解子石麵具下麵的臉笑的高深莫測:“這藥你吃過。”
“我吃過那多藥,哪知道這是什?”花千有一段時間為了給她調身子,煉製了很多丹藥給她吃。
“這藥若是煉製成藥丸的形狀吃下去,會讓人忘卻凡世所有事情,但若是被重新熬成藥汁的話……隻會讓人有短暫時間的失憶。”
蘇佩玖雙手捏住裙擺:“你想什?”
“英名蓋世的平安王會不知道本相的是什?”
“你的意思是本王這段時間失憶了?”
解子石聽完輕笑:“你比我清楚不是嗎?畢竟服用藥的人是你。”他將藥丸捏碎丟在盤子麵,眼中閃過譏諷:“忘憂丹不過是世人逃避的借口而已。”
蘇佩玖眼中閃過一道暗光,沒有作聲。
解子石撐起身子,湊上前嗅了嗅:“看來洗浴過了,這味道是本相喜歡的。”
蘇佩玖皺著眉退後:“你發什神經?”
“本相不是了嗎?七日之內必定讓你出現在本相的榻上,今剛好就是那第七日。”一邊他一邊扯開外衫的綁帶。
“你有毛病吧!”蘇佩玖攥住手上的酒瓶朝著他頭上倒下去:“書房麵邪門歪道的書看多了是吧?玩什邪魅宰相啊?”
解子石淋得一頭的酒水,立刻將麵具解下來,拿著身上的衣服就擦了一把臉,然後氣急敗壞:“蘇佩玖你這個瘋女人!你是不是女人啊!”
蘇佩玖聽完冷笑:“不如你去問那個服侍的丫鬟啊,看我是不是女人。”
解子石被嗆了一口罵道:“不知羞恥!”
“到底讓我過來幹什的?”
解子石冷哼一聲,將外衫丟在地上,重新靠回軟墊:“本來想要告訴你一點事情的,但是本相現在心情不好,不想了。”
“以為我稀罕啊!”蘇佩玖扭頭就朝著大門走去,走了不到三步,後麵傳來喊叫:“慢著。”
“你想了?可是本王不想聽。”她微微側過頭,雙手提著裙擺,這裙衫是那個丫鬟準備的,太長了。
“關於你的母親君柳姬,真的不想聽?”殺手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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