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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關於落小夜的過去，我總是充滿好奇。她告訴我，她只愛過一個男人。
「你們現在分手了麼？」我問她，試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些什麼。
「不，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她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沒事的時候，我喜歡獨自去酒吧。在喧鬧混亂的酒吧里的某個角落裡喝着威士忌，這樣她才能真正地把自己隱藏起來。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對於她來說，昏暗的酒吧是她的保護色。」
「有時候也會失敗。」我試探性地說道。
「她說，總有些男人想和她上床。」落小夜微微一笑，眼神中帶着一絲嘲諷，「然後呢，你習慣和陌生人戀愛？」
落小夜突然笑了起來。她告訴我，每當有男人和她搭訕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答應他們的需求。但是她只有一個要求，地點她來選。
她會把他們帶到殯儀館的冷凍室里，然後躺在那張屍體曾經躺過的床上。
「要上我，可以。有種就在這裡吧。」
說到這裡，落小夜又開始大笑，「全他媽是膽小鬼，都不是男人。」
她說，那些男人看見冷凍室里的屍體，嚇得腿都軟了。什麼都軟了。
「十年前在充滿薔薇的房間裡自殺，你知道有多羨慕她麼。」
落小夜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們嘴裡所謂的薔薇館密室殺人事件，只不過是一起自殺案而已。」
「凌笑是自殺的？那鑰匙呢？」我皺着眉頭，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在電影《入殮師》里，日本演員本木雅弘從容地替死者擦拭着身體，然後為他們穿好衣服，在那雙僵硬的手上繞上一串晶瑩剔透的佛珠。
但是，作為一名中國入殮師，這是不可能的。
幾乎每天都要處理三十具屍體，若都如電影中那般唯美地操作，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落小夜告訴我，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些不成文的規矩：不參加親友的喜筵，不主動和別人提起自己的職業，不遞名片，不對客人說「再見」「一路走好」。
我們是一個特殊的人群。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
「因為我們是黑色的。」周身素黑，不苟言笑的落小夜，確實是黑色的。
「上次你對我說，凌笑是自殺的。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肯定麼？」我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我如果說，我不僅知道凌笑是自殺的，而且還知道凌志明是誰殺死的。你信不信。」落小夜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神秘。
我問落小夜：「你為什麼要這樣。」我不理解她。
她伸出左手，給我看她的手腕。
白皙的皮膚，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讓我驚訝的是她動脈上那一條條劃痕。粗略一看，也有十幾條疤，像蜈蚣。美麗的手腕上，爬滿了醜陋的蜈蚣。
「我將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以此證明，生命將是無窮無盡的。」她輕聲說道。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手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少頃，她才開口說：「你不理解很正常。凌笑也沒有人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當然相信，你總能給我驚喜。」我笑着說。
落小夜繼續說道：「問題來了，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凌志明書房裡的情況。很有意思，書房裡的書全都從書櫥里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這說明什麼呢？兇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把書房裡所有的書都從書櫥里抽出來，扔到地上。這個問題不解決，案子就沒法破。」
「你知道兇手這麼做的目的了麼？」我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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