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的他(她) 2: 《海边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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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電梯停下了。和也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澤川緊隨其後,嘴裡嘟囔着:「看你怎麼解釋,上野肯定更討厭那小鬼了……」 0
 
「俊也,我回來了!」還沒到門口,和也便提前喊道,同時把鑰匙摸了出來。 0
 
澤川撇撇嘴,他一向很不贊同和也這個擾鄰的習慣,但開口也沒用,松上和也這個人,一旦遇到與他那個寶貝弟弟有關的事情,所有的腦細胞就停止運作了。 0
 
門「卡啦」兩聲打開,和也飛奔了進去,連鑰匙都還插在門上。 0
 
「餵——」眼看人已經沖了進去,澤川無奈地幫忙取出了鑰匙,正準備往裡走,忽然聽到和也的聲音:「俊也!」 0
 
不好的感覺驅使澤川立馬跑了進去。一進客廳,澤川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0
 
和也抱着俊也,大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0
 
俊也的眼睛大睜着,身體艱難地動着,而他的身下,是一大片血跡。 0
 
「上野……上野……」聲音細如蚊蚋,但澤川發誓自己聽到了,他也確定俊也的口形也是那樣。 0
 
一種可怕的感覺衝上腦門,他仔細地看向俊也,發現他的身旁,赫然是一把帶血的尖刀。 0
 
「啊——」他霎時驚呼出來。 0
 
「快去叫野原醫生!快去!」和也大聲地吼叫着。 0
 
澤川一瞬間反應過來,趕緊撥打電話。他機械地邁開步去找醫生。 0
 
飛奔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俊也的手垂了下來,眼睛閉上了。 0
 
那張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失去了最後的血色,然後是和也像瘋子一般的吼叫。他似乎看到和也的眼睛裡有絕望的血絲頃刻布滿,那一聲聲悲慟的吼叫像是世界上最悲哀的聲音,震得他心裡猛烈地疼痛。 0
 
白色的英文字母像是精靈一樣掛在小花園的門牌上,躍動着的活潑的鳥兒時而發出清脆的鳴唱,在晴空之下顯得十分美好。 0
 
 
「我們有美麗的童年——美麗的童年——唱着歌兒背着書包的我們——在溫暖的風中一路奔跑——啊——我們有美麗的童年——美麗的童年——」 0
 
輕快的童謠如同一串別致的風鈴,敲在澤川的心頭。 0
 
前幾個月的陰霾似乎瞬間減少了許多。 0
 
當然,他告訴自己,如果唱着這首歌的人不是性格彆扭、樂於捉弄自己的野良探,他的愉悅指數將會上升得更高。 0
 
甩了甩思緒,澤川走進了小花園。 0
 
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恰恰就是找這個挺討厭的傢伙,可不能被自己的這些情緒壞了事啊。 0
 
說是花園,其實也就是不大的一片種了些花草的地方。 0
 
腳下的石板鋪成歪歪扭扭的路,踩上去卻覺得十分舒服。那也是必然的,畢竟在這裡度過了童年。 0
 
澤川笑了笑,甚至覺得路旁的雜草都有了新的風采。 0
 
那可是他當年最憎恨的東西,因為佐久間婆婆總是讓自己對付它們。 0
 
走過花園,便來到一座兩層樓的小洋房。 0
 
房屋的外牆看上去像是新刷過漆,亮堂堂地曬着太陽。 0
 
剛才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唱着歌兒背着書包的我們——在溫暖的風中一路奔跑——啊——我們有美麗的童年——美麗的——童——年——」 0
 
唱得跟以前一樣不中聽。澤川暗暗想着,很快又聽到一群小孩子的拍手聲和笑鬧聲,野良這傢伙又跟小孩子玩到一起了…… 0
 
剛進門,佐久間婆婆便笑盈盈地走了出來。 0
 
 
老人的臉上洋溢着一如往昔的溫暖笑容,親切地招呼着他:「快來快來,阿探等了你一會兒啦。」 0
 
往日裡很多回憶衝上腦海,澤川幾乎想要哭了。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心想自己可是成熟的人了,不能在婆婆面前哭鼻子啊。 0
 
於是,他拉住佐久間婆婆的手,拿出自己準備的一大盒糖果糕點:「婆婆,這些東西很好吃哦。」 0
 
佐久間笑着接過,拉着澤川就上了樓。 0
 
樓上的人已經鬧成了一團。七八個孩子哈哈大笑着,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們前面的那個「大孩子」。 0
 
他一頭不受約束的黑髮在空氣里自由地散亂着,年輕帥氣的臉上帶着「天真」的笑容,張牙舞爪地比畫着什麼。 0
 
「阿探,裕二來了。」 0
 
年輕人手中動作一停,聳了聳肩,對一幫孩子們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厲害哥哥要去應付其他怪獸了,拜哦!」 0
 
澤川的臉瞬間抽筋,佐久間笑着說:「大家都沒有什麼變化嘛。」 0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澤川說完,舒了一口氣。再看對面的人時,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已然沉浸在了某種思考之中。 0
 
澤川輕輕笑了笑,「兩年沒見,你的狀態轉換得還是這麼快。」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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