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探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開口問道:「現在我來陳述,有任何不對的地方,請指正。」
看到對方嚴肅的樣子,澤川也不禁正襟危坐,點了點頭。
「六月二十一日上午九點,松上和也從家中出發,去與女友上野純約定的春上車站見面。下樓的時候看見正要外出的你,便決定拉你同去,原因是到春上站前會經過珠寶店,他需要你這個設計專業的人的意見去買戒指。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半,時間充裕。
十點二十分到福山站,到了站前三百米左右的伊藤珠寶店選購戒指,但並無收穫。準備轉乘的時候,松上和也忽然想起前一天,也就是六月二十日,弟弟松上俊也曾經提到的自己會在十一點開始對某一作品上色,希望他看到未上色的原作,於是立馬決定返回。並給上野純打電話,無人接聽,於是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藤田桐山去接上野純。
回程時間是十點四十,到站後一路飛奔上樓,你緊隨其後,直到進門之後聽見他的叫聲,發現松上和也抱着滿身是血的松上俊也,旁邊放着一把帶血的尖刀,刀長約二十厘米。你找來鄰居野原修醫生後,看到松上俊也口形似上野,之後便昏迷,搶救有效,但是一直沒有甦醒。而藤田桐山,卻根本沒有看到上野純,上野純自那以後失蹤,是這樣嗎?」
「大致經過就是這樣了,上野……到現在也沒有消息。看警方的樣子,應該認定她就是行兇的人了。」
「講一講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我在大一的時候認識和也,他和我同一個寢室,所以很快就熟悉了。後來經常約他出去,但都被他回絕了,那個時候才知道他家裡還有個弟弟叫俊也。他除了在學校里的時間和打工時間以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俊也身上了。俊也……」
澤川稍微有些不安,遲疑了一下說道,「俊也其實有些像……一矢。」
他看了看野良,察覺到野良探的手驀地抖了一下,但臉上並未有什麼特別。
澤川接着講道:「聽和也說,俊也是學美術的,我自己也學設計,大概總能感受到藝術學生們有自己的癖好吧。俊也極少出門,而且也不太願意被打擾。我認識和也五年,見到俊也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
前年初,和也在學校聯誼會上認識了上野。上野很喜歡和也,是她主動追求的和也,那時候我們也認識了。今年上半年,兩個人就訂婚了,如果沒有出事,他們大概已經步入禮堂了。」
對於兩位好友的遭遇,澤川感到一陣無奈。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突然提起的人又刺激到了野良,他半天一聲不吭。
就在澤川以為他們的對話即將結束時,野良又開始發問:「松上俊也和上野純的關係不好嗎?」
「可以說,很不好吧。」
澤川想了想,以前上野的抱怨立馬浮現在腦海中:「真是不可理喻!每次約會的時候,和也不是臨時失約就是要提前回家,都是因為俊也太過任性,不高興的時候要人陪,高興的時候也要人陪!和也還處處順着他,難道我們結婚之後也要帶着那個拖油瓶嗎?學也不上,工作也沒有,成天呆在家裡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真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當時上野的表情也清清楚楚記得,只是彼時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上野的話終究成真了嗎?
複述了一遍,野良挑了挑眉,「看上去動機也很合理啊,為了讓心愛的人全心全意地屬於自己,而除掉障礙……」
「可是——」澤川有些急了,他可不是想證明這一點而來這裡的,但後面的話卻也沒想到具體該怎麼說。
「可是如果她真的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而已。看上去似乎合理的動機,也是最不合理的動機。」
野良點點頭,澤川接着說:「警方當時也有人這麼說,可是實在找不到其他嫌疑人了。俊也的圈子很窄,而跟他有仇的,除了上野之外也沒有別人了,更何況,上野根本沒有消息。」
看到野良的神色微微變化,澤川忍不住問道:「怎麼,哪裡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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