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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是怎麼發覺的？」趙毅點上一支煙問道。
「那天我去你辦公室找你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當時你說話的語氣與談到王可依時的那種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的感覺。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懷疑。之後我還特地向梅甜甜打探了一下王可依男友的事，她閃閃爍爍的回答幾乎讓我確定了。」我走向梅甜甜，繼續道，「再加上，那天梅甜甜看到你的那種充滿驚恐與內疚的眼神，和她之後不願意多提及王可依男友的事。」
「我只是……只是偶然見過可依和趙老師在一起……所以才知道的。」梅甜甜低聲道，「雖然可依沒說，但我肯定我猜得沒錯。」
「而且，相對於住在靠山的王哲，家就住在『漁家小調』旁邊、距離河岸很近的你，不正好具備了作案的條件嗎？」我轉過頭去，發現梅甜甜眼眶濕潤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着拳……
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結束，但是結局卻並不如預料的那樣簡單。
「趙老師，我還是尊稱你為老師吧。」我想距離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應該不遠了，「你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那麼痛快地就承認自己是兇手，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你總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我沒有反駁的必要，本來我就打算再過幾天，把還沒有辦完的事辦好之後，就去自首的。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趙毅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無奈。
「你為什麼要殺于欣？」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就是為了：報復。師生戀在某些人看來是一種畸形，但是誰又能說我們不是真心相戀的呢？」趙毅抬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倔強。
「師生戀這樣的感情並不畸形，畸形的是你因為這種感情去結束了另一個無辜的生命。」我反駁道。
「或許是吧。可依死後我心裡一直感到壓抑、鬱悶，這樣的感覺在心裡不斷地積累。其實在殺人之前，我也曾反覆地猶豫過。理智告訴我這並不是她們倆的錯，但是情感卻讓我認定就是因為她們兩人的所作所為可依才會死！最後，理智還是沒有戰勝感情。」趙毅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是因為你的感情只是你自私的體現！」王哲在一旁說道，「表姐的死你認為我不傷心難過嗎？她是對我最親最好的人，但是，我知道那件事並不是她們的錯。而且，她們也同樣因此在痛苦和內疚中備受煎熬。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接受她的原因！如果你是真的喜歡表姐的話，那你應該知道，她即使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看到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沒錯，」趙毅低沉地說，聲音有些傷感，「我也知道這並不是她們的錯。但是，但是每當我想到她們倆選擇去參加考試而不是去救可依的時候，我就忍不住……」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梅甜甜大叫道，眼淚奪眶而出。
我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梅甜甜終於說出了那件事的真相。
去年的那天，三人試圖逃跑卻並沒有成功地逃出兇手的魔掌——王可依不幸被抓了起來。當時歹徒聲稱，只要梅甜甜和于欣肯考完試來「代替」王可依受辱，就保證不會傷害王可依，否則的話，結果可想而知。但是，世事難料，一個歹徒的話怎麼能夠輕易相信呢？當她們考完試到約定地點卻沒看到王可依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犯下了大錯。但那時已經為時晚矣，已經沒有辦法補救。
而同樣感到犯了無法補救的大錯的，還有知道真相的趙毅。我不清楚那天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流下了那些眼淚，但我知道的是，那個明媚而憂傷的夏天裡，在她們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每次想到這起案件，總會聯想到那個夏天，我們幾人在旅行途中發生的那起事件，那件似乎改變了我和華因命運的事件。
似乎一切都發生在這個明媚而憂傷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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