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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目的，蕭瑤的腦子回想著就是這一句話。然而，“但是，京城普通官宦的女子也不少，為何……”
“為何偏偏找上了蕭家，是不是？”賀煜挑眉。
“是。”
賀煜將手的東西放下來，看著蕭瑤，似笑非笑，“如果我，是為了錢呢？”
“什？”蕭瑤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再一遍？為了什？”
“為、了、錢。”賀煜一字一頓的的非常清楚了。
“……為什？”這個理由對於其他人來，或許是成立的。但是，“你是王爺，你也缺錢？”
“王爺難道就不缺錢了？”賀煜好笑，蕭瑤紅了臉，但是仍然是不解，“王爺深受皇上寵愛，想必這大賞賜也不會少，怎就……”怎就能缺錢呢？蕭瑤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聽到這，賀煜的笑容變的有些嘲諷，他冷哼一聲，才道，“若是我，是朝廷缺銀子，那你能相信嗎？”
“啥？！”蕭瑤被賀煜這話徹徹底底的驚到了，滿臉的不可置信，“怎可能呢？朝廷怎可能會缺銀子？每年那大的稅收難道都沒進國庫嗎？”
“稅收？國庫？”賀煜冷笑，在蕭瑤麵前根本就有絲毫的情緒掩飾，或許也是根本沒這個必要，“你知道國家的稅收真正的能夠進入到國庫，需要經過多少到手嗎？”
“……”蕭瑤想了想，最後老老實實的搖搖頭，“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從地方到朝廷，至少也要經過三四道吧。”
“三四道那是少的。”賀煜搖搖頭，“每一道捐稅就要被地方盤剝瞞報，經過這多的層層盤剝，真正進入國庫的，隻怕是不到真正收上來的五成之數。”
賀煜的這些是蕭瑤從來都沒想過的，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她居然會接觸到這些所謂的國家大事，賀煜沒有等蕭瑤的回話，而是自顧自的又道，”當今聖上之基礎，立於太祖太宗先皇基業之上，自然是太平盛世。皇上喜外出尋訪，古玩字畫，加之極好顏麵之事，國庫的那點銀子，隻怕是還不夠皇上自己花的。”這些話完，賀煜的臉上隻剩下了苦笑和深深的無奈。
一個隻知道尋花問柳的王爺如何能夠出這番深刻的話？蕭瑤覺得有些恍然，難道在京城混的家子弟都是這般扮豬吃老虎的高手？果然這種勾心鬥角是早熟的催化劑……
蕭瑤搖搖頭，“那……但是，我們家這點錢財對於國庫來，無非也是杯水車薪……”
“你想錯了，”賀煜打斷了蕭瑤的話，“我要娶你並不是要把蕭家的錢去填充國庫，京城官宦錢權交易，隨便抄一個朝中重臣之家，隻怕是都夠國庫吃上三五年。”
“那你……”
“你可曾還記得，蕭家老爺，哦，也就是你爹，曾經捐過銀子給官府修路之事？”賀煜問道。
蕭瑤想了想，“哦，好像是有這事兒，那是我大病之前，其實我不太記得了。隻聽我娘，因為二哥要上京趕考，為了做善事積德，也算是祈求讓二哥能夠金榜題名，我爹才出錢修了從北邊通往南平的一段路。不過，那件事已經隔了大半年了，怎？有什問題嗎？”
做生意之人，回饋自己的家鄉，出資為家中修路。這種事兒在蕭瑤的認知也沒什不對，甚至於蕭瑤還聽，“哦，對了，幾個月前不是要攻打蠻夷，在我們這兒征兵，但是我們這兒很多人都出去做生意了。也征不了那多的兵丁，那劉青山的任務完成不了，後來我爹就聯合了南平的商會一起捐了不少錢糧銀錢，這才算是了了的。”
“問題就出在這。”賀煜一聲苦笑，“你們難道不知道，普通的富戶捐獻錢糧物資，這是大忌嗎？”
“什意思？”蕭瑤茫然，“你不是朝中缺錢嗎？那我們捐了錢，雖然不是解決了燃眉之急，至少也總比沒有要好吧？為什又成大忌呢？”
“一個國家，一個朝廷，打仗的時候的軍餉錢糧還需要普通百姓來湊錢，如此這般，皇家顏麵何存？泱泱大國的威嚴何在？”賀煜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蕭瑤的臉色越來越白。
“我們……”蕭瑤想起來，她前世的時候看過的一個關於沈萬三的故事，那不就是出資幫助朱元璋修建了南京城和犒賞軍隊後，讓朱元璋動了殺機嗎？若不是後來馬皇後的勸阻，沈萬三隻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饒是這樣，也沒有躲過那最後流放的命運。
想到這個的蕭瑤，早就已經是六神無主，她無意識的抓住了賀煜的衣擺，“那我們要怎辦？”聲音麵已經帶上了哭腔，拽著賀煜衣擺的指節已經發白，且在顫抖著，她看著賀煜，眼神中的哀求讓賀煜於心不忍，蕭瑤哀聲道，“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來的，對不對？”
“……”賀煜猶豫了一下，對上了蕭瑤哀求的眼神，這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是，如今你隻有嫁給我，才可以躲過。”
蕭瑤的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猶豫了，她咬著嘴唇，半晌才猶豫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我也不想逼你，”賀煜也很無奈的看著她，“如今劉青山被遭貶黜，劉青山是京城劉家的遠房親戚，如今到嘴的肥肉已丟，你覺得劉家會放過你們嗎？這件事若是一旦傳出，沒人能保得住你們。”
“但是，這和我嫁給你……”
“若是你嫁給我，那你們就是我賀家的親人，加之日後等到蕭默閑京城到任，那此事就屬於名正言順的官員捐軍餉，如此這般，便是名正言順。”賀煜道。
但是，等到蕭默易到任以後，她不嫁給他難道不是一樣的效果？蕭瑤依然還是不解。
賀煜卻是了然笑笑，繼續道，“你覺得你二哥在京城那般盤根錯雜的地方，初出茅廬，真的能夠護得住蕭家嗎？”
沒錯，隻怕是自身都難保。
蕭瑤垂著頭沉默，賀煜沒有話，此時他已經不需要再去添柴加火了。
果然，良久的一陣沉默之後，蕭瑤抬起頭來，眼神已然變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好，我答應你，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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