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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看著孩子們認真的樣子，自然是覺得欣慰的。
聽到聲響的孩子們抬起頭，見到蕭瑤正在正堂屋，都丟下了手中的事兒紛紛圍了過來，“娘！”
“噯，都累了吧？過來吃點心。“蕭瑤招招手。
聽到有點心吃，孩子們自然是跑的更快了幾分，不一會兒就紛紛聚到了堂屋內，雲竹和雲碧將點心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讓孩子們自己拿著吃。
蕭瑤這會兒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才摸摸賀子曜的腦袋道，“黑了，也瘦了，邊關很苦吧？”
“嗯，”賀子曜老老實實點頭，“但是，邊關的將士都很好，也比在京城自在的多。”
那是肯定的，蕭瑤點點頭，“這回出去，看樣子學到了不少東西。”
“是，”這個賀子曜倒是很認同，“真正上了戰場，和在兵書上看到的幾乎完全不一樣，很多臨時狀況。”
“那是，任何事情在書本上都隻是一個方法，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就是這個道理。怎樣？喜歡不喜歡帶兵打仗的感覺？”蕭瑤逗他。
賀子曜赫然的笑笑，撓了撓後腦勺，道，“這次我也不過就是跟在父王身邊學習，也沒真正的帶兵打仗，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在戰場的感覺，真的。”到後麵，賀子曜還重重的點頭，用來再強調一遍。
看來這孩子是真的喜歡上戰場的，未來應該是一個不錯的苗子。蕭瑤點點頭，“行，隻要你喜歡。那娘就和父王，讓他平日多教你一些，日後若是再有出征，你也好給父王做個助手，幫幫忙。”
“好，謝謝娘親！”賀子曜聽到蕭瑤這，眼睛都跟著亮起來。蕭瑤看著也是高興。
轉而又和幾個孩子聊了兩句。這才起身離開了。
回了中院，賀煜已經起身，坐在榻上正在翻著書看。
見蕭瑤回來了。伸手就將自家媳婦兒給摟過來，“去看孩子們了？”
“嗯，看你沒起來，就先去看看子曜。我看那孩子似乎真的很喜歡打仗什的。”蕭瑤一邊著也跟著上了榻，“你覺得怎樣？”
“就從這兩年的曆練看來。確實是個好苗子，我也打算好好培養培養，到時候讓這孩子考個武舉什的，正好日後和子義做個正副手。也是不錯的。”賀煜琢磨著道。
蕭瑤聽了也笑著道，“那你打算是他們誰正誰副？”
“那就要各憑本事了，”賀煜這話的時候。神情理所當然，“鍾家也是武將世家。子曜這孩子賦夠，也肯吃苦。至於子義，一直在府長大，也沒經曆過事情，日後什樣兒，現在也難得。等到過幾年，也丟戰場上跟著打兩場，曆練曆練就知道了。”
見自家王爺絲毫沒有任何偏頗的話，蕭瑤也沒什意見，畢竟那是上戰場，是要真刀真槍的拚命的，這種地方自然誰能誰上，做不得官架子的那套的。
而賀煜見蕭瑤對於這事兒沒什異議，心其實也挺欣慰的。他把這話出來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若是蕭瑤不同意未來子曜比子義強，讓子義做子曜的副手的話。他就得考慮把這兩兄弟給分開，幹脆把子義丟到禦林軍混口飯吃，也是可以的。
不過，現在蕭瑤既然沒有什反對，反而還挺讚成他的想法，賀煜也就跟著放下心來，接下來就是看看子義這崽子是不是這塊料了。
蕭瑤和賀煜安靜坐了一會兒，蕭瑤忽然道，“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忘記和你了。”
“什事兒？”
蕭瑤讓其他人都出去了，這才聲把程月珠的事兒給賀煜講了。
賀煜表露了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了，道，“其實也不用那麻煩，對外就程月珠生了重病，送到莊子去調養，過段日子就直接死了就完了，若是放在府還麻煩。”
“是，果然還是爺想的周到。”蕭瑤撫掌笑道。
賀煜微微一笑，想了想才道，“不過，過了這多年，她倒是想通了想出府，我也是覺得挺驚訝的。”
“我覺得啊……”蕭瑤附在賀煜的耳邊，把自己的猜測了。
賀煜登時也覺得更加驚訝，“你確定？”
“八九不離十吧，”蕭瑤皺了皺鼻子，“總得要有個契機吧，我當時也是重病的時候呢！”
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既然是別人的事兒……賀煜一把摟住蕭瑤，笑眯眯的道，“得了，人家的事兒也輪不到我們來管。”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管也管不了的。”蕭瑤笑著道。
倆人又商量了一會兒，這事兒今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不再談起。
第二，程月珠在屋子走來走去，就聽得侍女過來道，“夫人，王妃身邊的雲月姑娘來傳話讓夫人去中院一趟。”
程月珠的心立刻狂跳不止，她勉強讓自己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好，我馬上就過去。”
“是。”侍女出去回話了。
程月珠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衣裝打扮，確定沒有失禮的地方，她再次深呼吸，握著拳頭對自己道，“一定是好消息！對，一定是！”完，提著裙子出門往中院走去。
中院和後院隔著花園，但是前後的環境差異就很大了，東後院確實收拾的不錯，但是因為都是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兒，花兒草兒啊的，還有樹啊啥的，基本上都被幾個熊孩子輪流糟蹋過一遍，最近兩年孩子們大了，後院也開始漸漸的有了樣子。
而西後院就不一樣了，都知道那邊不過是住了一個不得寵的侍妾。雖然生活上蕭瑤並不虧待這位夫人，但是這多年來王爺和王妃的不怎關心，尤其是王爺就好似根本忘記後院還有這個人的樣子，底下的奴才們自然是看人下菜碟的。
那牆頭的草都長的過了腳踝，這派個雜役去收拾收拾。
程月珠到中院後，自然滿眼都是驚歎之色，修建整齊的草地。各式的數目。一年四季不同的花兒，屋子也是窗明幾淨，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跳躍的色彩。
聯想到自己在府過的日子。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悄悄的拽緊，她不要再過這樣的生活了，絕對不要，哪怕是不做什王爺的侍妾。她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才是。
走到中院的門口，雲月已經站在那兒等著了。見程月珠過來，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奴婢見過程夫人。”
“姑娘快快請起，”程月珠自然是知道這個雲月是蕭瑤的心腹。自然是不敢受這個禮的。
雲月也是稍微行禮後，從善如流的站起來，笑著對程月珠道。“夫人隨奴婢來吧。”
“好，勞煩姑娘帶路。”
進了院子。程月珠才發現這個院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不過程月珠也不敢四處亂看，目不斜視的跟著雲月走了一段距離，便到了一個屋子的門口，看樣子是專門用來待客的花廳了。
雲月將程月珠領進去，讓程月珠坐下來，又招呼丫頭給程月珠倒了一杯茶，這才笑盈盈的道，“還請夫人稍後片刻，王妃待會兒就過來了。”
“哪哪，”程月珠立刻神情惶恐的站起來，“本就是我該候著王妃，這是我應當的，姑娘客氣了。”
雲月隻是衝著程月珠笑笑，沒有再什話，輕輕退了出去。
見雲月退出去了，程月珠這才鬆了口氣，端起茶盞，發現麵居然不是王妃慣常愛喝的水果茶，不禁覺得似乎有些奇怪了。
正在這個時候，蕭瑤便走進來，見她正盯著茶盞出神，便笑著道，“這是我特意命人給你煮的君山銀針。”
聽到蕭瑤聲音的程月珠一驚，差點兒把手上的茶盞打翻了，連忙手忙腳亂的把茶盞放好，轉過身子，立刻低頭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起來吧，起來吧。”蕭瑤坐在主位上，擺擺手，“行了，我也不是什很苛責的人，你也別嚇成那樣。”
程月珠訕訕的一笑，也不知道什才好。
幸好蕭瑤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讓程月珠坐好了，趁著丫頭們上茶的時間笑著道，“昨兒見你沒有動那水果茶，我料想你是不愛喝，所以今日特意交代給換了，怎樣，可還習慣？”
“習慣地，習慣的。”程月珠猛點頭，那樣子不知道為什就讓蕭瑤相當了當年的自己，現在想想也是唏噓不已。
待丫鬟上了茶，蕭瑤屏退左右，這才對程月珠道，“昨兒，我已經把你的想法和王爺了。”
那王爺怎？程月珠的身子往前傾，雖然沒話，但是那期待的眼神很明顯的就表達了這樣的一個意思。蕭瑤也不拖拉，隻是頓了頓，繼續道，“王爺他沒什意見。”
“真的嗎？！”程月珠心一陣欣喜，“王爺真的這？”
“是，我騙你做什。”蕭瑤好笑的道，“你不在府，也是我得好處，我也沒必要騙你的。”
“謝謝，謝謝！”程月珠激動的看那樣子就快要哭出來了。
蕭瑤繼續道，“這個月底，我和王爺會以你病情加重為名義把你送到京郊的莊子上去休養，到時候就放你走了。為了避免麻煩，你最好是換個名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你可願意？”
“願意，我非常願意！”程月珠心道，換個名字身份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身份，換個名字身份恰恰正中他的下懷。
蕭瑤見程月珠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便也在嘴角掛上了微笑，繼續問道，“那你出府以後，可想過去哪兒？如何生活嗎？”
“這……”這回程月珠答不出來了，她其實真的沒想好自己到底要幹嘛，隻想著隻要出了宣平王府，下之大總能夠有個容身之處，總能夠活下去。她還想不了那多。
看著程月珠的神色，蕭瑤歎了口氣，道，“下之大，豈非有容身之所？這是你想的吧？”
程月珠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嗯。”
“但是，你也知道，在這大豐，一個女子單獨外出，外麵會有多少危險，你想過嗎？”
程月珠抿著嘴唇不話，蕭瑤繼續道，“你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出了府，過幾日搞不好真的就無聲無息的就躺在哪兒了，你信不信？”
被蕭瑤恐嚇的程月珠抖著嘴唇，這些話由不得她不信，她顫聲問道，“那，那我……”
“我們也沒不讓你走，”蕭瑤慢悠悠的開口道，“你一個單獨的女子在外頭，確實我和王爺都不放心，雖然你是王爺的妾室，然咱們就應該是對立的，但是我也不想因為你出府，而讓我的腦袋上背上個人命來。”
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頭啊。程月珠悲哀的想。
蕭瑤見程月珠的臉色，於是話鋒一轉，繼續道，“所以，昨兒我和王爺也商量過了，你一個弱女子有勇氣踏出宣平王府也是不容易，這樣吧，你可願意去江南？”
“江南？”程月珠反問。
“對，去江南，換個身份，換個名字，重新開始。我蕭家的生意在江南，爹爹年事已高，大哥一人隻怕是顧不得一些細節，你可願意去幫著我家看顧著一段兒生意？”蕭瑤言笑晏晏。
程月珠則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蕭瑤，“你……我……你竟然……”
“因為相信你，”不等程月珠把完整的話出來，蕭瑤端起茶盞來喝了口茶，繼續道，“既然你有勇氣提出離開王府，那想必你也不想在走一遍以前的老路，所以我相信你的人品，畢竟日子是人過出來的，過成什樣兒，也是自己的選擇，我想，你應該不會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牢籠後再進入另外一個牢籠的。”蕭瑤看著程月珠越漲愈大的嘴，語氣篤定的道。(未完待續)i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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