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之寵婚
趙雷能蹦躂成什麽樣?反正不會是趙國富一家想要看到的那般。隻因,戚錚動了。
戚錚一早就想站起身來了。此刻有了機會,他徑自起身,看向了正極其囂張的趙雷。
趙雷個頭不高,不光是因為年紀還,他本身在同齡人中個頭就算偏矮的。一米七的身高對上戚錚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實在沒什麽優勢。
趙雷認識戚錚。不過鑒於戚錚平日裏的冷麵,趙雷向來都是遠遠看見戚錚就自行繞道的。
雖然趙雷時常喜歡跟一幫狐朋狗友在村裏橫行無忌,但不該招惹的人,他心下門兒清,從來不會自討沒趣。
今之所以會在戚錚麵前如此得瑟,主要是因為趙雷已經將戚錚代入了“姐夫”的定位。
既然是一家人,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反正他在家裏比在外麵更吃得開,儼然獨一無二的土霸王。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和念頭,趙雷才有膽量站在這裏高聲叫嚷了這麽多。
直到戚錚站起身看了過來,趙雷莫名就心虛了。
摸了摸鼻子,趙雷不自在的往身後退了退,盡可能的站遠了些。
此刻一屋子的人都看著趙雷在,他這般表現自然避不開眾人的眼睛。趙爺爺幾人皺著眉頭沉下臉,趙金一家則是紛紛露出了笑意。
還真以為趙雷生來就是個不怕地不怕的主,現下看來也並非如此麽!難得看到趙雷縮起脖子裝鵪鶉,倒也挺有趣的。
“你,你有什麽……什麽話要?”盡管給自己壯了膽子,可趙雷還是忍不住結巴了。這般氣勢對上戚錚,實在不夠看的。
“我給我媳婦的聘禮,你憑什麽搬走?”戚錚話不會繞圈子,也沒必要兜圈子,一針見血,問趙雷道。
趙雷登時語塞了。不是找不到理由反駁戚錚,而是被戚錚的氣場給嚇住,乃至一個字也不出來。
趙奶奶和陳翠眼見自家心肝兒被欺負,當即就想要幫忙出頭。然而,趙金走到了戚錚身邊站定,錢敏敏也是不客氣的嗤笑了一聲。
趙奶奶和陳翠瞬間就想到了之前落於下風的場景,咬咬牙,又忍住了。
不行,不能沉不住氣。得等到戚錚三兄弟離開,他們才好內部解決趙家的事情。屆時,就由不得老大一家猖狂了。
趙雷卻並不知道趙奶奶和陳翠的顧忌。隻覺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奶奶和他媽卻沒有幫他,太讓他生氣了。
當然,生氣什麽的情緒暫時都隻能往後排,趙雷率先要應對的,是來自戚錚的質問。
戚錚問他,戚錚給戚錚媳婦的聘禮,他憑什麽搬走……趙雷躲閃著眼神四下張望一番,最終還是指了指趙瑩兒,嘀咕道:“這是我親姐。我親姐的聘禮,本來就該是我的。”
“那就找你的親姐夫要去。我不是你的親姐夫,隻是堂姐夫而已。”摸清楚了趙瑩兒姐弟倆的秉性,戚錚拿同樣的理由回擊了趙雷。
“可跟你們戚家有婚約的人是我姐,又不是趙金。”趙雷因為在家裏很受寵,慣常無法無,對上趙金的時候,從來都直呼其名,沒有喊過一聲“姐”。
趙金也不稀罕被趙雷喊“姐”。尤其是在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下,趙金倒是巴不得跟趙雷是陌生人。
趙雷的語氣帶著那麽點理所當然,可戚錚並不好話。
對趙雷這個明顯跟趙金一丁點也不親近的堂弟,戚錚更是不會留情麵:“我要娶的人從始至終隻有趙金,沒有第二人選。至於你姐跟戚家的婚事,你可以再跟你姐好好確定一下,看看她到底打算嫁給戚家的誰,才有臉來討要我戚家的聘禮。”
戚錚不但嚴厲質問了趙雷,連帶趙瑩兒也捎上了。
趙瑩兒隻覺她很無辜。她剛剛根本沒有開口好不好?戚錚為什麽逮著她不放,非要羞辱她?
就算戚錚一個勁強調他沒想過娶她,那也是戚錚自個的。誰知道戚錚之前是怎樣想的?
要不是惦記著跟趙家的婚事,戚錚怎麽會拖到現在都還沒結婚?偏偏他們趙家一答應履行婚約承諾,戚錚就立刻打算娶媳婦了?
想著想著,趙瑩兒又覺得她領悟到了真理。
是為她自己正名,也是為了幫趙雷出氣,趙瑩兒忽然就插嘴道:“是,你沒過非娶我不可。但等了這麽多年才等到趙家的婚事,你的心裏也沒你的那般坦然吧?還從始至終隻有趙金,之前跟戚家有婚約的人可不是趙金。”
“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結婚,等的是趙金,而不是你們趙家的婚事。否則,我早就找上你們家,要求履行婚約了。為什麽從來沒有跟你們家提過,甚至從未跟你們家往來過。”趙瑩兒如果非要爭這個,戚錚不介意再給趙瑩兒點難堪。連反問的語氣都省了,直接斬釘截鐵的肯定道。
“你!”趙瑩兒氣的渾身發抖。戚錚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根本就看不上她,沒把她放在眼裏?太欺負人了!
“你不找我們家履行婚約,難道不是你們家娶不起我們家瑩兒,拿不出像樣的聘禮?”陳翠憋了好半,還是爆發了。
她要是再隱忍著一直不話,最終吃虧的還是她兒子和閨女。不行,她必須得上。
“那麽你們今來我嶽丈家爭搶的又是什麽?”比起陳翠,戚錚的態度一直很冷靜,沒有惱怒也沒有氣憤,隻是一本正經的跟陳翠幾人擺事實。
叮!陳翠才剛冒頭,又生生被戚錚給按了回去。
戚錚的話無疑是正中紅心,到了最關鍵的重點。陳翠一家動輒嚷嚷戚家條件差,可他們今個費盡心機想要爭搶的正是戚家的聘禮。這個臉打的,他們自己不覺得疼,別人都要為他們疼了。
趙雷眼睜睜看著他姐敗下陣來,又親眼目睹他媽在戚錚麵前無計可施,這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也就是,今個趙金收到的聘禮,他要不到了?
幾乎是本能的,趙雷看向了趙爺爺和趙奶奶。
從到大,他爺爺和奶奶就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這一次,趙雷也是如此堅信著。
被最疼愛的孫子拿萬般期許的目光望著,趙爺爺沉默片刻,還是清了清嗓子,看向趙國強:“老大,你怎麽也是雷的親大伯,送雷一套家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不多的,床和衣櫃給雷。”
“爹。”趙國強扯了扯嘴角,卻是沒能扯出半點笑容來。深吸一口氣,趙國強的神色有些僵硬,語氣卻很是堅決,“我隻是雷的大伯,不是他親爹。我自個也有兩個親生的兒子,連親孫子都有兩個了。你讓我怎麽分?”
趙爺爺沒有想到趙國強會這樣跟他算賬。在此之前,不管趙國強心裏願不願意,隻要他開口,趙國強就從沒反對過他的任何要求和決定。
起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中,趙爺爺最敢拿捏、也是最容易拿捏的對象,就是趙國強這個大兒子。
許是因為從就是家中老大,趙國強很好的擔負起了長子的表率職責,從來都是很有奉獻和犧牲精神的。
然而就在今,趙國強這個最好話的大兒子居然反抗了?
趙爺爺很不高興,也非常的不滿:“雷還,你家兩個崽都是孩子爹了,還跟弟弟爭搶?”
“我家還有耀祖和耀宗。”要趙振奇和趙振南已經結婚生子,趙國強認。但要趙雷,趙國強就不樂意了。
趙雷再能有才五歲的趙耀祖?能的過才三歲的趙耀宗?
“耀祖和耀宗才多大?等他們長大最起碼要等十年。十年後他們結婚要指望你這個爺爺操心?”趙爺爺也是奇葩,理直氣壯的指了指趙雷,“你這個大伯今個兒幫了侄子。等你孫子結婚的時候,自然就該輪到雷這個叔叔幫襯了。一家人,不就是這個理?”
指望趙雷幫襯?這話也就趙爺爺得出口。但凡換個場合,連陳翠這個親媽都不敢誇下此般海口。
很明顯,趙國強是被趙爺爺帶偏了。順著趙爺爺的邏輯,無論趙國強怎樣爭辯,都隻可能走向一個結果:輸。
趙國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稍微有些晚,一時間沒辦法跳出趙爺爺給他挖的坑。
不過,趙國強沒有法子,卻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對付趙爺爺的手段。比如,趙金。
麵對趙爺爺的無賴行徑,趙金清了清嗓子,出聲道:“現在大家討論的好像是我的聘禮吧?難道不該問問我本人?”
趙金話音還沒落地,趙爺爺就沉下了臉。
是不是趙金的聘禮,沒看見長輩在?都要嫁出門的姑娘,哪裏來的資格對娘家的事情評頭論足?
趙奶奶也是這樣的觀念,當即就拍了拍桌子:“長輩話呢!亂插什麽嘴?”
“行啊,那我不插嘴。”趙金也不生氣,直接衝戚錚道,“我不要你家的聘禮了,都搬回去。”
趙金此話一出,連帶戚錚都被嚇住了。
要不是手裏還攥著趙金的手,戚錚差點要以為,趙金這是不打算嫁給她了。
很顯然,跟戚錚一樣生出誤會的不單單一個人,戚澤和戚瑞是率先站起身來的。
帶著滿滿的不敢置信,戚澤和戚瑞的眼神都不乏擔憂和忐忑,急忙喊道:“大嫂!”
趙爺爺幾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為了不把聘禮讓出來,趙金這是打算不代替趙瑩兒嫁去戚家了?
“大哥,這事可不算,不能出爾反爾的。”陳翠確實有意來搶聘禮,但卻沒有真的打算將這門婚事再要回來。
趙瑩兒跟吳峰的婚事,經過陳翠的極力撮合,才剛起了苗頭,容不得半點差池。
還有戚家這邊,就算送來的聘禮很豐厚。可是背了這麽多的外債,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真要將瑩兒嫁過去,不是吃苦就是受罪……
“老大,戚家的聘禮都已經送到你家來了。村裏那麽多鄉親也都親眼看過這個熱鬧。你可別犯渾,咱們老趙家的名聲不能壞!”趙家已經毀過一次婚了,要是今個趙金再反悔,趙奶奶完全可以預見他們家將被村裏人的口水和唾沫淹沒的畫麵。
太丟人了!趙金不要臉麵,他們還都要出門見人呢!
眼看著眾人都想岔了,趙金不由覺得好笑。拜托,她好不容易才能嫁給戚錚的。於她而言無疑是上恩賜的機遇,她怎麽可能舍得放棄?
回握住戚錚的手,趙金俏皮的衝其眨眨眼,聲道:“我跟人幹架呢,別亂想。”
戚錚還真沒辦法不亂想。隻不過被趙金這麽一提醒,他這才想起之前在院子裏的時候,趙金也過類似將聘禮再帶回戚家的話。倒不是為了不嫁給他,而是不想憑白便宜了趙四叔一家。
心下鬆了一口氣,戚錚輕輕頜首,不再多言,任由趙金自由發揮。反正有他在身邊看著,不怕金吃虧。
趙金確實不會吃虧。在趙國強回應陳翠和趙奶奶的質問之前,她便一邊給錢敏敏使了眼色,一個慢悠悠開了口:“也沒誰規定聘禮不能當嫁妝陪去婆家吧?我覺得戚家今個送來的聘禮都挺排場的,要是我出嫁當一並再帶回戚家,不也是給咱們趙家撐場麵?”
“確實。趙家嫁女兒,嫁妝如此豐厚,全村的鄉親們可都有目共睹。奶奶和四嬸都盡管放心,不會壞了咱們老趙家名聲的。”錢敏敏本來就盯著趙金在。接收到趙金的眼色,也跟著放下心來。自此,就是姑嫂二人再度聯手大戰趙奶奶和陳翠的畫麵了。
陳翠有些憋屈。以前沒發現趙金這麽會耍嘴皮子,也沒見錢敏敏如此會拉仇恨。但是今的趙金和錢敏敏,一個賽一個的不好惹,非要跟他們對著幹,壞他們的好事。
就算是為了爭搶聘禮,也不能如此沒大沒吧?大哥和大嫂也不管管,瞧瞧趙金和錢敏敏這都成什麽樣子了,丟人現眼!
趙奶奶也是壓了一肚子的火,張嘴就想要反駁和訓斥,卻又無奈的發現,趙金和錢敏敏的話是無從下手的。
歸根到底,戚家的聘禮是送給趙金的。趙金真要帶走,趙國強一家又不反對,趙奶奶和陳翠等人就隻能幹瞪眼,根本沒有借口和立場阻攔。
趙奶奶和陳翠等人打這些聘禮主意的前提是,這些聘禮都在趙金家,他們隻需要跟趙國強開口,什麽都能要過來。
但倘若這些聘禮又被趙金帶去了戚家,趙奶奶和陳翠再厲害,總不能跑去戚家爭搶吧?
趙雷並不是很聰明的人。但這並不表示,他的腦子時時刻刻都會不靈光。
像現下這樣的狀況,趙雷也算是反應快的。一看他奶奶和他媽沒轍了,直接就親身上陣,朝著趙金嚷道:“趙金你姓不姓趙?還沒出嫁就向著外人了?那你以後嫁去戚家,還不把咱們趙家掏空了去貼補戚家?”
“我掏空的是我自個家,我爸媽沒什麽、我兄嫂沒有反對,你在這嚷什麽嚷?”跟趙雷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索性趙金本也沒打算跟趙雷講道理,一開口就把趙雷給堵了回去。
趙金這話絕對是沒錯的。趙爺爺和趙奶奶為了將手裏的錢全都留給兒子,早就跟另外兩個兒子分了家,沒有了利益瓜葛。像現在趙金出嫁,趙爺爺等人就是一分錢也不會往外掏的。趙金嫁的好和壞,隻看趙國強兩口子對這個女兒夠不夠大方,與他們無關。
同理,等趙金嫁去戚家,不管戚家再窮,頂多也隻能找趙國強一家尋求幫助和接濟。趙金求不到趙奶奶和趙四叔一家麵前,就算求過去了,肯定也是要吃閉門羹的。
那麽反過來,如果趙雷非要給趙金定罪,那麽被趙金掏空的“娘家”,也委實跟趙雷沒什麽關係,單指趙國強一家而已。
“金,你這話怎麽的?雷隻是關心你,又沒存壞心,你還跟他嗆上了?你是吃槍藥了,還是哪根筋不對勁?有點姐姐的樣子嗎?”此時此刻站出來維護趙雷的,自然就是疼愛孫子的趙奶奶了。
“我不跟他嗆,也煩請他別管我的事情。我嫁不嫁人、嫁給誰、收了多少聘禮、又要添多少嫁妝……這些所有的問題,我會跟我哥、跟我嫂商量,不必他人鹹吃蘿卜淡操心。”趙金本來沒想把話的這麽絕。
畢竟她嫁出去之後,跟趙奶奶等人的接觸確實會減少。但她爸媽和哥嫂們都還得跟趙奶奶等人往來,隻怕會生出多的口舌和事端。
不過今已經鬧了這麽久,趙奶奶等人不嫌煩,她都膩了。
更何況還有戚錚在,戚錚的兩個弟弟也在,趙奶奶等人這是擺明了沒將戚家放在眼裏,一丁點的顧忌都沒有,實在讓趙金慪氣。
也所以,當趙金的耐心終於耗盡,她不管不顧就跟趙奶奶等人杠上了。
不就是老死不相往來麽!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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