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輪子轉動,木製輪子帶動的煙霧像是一縷縷輕紗,纏繞在路邊的石磚與黃土之間。
無生與沆臨以凡人的模樣漫步其中,兩人都穿著簡單的麻布衣物,盡量隱藏自己仙界的身份。無生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沉重,而沆臨則是不時地偷偷觀察四周,尋找可能的線索。
二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審視著周圍的人群,一邊傾聽著街頭巷尾的談話。
「玉皇大帝對這次的任務期望很高,我們必須早日找到畫中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無生突然收斂笑容,繼續道。
「聽說畫中仙經常出沒在這附近,以各種身份行事。我們該如何開始調查呢?」 沆臨轉頭問。
「娘親,我聽說畫中仙幫助了李大嬸家,讓她們家的女兒免於縣太爺的貪婪。他真的是英雄!」 一個小孩子充滿熱情地說。
「孩子,不要隨便說這種事,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 一名婦女緊張地瞥了一眼四周,生怕被誰聽到。
「看來這裡的人們都很尊敬畫中仙,幾乎像個英雄一樣。」 沆臨評價道。
「英雄?或許在他們眼裡是。但在我看來,他只是在肆意殺人。不過,這也讓我們更了解了他的目的和手段」" 無生語氣嚴肅。
漸漸地,他們開始搜尋畫中仙在這個人間社會裡的線索,不再像一開始無頭蒼蠅一樣的尋找與抓捕,調查越多他們發現似乎發現了某種關聯。
無生指了指前方一個在講述故事的說書人,「我們就從那裡開始吧。凡人口中總是不乏有些真實的信息,只是需要仔細篩選而已。」
兩人走到說書人的旁邊,只見他正口沫橫飛地講述著一個令人驚心動魄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畫中仙是一位英雄!你們知道嗎?就在上個月,縣府的大官想拆散一對真心相愛的年輕人,可是他卻收到了一幅畫。第二天,那位大官就被發現慘死在他自己的書房裡!」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有的甚至不禁鼓掌稱好。
「看來這個畫中仙,真的是作為百姓心中的英雄存在啊。" 沆臨低聲對無生說。
「還有待觀察,我們需要更多的消息,來了解他的真正目的。」 無生皺眉思索。
無生微微點頭,一手摩挲著長袍上繡著的神秘符文。
兩人在某個攤販前停下腳步,攤主是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手持扇子,一臉和善地介紹著各種珠寶首飾。
「這位先生,您看這串琥珀手串如何?鑲嵌了真正的鳳凰羽毛,非常吉祥的。」
無生抬頭看了看攤主,沒有接話,卻目不轉睛地看向不遠處一個畫架上擺著的幾幅畫作。那些畫作風格各異,卻都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息。
沆臨注意到了無生的目光,跟隨著看去,突然臉色一變,「無生,你看那邊——」
剛說完,一道身影忽然穿越人群,短暫地停在了那幅畫作前,然後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走,跟上去。」無生聲音裡滿是決斷。
兩人穿越繁忙的市集,越過狹窄的巷子,最終來到一家名為「繡月樓」的青樓前。繡月樓外觀華麗,內部裝飾也相當精緻,一進門便能聞到一股濃厚的沉香味。
「這裡是……」沆臨感到有些不適應這種環境。
「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能找到畫中仙的線索,就值得一探。」無生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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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入繡月樓,裡面的燈光柔和,樓內的景象瞬間捕捉了他們的目光。
黃玫瑰木和紅木交錯的屏風遮住了樓上的房間,每一扇窗都掛有以蠟染技藝繪製的流鶯窗簾,顯得極為華美。
屏風後的燈籠柔和地照亮了整個大廳,樓中央則有一個小小的池塘,裡面游著幾條錦鯉,顯得別有情調。
「看這裝飾,真是不愧為凡間最頂級的青樓。」沆臨低聲讚嘆。
「但那裡的她,更吸引人。」無生點頭示意一個角落。
在一個獨立的包廂角落裡,那位神秘的女子正與一名穿著豪華衣裳的男子交談。女子一襲白衣,優雅地坐著,頭上簪著幾枝含笑的牡丹花,看起來風華絕代。
男子則是豪爽大方,一身錦繡衣裳,顯然是一位紈褲子弟。
那名男子名叫趙明,是這座城市裡一名不成氣候的地方官,但惡名昭彰。他經常藉助職務之便,進行各種不法行為。
他坐到那名女子面前,一雙眼睛貪婪地在她的身上掃視,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那名女子,她不就是剛剛在市集上看到的那個人嗎?」沆臨說。
「正是,但現在她的身份似乎更加撲朔迷離。」無生瞇著眼睛。
不知為何,當他們的目光落在那個女子身上時,心中都湧起一種微妙的感覺,宛如被某種力量籠罩。
無生和沆臨故意選了一張離她不遠的桌子坐下,點了些名為「龍井茶」的茶和幾盤精緻的小食。
這間青樓裝飾華貴,懸掛著巨大的紅燈籠,地面鋪著厚厚的錦毯。屋內燃著幾炷名為"鳳舞"的薰香,營造出一種矛盾但迷人的氛圍。
「我一直想知道,畫中仙為何要這麼做?」沆臨皺著眉,他一手捧著茶碗,一手不經意地撫過桌面上的牡丹花紋。
「也許這就是他向這個世界表達不滿的方式。不管目的為何,我們都需要深入了解。」無生回應,同時仔細觀察那位女子的一舉一動。
他們想仔細觀察這位神秘女子,以了解她是否跟「畫中仙」有關聯。
「來,這是剛從南方進口的龍井茶,口感甘甜,相當罕見。」一名小二走過來,將茶和小食放在他們桌前。
「多謝。」沆臨微微一笑,開始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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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的包廂角落裡內。
「柳綺美人,可否贈與我你手上那把扇子?」 趙明問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慢。
「既然你這麼有興趣,那就如你所願吧。」 柳綺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就在此時,那名女子她優雅地舉起手中的毛筆,輕輕地在扇子上落下一個署名印記,然後將那把扇子送給那名男子。
扇子上描繪的仕女圖,不僅容貌出奇地美麗,而且姿態萬千,生動地就像是要走出扇面一般。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撫媚和誘惑,如同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峰,讓人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
男子拿到扇子,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不由得拉近了與柳綺的距離,似乎想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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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來他心甘情願地上鉤了。」無生側頭對沆臨說,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沆臨點了點頭,目光卻更加凝重。「不過這名女子的氣質與算命師描述的很相似,她也可能是一個幻化的身份。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突然間,柳綺轉過頭來,那雙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目光……難不成發現我們了?」沆臨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間的長劍。
無生感覺到沆臨的不安,低聲提醒道:「別輕舉妄動,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我們需要更多證據,才能確認她是否就是畫中仙的其中一個幻化身份。」
兩人端著茶杯,表面上保持著平靜,但心中已經是風起雲湧。
神秘女子又轉過頭去,彷彿只是隨意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輕聲對那名男子說:「你覺得這把扇子如何?」
那名男子哈哈一笑,揮了揮手中的扇子,說:「美人送扇,自然倍感涼爽。」
女子微笑回應:「是嗎?那這把扇子能為你帶來好運,從此遠離是非之地。」
男子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樣,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就是她的手法。」無生悄聲說。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沆臨問。
「等,我們先觀察一下。」 無生應道,目光凜冽。
不一會兒,那位神秘女子與紈褲子弟起身告別,女子的眼神似乎又掃過無生和沆臨的位置,微微一笑。
「她看到我們了。」沆臨低聲說。
「不,她只是隨意地看了過來。但她的眼神裡似乎隱藏著些什麼。」無生捏著茶杯,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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