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把我攬抱起來,用手擦拭我的眼淚,用哄孩子似的語氣對我說:「阿時乖,阿時不哭,知道父親為什麼打你打的那麼狠嗎?」
我不說話,只是用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他便自顧自的說起來:「當年你娘當年與你爹可謂是京中最令人羨艷一對有情人。」他的語氣充滿羨慕,「可恨天不遂人願,在二人新婚不久,你爹被人設計謀害,被一青樓女子所救,可那青樓女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給你爹下藥,上了你爹的床,後來啊,你娘便恨上了逛青樓的男子,你爹恨那個青樓女子使他妻離子散,便親手結果了她的性命。」
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說,那個青樓女子是他的娘親。
我愣住了,雙手環住他的腰,道:「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了,哥,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道:「好。」
我發現他特別喜歡摸我的腦袋,便把腦袋往他的懷裡拱。
我說:「哥,我沒有碰那裡面的女子,她們醜死了,還沒有哥好看,我不喜歡。」
他說:「哥知道,哥這麼俊俏,阿時怎麼會去找別人呢,對不對?」
我承認了他這一自戀的說法,用鼻子「嗯」了一聲。
他讓我再趴下要給我上藥,我順從的趴在床榻上,感受着藥膏在肌膚上的微涼,感受着指尖在肌膚上遊走的舒適。
鼻尖傳來梨花的香味,原來是梨花味的藥膏啊,我沉沉的睡去。
其實我想對他說:「哥最俊俏了,我喜歡哥了。」
十八歲的那年,家裡在為他謀劃親事,我很是煩躁,他說酒能消愁,卻不許我喝。
我趁他不在府中時,悄悄的將他院子的梨花釀挖了出來,回到了自己房中,打算好好品一品這傳說中的消愁佳釀。
啟封,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梨花香,端起來嘗了一點,嘗起來並沒有那麼濃的梨花香,更多的是辛辣。
我有些失望,覺着沒有果子釀好喝。不像他說的那般神奇,便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大口。
感覺有些暈乎乎的,面前的東西都成了兩個,兩個桌子,兩個門,兩個……咦?哥?
我也許是喝醉了吧,不然怎麼會看到他呢,我踉踉蹌蹌的朝那個身影走去,想要挽留他,哪怕是夢中的他,我不想他離開。
我發覺我似乎愛上他了。
我的兄長,段衾南。
我摟抱住那個身影,嗅着他身上的梨花香,醉意竟更濃了幾分。
我磕磕絆絆的請求他不要娶親。
他問我為什麼,我號啕大哭,發泄似的說道:「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哥,我怎麼會喜歡你呢,可我不想你娶別人啊。」
我聽見他說他還要娶妻生子,我抱着他的力道便又重了幾分,生怕他再次離我而去,去娶個姑娘回來。
我說:「哥,我嫁給你,你不要娶別人好不好,孩子我給哥生,好不好啊哥。」
淚水模糊了我的聲音。
他說:「傻瓜,你是男子,如何能為我生兒育女,嗯?」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他的聲音帶了幾分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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