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燁身穿白大褂,蹬蹬下了樓,來到醫院大廳的側麵走廊上。
這是個醫院裏相對僻靜的地方,他從衣服口袋裏取出電話,接聽著。
“親愛的,想我了嗎?”電話那頭微張的唇,散發著粉紅的光彩。
“分分鍾鍾都想著呢。”
“想我什麽呀?身體還是精神?”
“都想都想。”
“看來你主要是急色了吧。”
他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我昨晚上了夜班,今天休息。你過來嗎?”曖昧的暗示。
他身上的血液開始加快。
“我也正好下班了,我馬上過來,你等一會兒。”
“嗯,我發張自拍照給你。”
自拍照上,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微張著紅唇,露出紅色的舌尖。
都說女人像一條蛇,此時他真的聯想到了嫩紅的蛇信,心也隨著蛇信一起顫動了一下。
他的視線一落在豐滿的胸脯上,津液加速分泌,然後喉節緩緩蠕動了一下。他邊走邊慌亂脫下工作服,最後以小跑的速度跑向停車場……
她叫聶小雨,今年二十三歲,醫院藥房西藥房調劑員,剛來醫院藥房有一年多。最初,兩人僅限於認識而已,偶爾在醫院裏遇見了隻是淡淡打個招呼。因為兩人分屬不同的科室,打照麵的機會並不多。
可後來的一次聚會,徹底改變了他們的關係。
一年一度的農曆新春來了,醫院也例行舉行了內部新春團拜會。
團拜會上,同事們推杯換盞,不勝酒力的他喝了不少酒。到聚會結束時,他早已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同事們正在為難著,怎麽將他送回家。大家都喝了酒,都不能開車,隻能坐出租車。顧天燁家離他們家是不同方向的,所以不能將他送回家。如果讓他一個人坐出租車回家,司機肯定是不願意載一個爛醉的醉鬼。
他們正猶豫是否給祁洛翎打電話讓她來接時,聶小雨也正好和藥劑科的同事道別準備回家。
她看到此情形,便主動上前詢問顧天燁家的住址,一問不打緊,原來是兩人的住的地方距離很近。她正好可以同路搭車送顧天燁回家,並信誓旦旦向他的同事保證,妥妥將他安全送回家。
那晚,顧天燁喝得很醉,醉到那個晚上的記憶全成了空白。
第二天早晨醒來,他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聶小雨在他的懷裏睡得很沉,
他嚇懵了,驚慌失措地推開她,翻身坐起。
"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顧醫生,看清楚了,這是我的租的房子。"被驚醒的聶小雨倒是很鎮靜,邊說話邊從容地穿好衣服,“你昨晚喝醉了,顧醫生,你好大的力氣啊。"
她穿戴整齊後對他笑了笑,輕鬆自如得仿佛他倆隻是在一起看了場電影。
"我……我……不知道,我……你……我們倆……"因為驚慌,他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她對他嫣然一笑:"還用說嗎,顧醫生,你看我們都光著身子,就知道我們是怎麽回事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我真渾蛋,我是個渾蛋!"
他說著,腦子裏一片混亂。
"沒什麽,顧醫生,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覺得很慚愧的。你當時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這不能怪你的。你不用自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聶小雨走近他,她的眼睛很明淨,顯出少有的天真無邪。
"其實,顧醫生,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怪你,我是自願的。"
她的真誠告白,卻讓他躲閃著。他不敢正視她,內疚感更深更濃地漫上心頭。
之後的日子裏,她與他在醫院裏相遇,也像以前一樣平靜打招呼。一切似乎什麽事都不曾發生,平靜得讓他以為那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就這樣過了兩個星期,他以為她真的因為諒解他喝醉了而不計較他的過錯。應該沒事了,應該沒事的,他對自己說,繃緊的神經慢慢地鬆弛下來。
為此,他對聶小雨既充滿了愧疚,又充滿了感激。
直到有一天,聶小雨打電話給了他,電話那頭充滿著驚慌與恐懼。
“顧哥,麻煩你來我家來一趟吧,我……我害怕……”她語無倫次的話語。
他嚇了一跳,以為她在家出了什麽大事,便急忙驅車趕往她的家。
他剛一進門,她便撲了上來,像八爪魚緊緊抱著他。
“我家裏……家裏有老鼠。”
他頓感無語,心想怕老鼠也能怕這樣,太誇張了吧。
他曾經很長時間都在琢磨世上的人怎麽會害怕老鼠,總結出來四條原因:
1.惡心,怕老鼠帶來髒東西。如果它像蟑螂一樣小,可以一腳踩死它。如果它像貓和狗一樣大,可以把它養起來。可老鼠的身材和長相,比較尷尬。
2.從小受到的暗示,老鼠就是邪惡、肮髒的家夥。從小耳濡目染,很多人就這樣建立起一生的反感機製。
這個自己有深刻的體會。小時候,隔壁家的叔叔很喜歡拿小孩子尋開心,一起蹲在公廁的時候,他總是悠悠來了一句:“小心老鼠把你的小jj給咬掉喔……”
盡管自己那時候才三四歲,盡管離自己最早一次用到這玩意還有好多年,但從小聽各路野史的自己可是早早就知道那活兒有多重要的,也知道那東西掉了長不出來新的,當時那種驚慌失措銘刻於心。
3.因為被老鼠直接或間接傷害,從而產生的害怕。
4.老鼠往往跑得很快,一眨眼就不在了。它突然竄出來,人們容易被嚇著。
當顧天燁從怕老鼠問題回過神後,尷尬地發現聶小雨還抱著他。
他輕輕推開她,淡淡地問道:“老鼠在哪裏?”
可聶小雨仍然緊緊抱著她,並沒有放開他的跡象,反而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在陽台上。”
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隙,她的身上散發著溫潤如蘭的氣息,讓他的心有些異樣。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平靜的說:“你不放開我,我怎麽去陽台?”
聶小雨這才麵帶羞澀地放開了他。
他開始認真打量這間房屋,由於上次自己由於驚惶失措,飛一般逃離這出租屋,都沒有看清楚屋裏的樣子。
這是二室一廳的老舊的居民房。聶小雨應該是和女友合租這套房子.
牆壁上的白塊成片的剝落,牆底有白灰點點,乳白色的地板已經磨損成黑一塊白一塊。
窄小的客廳裏有一張矮矮破舊的四方飯桌,桌上還殘留著前一頓的飯菜。幾根黑色的矮凳。灰黑色的布質沙發破舊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一個外殼表麵已成黃色的老式冰箱坐落在客廳最角落,
顧天燁穿過客廳,來到陽台上。陽台的防護欄沾滿了鏽,陽台靠牆的地方堆放著生活雜物,不遠處有一隻小老鼠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找來一根棍子撥了撥它的身體,它還是沒有動靜。原來隻是一隻死去的老鼠而已,他用報紙包好。
她見他拿著老鼠走了過來,嚇得尖叫一聲,呼啦鑽進自己的房間裏,呯一聲關上了門。
他無奈咧了咧嘴,手拿著用報紙裹著的老鼠,走出房門,噔噔下了樓。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個很大的黑色的垃圾筒,他迅速將老鼠丟進了樓下的垃圾筒。
他抬起頭,將目光望向三樓,聶小雨正站在陽台上看著他。他本想就這樣揮手離去,可他想著隔空叫喊,驚擾了鄰居,也不太禮貌。他躊躇了許久,還是決定上樓跟她打個招呼再離去吧。
等進了房門後,他發現黑藍色厚重的窗簾已拉上,房子裏突然隔絕了陽光,變得灰暗起來。她的房間裏卻開著燈,在黑暗中亮著不乏溫馨橘紅色的光。
他愣了愣,頓感不妙,想轉身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可她已經迅速關上了門。
借著微弱的燈光,他這才發現,就在下樓的功夫,她已經換上酒紅色短v領睡裙。
她露出微瘦的鎖骨,長長的卷發隨意披散,眼眸澄澈純淨又夾雜著絲絲慵懶,紅唇輕抿。一雙白皙的長腿,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睡裙內若隱若現。
他尷尬地發現自己身體起了反應。自己是健康正常的男人,因為祁洛翎流產後,自己已有三個月沒碰過女人的身體,這樣的反應是很正常的。
聶小雨主動迎上唇,用手挑逗著,他的意誌一寸一寸淪陷.......
他無法抗拒一場美色盛宴,更令他感到沮喪的是情感上仿佛開始有點喜歡上她了。
第一次是錯誤。
第二次是陷阱。
第三次是毒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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