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抓角度刁鑽,速度又快,本來以許笑飛的實力,是絕對避不開的。
卻見他猛地回劍一擊,劍身上星火迸濺,竟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這一招攔了下來。
不過,他也沒得到喘息的機會,少淵一爪接著一爪,綿延不斷地向他攻來。
臨硯看得出,他隨時都會殞命於少淵的爪下。
許笑飛雖然賦卓絕,畢竟入門太晚,他和少淵的實力差距,如果以教主99級為上限來衡量,差了大概有四五十級吧。
不一會兒,少淵又覷準時機,一爪向他的脖子劃去。
迷蒙的水波,忽從他頸間所佩的玉墜上擴散,形成一堵柔韌的水牆,攔在了少淵的手爪之前。
刹那間,少淵的指爪就已穿了過去,那堵水牆,也如泡沫消散。
這一回,許笑飛隻怕躲不開這致命一擊了!
臨硯靜靜地看著。
一道雪白劍光,似驚鴻飛來,穿透了少淵抓向許笑飛的那隻手。
“許師弟,退到我身後!”
逍遙派大師兄韓樾總算及時趕了過來。他一把將許笑飛拽到身後,執劍在手,眼神凜冽地望向少淵。
濃鬱的劍氣,也從他身上散出,化作無數劍,飛旋在他和許笑飛身周。
臨硯:“……”
他就知道會這樣。
在劇情早期,除了沒有通過考核,早早進入一個be結局以外,主角許笑飛隻會受重傷,而不會死。
就算麵臨絕境,遇上了絕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也一定會有人來救場。
“我……我要殺了他!”
許笑飛忽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嘶聲叫道。
時隔多日,臨硯又聽見了他的聲音。那個原本讓人聽起來也跟著愉快的嗓音,已被悲憤和怨恨充斥。
他血紅的雙眸中,一切皆如不見,隻死死盯著少淵——
這個蜃魔,還有與蜃魔一道來的,氣質肖似林墨的文弱少年……
好像又將他帶回了那一,令他陷入無邊絕望的那一!
從那時起,他的噩夢就沒有斷過。
“咦,好大的仇恨。你我不是從沒見過麵麽?你們人族對沒見過麵的人,也能懷有深仇大恨嗎?”少淵不解,又饒有興致地一笑,“好,我不殺你,這就把你帶回去,琢磨琢磨你是怎麽想的。”
絕教中他所住的鏡花院裏,有一大片空曠的池水,他連荷花都沒有種,而在水底沉了幾十具玉棺。棺中都不是死人,仍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在黑暗的湖底、一夢不醒的混沌裏永世沉淪。
這些人都是少淵從外麵捉來的“收藏品”。他不出門辦事的時候,常常變回一團混沌不清的真身,泡在池子裏,一邊吐著幻象萬千的蜃氣,一邊窺探每個沉睡者的夢境。
以此來……了解人心。
許笑飛好像正巧對了他的胃口。
在他話之際,雙方又對了好幾招。韓樾處處護著他這個師弟,可惜,就連他自己也並非少淵的對手。數招之後,兩人一齊陷入了困境。
“許師弟,你冷靜些!”
見許笑飛不顧自身,出手時將近癲狂,韓樾似也頗為無奈。
可許笑飛哪裏還聽得見別人的話?
他一招一式之間,都是要與少淵玉石俱焚的架勢。
韓樾眉頭緊蹙,焦急之色從麵上浮現。他一劍逼開少淵的指爪,忽然道:“莫忘記你還不能死,林師弟他……”
“林師弟”這三個字,仿佛帶有某種魔力,許笑飛渾身一震,眸中的血紅之色,竟漸漸退去。
“是,我……我還不能死……”
他輕聲喃喃。
本來一直在注視著場中情形的臨硯,看到這一幕,突地有些看不下去。他轉眼一望,這裏的騷動已為人察覺,正道高手正要趕來支援,其中有三五個是頗為棘手的角色。
始終束手旁觀的他忽的一揮袖,將三件襲向少淵的法寶格開。
再過片刻,他們就會落入重圍。
臨硯的實力,比幾個老牌門派的掌門稍高一些,少淵比他差不了多少,但兩人都沒有到達傲視群倫、以一敵眾的境界。剛才靠了少淵的“千方幻影術”才奇襲得手,若是陷入包圍,就得一番苦戰,等候教主出手相救了——
臨硯不想勞動教主出手救他。他們來此的目的是擄走叛徒,也不是為了大開殺戒。
他一邊替少淵抵擋,一邊道:“再過三招,不管你有沒有捉到他,我們都走。”
他張口就數:“一。”
隻給三招,這規則當然對已經左支右絀的韓樾和許笑飛更為有利。
身為反派bss,臨硯知道,有時候反派對主角手軟放水,看似能殺主角的機會沒有殺,未必就是腦殘光環發作了,其實背後也有著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二”
臨硯一掌逼退了從背後偷襲的一人。
許笑飛又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少淵的一抓。
“三。夠了,我們走!”
臨硯默念咒訣。
浩浩蕩蕩的大水湧入了廳中,仿佛這裏亙古以來就是一條大河的河道,洶湧河水將圍攏過來的眾人衝得七零八落。
轉眼間,他已踏著水麵,掠出了宴客廳。
背後的少淵猶豫了片刻,也收了手,跟了上來。
他能看出,他要是再留在這大廳中,究竟有多麽危險。
“再多兩招,我就能把那子捉走了。”飛遁之中,少淵道。
聽他的語氣,還有一點惋惜。
臨硯:“隻怕未必。”
少淵沒能把人捉走在他的預料之中,臨硯還不為人察覺地鬆了口氣。要殺許笑飛是另一碼事,他可一點都不想……在少淵的手辦陳列館裏看到許笑飛。
身後,還有數人不依不撓地追了過來。
他們應該也看見了淩空站在城主府上方的沈驚瀾,卻不曾意識到他究竟是什麽人。
“你們來了?剛好,我也將那幾位老人家遣走了。”沈驚瀾朝他們道。
他的聲音,從高之上傳了下來。
沈驚瀾似也看見了綴在他們身後的那幾人。
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就重又望向了朝他飛來的臨硯,神色沉靜。
那幾人卻不知何故,紛紛像折了翼的鳥兒,從半空中栽落。
“教主,屬下已將兩個叛徒都帶來了。”來到那人麵前,臨硯道。
穆如鬆已被他拋進了可容活物的空間法器,至於鄔霜,被少淵一口吞進了肚子裏。
話間臨硯發覺,南明真人等四人都已不在了,空氣中卻餘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看來他們講道理時,並不怎麽和平的。
就算如此,沈驚瀾寬大的衣袍依然潔淨,連一絲破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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