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虎已經離開,留下的幾名土匪卻是依舊讓桑村的眾人膽戰心驚。
「陳先生,您還是服個軟吧!」
「這些土匪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幾名村民看了一眼幾名土匪摩拳擦掌的架勢,心中一陣擔憂。
另一邊,眼瞅着老大已經走遠,幾個土匪更是嬉皮笑臉的走到了陳游面前。
「小子,今天本來我們不想造殺孽,可是你是真不長眼啊,來回挑釁激怒了我們大哥!」
「下輩子重新做人,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幾名土匪話音剛落,就要對陳遊動手。
但是只聽陳游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無奈的仰頭看天。
「動手吧。」
幾名土匪聞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有這樣慷慨赴死的人?
當真是稀奇了,正欲開口。
下一刻,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緊接着手中長劍宛若長虹,只見對方腳下輾轉騰挪之際。
幾聲慘叫頃刻間響起。
「啊!」
剎那間,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
下一刻,所有村民便是目眥欲裂的見到,幾名土匪已經身首異處,死不瞑目了。
隨着他們的身體才緩緩倒下,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響。
在無數村民滿臉錯愕的表情當中。
那道身影出現在了陳游身邊,單膝跪地恭敬開口道。
「先生,讓您受驚了,我來晚了。」
「起來吧。」
陳游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淡淡的看了一眼車轍離去的方向;
「跟上去,盯着他們的老巢」
「是!」
白河得到命令,連忙起身直追靠山虎。
隨後陳游才扭頭看去,目光落在了一眾村民身上。
正準備安撫一下桑村這些受驚的村民,卻錯愕的發現村民竟然已經和他拉開了距離,一個個警惕的看着他。
眼底的那份忌憚和警惕,絲毫不亞於在面對靠山虎時的恐懼。
「陳先生,這……」
白山苦笑了兩聲,才小心翼翼的顫巍巍出聲。
陳游見到他們目光皆是鎖定屍體,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村長,您不必懷疑,我就是個教書先生罷了。」
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怎麼可能指使的了那麼厲害的劍客?
「剛剛那幾名土匪可是手底下見過血的狠角色,結果都讓你那朋友三兩下解決,陳先生,我們都快不認識你了,而且你有那麼強大的朋友,為什麼不讓他早早露面……」
「你真的只是一個教書先生嗎?」
畢竟讓這些樸素的村民見了血。
他們難免擔驚受怕是正常的。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受驚的小鹿,潛意識就想懷疑陳游身份。
陳游聞言卻是溫潤一笑。
「村長,小姜其實是我之前救下的落水遊俠,他為了報我救命之恩才留在我身邊當我的護衛。」
「剛才沒讓他出手,是避免打草驚蛇,不然這靠山虎一伙人但凡有一個餘孽逃脫,三天兩頭來桑村騷擾你們也難免擔驚受怕。」
「真的?」
「真的!」
聽了陳游的解釋,白山等一眾村民又是露出了一副狐疑的表情,不過聯想起日積月累的相處,陳游平日裡也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摸樣,大家相處起來也絲毫沒有隔閡。
要是把陳先生和那江湖上快意恩仇的強大劍客聯繫在一起,的確也有些說不通。
他們做夢怕是都沒想到,陳游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身上的氣質早已做到了收放自如,當然不會流露絲毫。
下一刻,白山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話鋒一轉。
「那……你準備怎麼解決那些土匪?他們也都是兇徒,你那一個朋友怕是人手不夠吧?而且一枝花母子被他們抓了,再怎麼說那也是咱們桑村的人……」
「陳先生,您不會是打算見死不救吧?」
白山憂心忡忡的看着陳游問道。
陳游輕笑兩聲;「放心吧,我已經聯絡了黑蓮會,黑蓮會義薄雲天,肯定願意幫咱們。」
「再說還有姜白河跟着靠山虎,知道了位置,今晚應該就能救出一枝花母子了。」
聽到陳游這般解釋,白山這才微微寬心。
「小心些莫要傷了自己。」
說罷,轉頭就讓聚集的村民散去。
「行了,行了,大夥都散了吧,沒聽見陳遊說的嗎?黑蓮會肯定會幫咱們的。」
「村長,可是……」
「可是個屁,麻利點往回走!」
有幾名村民不願離去,可是卻被白山拿着拐杖一陣驅趕,臉上帶着不忿悻悻離去。
這一邊,陳游見這些村民散去,心中鬆了口氣。
正要返回自己的小院時,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陳游停下了腳步,目光向着遠處看去。
順着視線的移動遠處的官道之上出現一道身影,高舉着一杆紅邊藍底的大旗,旗上繡着一條猙獰的黑色長龍纏繞着一朵蓮花。
正是黑蓮會的人。
緊接着,在那名旗手之後,大批的黑蓮會人,片刻時間,對方就已經來到了村口處,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
已經返回家中的村民們再次受到了驚嚇。
所有人瑟瑟發抖的不敢出聲,擔心是不是靠山虎知道小弟出事,捲土重來。
唯獨村長倚着拐杖獨坐在村口的大樹下。
「什麼人放的信號,召喚我等前來?」
一道清脆女聲從一眾黑蓮會幫眾之中傳出。
黑蓮會的人群隨之散開,一名頭戴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戎裝女子騎着高頭大馬走了出來,身形高挑吸睛,可惜村民們卻家家緊閉大門,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是我。」
「來的還算是及時!」
陳游微微一笑,衝着女子說道。
是你?
這話一出,那女人的視線便鎖定在了陳游身上,下一刻並沒有類似於那姜白河一般畢恭畢敬,反而是黛眉一皺,陳游明顯是陌生面孔,她根本就不認識。
「說!什麼人給你的信號彈?你知道哪個信號彈意味着什麼嗎?」
這態度,興師問罪啊!
陳游見狀,也是忍不住一挑眉頭,他倒是懶得跟女人墨跡,而且暫時陳游還不想暴露太多給村民。
面對質問,直接甩出了一塊令牌。
「讓你們會首來和我談。」
女子接過令牌只是粗略的掃上了一眼,下一刻,便是不屑出聲;
「玄字令牌,初入幫會的弟子,就你還想見我爹,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你好好看兩眼……」
「還用看嗎?我黑蓮會的人,難道連自己人的令牌都認不出來了?」
陳游頓時一愣。
這一出他可是怎麼都沒想到。
當初黑蓮會會首李彪把這令牌給他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而且,眼前這神情倨傲的小妞竟然是黑蓮會會首的閨女?
那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竟然能生出來這麼一個閨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黑蓮會的女俠,陳先生說話多有冒犯,請您不要介意,小老兒在此謝過黑蓮會諸位好漢了。」
樹下的白山突然開口,微微顫顫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陳游解了圍,則是端着下巴皺了皺眉頭。
「哼!我黑蓮會可不是那些貪官盜匪,一言不合殺人可不是我們的行事道理。」
「既然你有信號彈和令牌也算是勉強自證身份了,說吧,到底何事需要我等幫助。」
「只要合乎道義,我等能幫則幫。」
女子聞言轉頭看向陳游開口問道。
陳游懶得計較這小妞不認識自己的事情,等自己蒞臨黑蓮會的時候再找那老東西算賬。
下一刻,便是緩緩開口講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沒問題,此事我們黑蓮會接了!」
「沒想到小小的渭河縣竟然還會有人敢在我們黑蓮會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跟我們走,一同討伐那幫子不入流的土匪。」
那黑衣女子手臂一揮,就有幾人縱馬上前將陳游一把拉到了馬上,隨即向着遠處跑去。
另一邊,山坡之上的華貴馬車之中。
那名年輕人見到黑蓮會如此陣仗,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瞬間變得陰冷了幾分。
「又是他們!」
「為什麼每次都有人出來壞我的好事!」
「來人!」
年輕人緊咬牙關,眼中的殺意仿若實質就要絞殺眼前的一切一般,養尊處優直接下留長的指甲深深刺入他的手心,鮮血透過指縫緩緩低落。
在華麗的衣袍之上暈染出朵朵刺眼的花朵。
「奴才在。」
車夫從車架之上翻身躍起,跪伏在年輕人面前。
「黑蓮會僭越暗使龍紋,陰養軍士,私藏兵甲,形同謀反,即日起凡黑蓮會逆賊一經抓獲當場格殺,無需審問!
「凡同情告饒者,同罪!」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