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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雨濃過去的時候，樂怡正在機場的辦公室裏麵，整個人十分陰沉。
江秘書看她一個人過來，忍不住追問，“霍總呢？”
樂怡這位姑奶奶隻有霍總和霍董能夠降服的。
簡雨濃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到裏麵的樂怡，微微搖頭，“我沒有找到他，沒有辦法跟他聯係上，但是我已經給他發了消息，相信他看到消息就會趕過來。”
簡雨濃以為事情很緊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過來，說話的時候都有點輕微的喘。
江秘書不好意思道，“麻煩您了，霍太太。”
“什麽情況？”簡雨濃倒不覺得麻煩，霍錦臣不在，這件事情找到她這裏來，她正求之不得。
她找不到老同學旺財，也不能麻煩小姨，而小姨夫……簡雨濃不是陰謀論，而是憑著直覺判定季紹禮沒說實話。
“樂小姐今天非要拿著護照出國，被機場的安檢人員攔下來，還大鬧了機場，打傷一個工作人員。那個工作人員呢，非要道歉。樂小姐呢，不願意道歉，覺得是機場的問題，要機場道歉。樂小姐也不願意離開，這事兒一時半會處理不了。”
江秘書很委婉地敘述了整個過程。
“被打傷的員工現在怎麽樣了？醫院做檢查，傷情鑒定，經濟賠償，這些一項都不能少。”
“嗯，集團的公關部現在正在處理這件事情。”
前麵的話都是簡雨濃的鋪墊，集團公關部的人肯定比她還要熟悉危機公關的流程。
簡雨濃說那麽多，其實隻是想問，“樂怡為什麽會被攔下來？她要去哪兒？”
江秘書低聲道，“這是霍總的意思。”
“什麽意思？霍錦臣不讓自己妹妹出國？”
“是。”江秘書點頭，“霍總早就跟各大航空公司打好招呼。如果樂小姐想要乘坐國營航班出國，幾乎不可能。”
“為什麽？”這不是變相囚禁的意思嗎？
為什麽要限製樂怡的人生自由？
江秘書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些他們不能知道的事情估計就是豪門秘聞，當秘書的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簡雨濃走進會議室，樂怡慢慢抬頭，目光對上簡雨濃的臉。
她忽然間撲過來，簡雨濃以為樂怡又要像上一次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想到的是，樂怡居然給她……跪下了。
這是跪嗎？還是跌倒了？
應該是跌倒了。
可是樂怡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膝行幾步到她腳邊，雙手抓住簡雨濃的褲腳，“簡雨濃，你贏了，你真的贏了。求你了，讓三哥準許我出國，我想去易楠盛最後一麵！不管怎樣，讓我把他的屍骨接回來。我的孩子自從生下來，一次都沒有見過爸爸。好歹讓他給易楠盛送終啊！”
簡雨濃渾身發軟，耳邊嗡嗡作響，一雙眼睛瞪地大大的，失去焦點。
樂怡還在哭訴，這個苦苦哀求的女人真的是當初算計她和霍錦臣結婚仍舊一副我為你好的強勢女人?
簡雨濃從來沒有想到樂怡會跪在自己的麵前。
為什麽感覺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簡雨濃往後退了一步，“你先起來。”
樂怡愣愣地仰望著簡雨濃，失去焦點的眼神慢慢地緩過來，“楠盛在等我呢，我要快點去找他。要是他生氣了怎麽辦?我要是不去，簡雨濃就要去了。”
簡雨濃忍不住皺眉頭，樂怡的話到底可信不信，看著挺像是精神病院裏麵那些發作的病人，一個人自言自語，沒有邏輯。
“你先起來。樂怡。簡雨濃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樂怡聽到簡雨濃三個字，呆滯的眼神又有了反應，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告訴你哦，三哥又和白如在一起了。簡雨濃終於可以離婚了，她要是離婚了的話，那她肯定要和易楠盛重新走到一起的，這樣不行的。我要趕在簡雨濃之前去找到易楠盛，易楠盛是我的，是我的，離婚協議我都還沒有簽呢，我還是他的妻子。”
簡雨濃居高臨下地看著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樂怡，確定了一件事：這個人精神真的有問題。
會議室的門打開，熟悉的腳步聲，皮鞋踩在地上，沉重，一下，接著一下，空氣裏麵的壓力如同潮水一樣襲來。
霍錦臣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把四小姐帶走。”
四小姐就是樂怡。
樂怡一下子彈起來，相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老鼠上躥下跳躲避醫生和保鏢。
最終，這個虛弱的女人因為脫力跌倒在地上，磕破了額頭，淌了細細的血絲。
她什麽感覺都沒有，隻是瞪大一雙眼睛看著簡雨濃，好像剛才那麽一摔，整個人又清醒了，“簡雨濃……簡雨濃……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霍錦臣強勢打斷她，“醫生都是幹什麽吃的？沒有看見四小姐受傷了？讓你們辦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又來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霍錦臣就會對下屬一頓亂罵。
樂怡忽然間兩眼一翻，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她那句話的後半截到底是什麽，簡雨濃也猜不出來，隻是看著暈厥的樂怡被帶走，簡雨濃的心裏說不出來的複雜。
霍錦臣轉身，陰沉的目光望向簡雨濃，“你不在家裏麵好好準備複試，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嫌棄的語氣，似乎在責怪她，不該這麽亂跑。
簡雨濃深呼吸，“我有事情想問你。”
霍錦臣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你終於有問題想問我了。”
他握住簡雨濃的手，“有什麽事情回家再說。”
簡雨濃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
他擁著她的肩膀。
“去醫院。”
上車之後，霍錦臣對前排的司機吩咐道。
簡雨濃和他分開坐著，中間距離能夠再坐下兩個人。
“坐過來。”
霍錦臣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平靜的語氣裏透著一股命令的意味，不容拒絕。
簡雨濃看他一眼，“我要回去看書，我不想和你去醫院。”
她不想去看他哄白如的孩子和陪著白如，一點興趣都沒有。
霍錦臣臉色很難看，眼神灼灼盯著她，提高音量，威懾力十足，“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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