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離帶着禁軍血洗了凌波寨,還將我軟禁起來。
他仍懷疑我和姜寒月有關係,為了引姜寒月前來,居然不惜讓凌波寨血流成河。
而他現在竟還敢端坐在我面前,絲毫不在
意般托起茶盞,啜了口茶。
「狗官!死狐狸!」我狠狠地罵道。
扈離皺了眉頭:「你一個女子,從哪裡學來這些惡毒的話?」
我不理他,只說:「我壓根不認識姜寒月,他和我們寨子沒有半文錢關係,不然凌波寨還會這麼窮嗎?」
「是嗎?」
扈離從懷中拿出那個荷包,「這是我和姜寒月交手時,從他懷中取來的。如果你不認識他,又為什麼會認識這個?」
該死的荷包!原來它才是這場災難的源頭!
我來不及回答,便聽得房頂一響。
「來了!」只聽扈離輕道一聲,接着便破開房頂沖了出去。
半晌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從房頂躍下一人,解開綁着我的繩索。
我看清他的臉後大驚:「你是………」
「怎麼?你以為我死了?」那人咧開嘴,痞氣的笑容讓風雅碎了一地。
這張臉,如玉般俊秀。
可我…不記得他是誰!
他見我一臉茫然,頗受打擊。「你還是不記得我……好歹那晚你也差點害我墜江而亡呢。」
「姜寒月!」我咬牙切齒地道。
「正是。那天我受了傷,你還下那麼重的狠手,真要殺人越貨啊?
既然他才是姜寒月,那麼……「原來是你的荷包?」
聽見這話,他輕輕一笑:「是你的荷包才對。」說完,一把將我抓起,幾個躍步,就要逃出升天。
「等等。」
我大叫,扈離是壞,姜寒月也未必是好。
如果讓他這麼帶走我,鬼知道會把我扔進哪家青樓。
「我憑什麼信你?」
「你總該相信你釜不會害你吧?你爹本是我的師傅,他將我養在山下,就是怕有一天凌波寨有難。他早已將你許配給我,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無憑無據,你胡說什麼?」
在我和姜寒月糾纏的空當,扈離早已率兵將我們團團圍住。
姜寒月見狀,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師傅真沒有料錯……」
我看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箋,站在原地念道:「月兒吾女,和你師兄在一起,怕是你現在已經樂壞了吧?你開心,爹也就安心了。當年你自山下歸來,便不依不饒地要嫁給那個……」
「停,我信!」我羞愧地捂住臉,感覺再也無法見人。
再讓姜寒月念下去,估計連我見到他好看,鼻血不止的事也會被捅出來。
頂着好色之徒的名聲,我肯定無法再直視扈離了。
扈離扈離,就是他害我全寨性命,我為什麼到這時候還念着他?
我望向不遠處,站在官兵包圍中心的扈離,他一身白衣,面色依舊淡漠,卻毫不留情:「放箭!」
姜寒月挾着我退到凌波江邊,身後是滔滔江水,面前是窮追不捨的官兵。
我看不清扈離此刻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不是真要置我於死地。
他身邊冒出一人:「王爺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把說話的猥瑣小鬍子在心底罵了個徹底,感覺到姜寒月握着我的手一緊。
「閉月,待我解決這些朝廷狗官,你我浪跡天涯可好?」
即使在這樣的生死一線,姜寒月還是嬉笑得沒個正形。
我知道他是想安撫我,沒想這一幕落入身後的扈離眼中,仿佛更加觸怒他。
「這兩人我都要,一個也不准放走了。」
「慢着。」
我心底湧起一陣悲涼,推開姜寒月,走上前去。
「我的荷包還在你那裡,死了也不便宜你,還我!」
扈離將荷包扔還給我時,我一手搶過他近旁官兵手中的刀,朝他揮過去,原本團團包圍的隊伍驟地亂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扈離?
這是不可能得手的事情,可至少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爹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姜寒月,快一一」話還來不及說完,我的胸口一痛。
是劍,極細。
穿透了我的胸口,劍尖還冒着血……我的血。
我慢慢轉過身,看到扈離的那隻簫。
身體一傾朝江水墜下去,餘興中看到姜寒月大喊着跟我一起跳入水中。
如果我一開始沒有錯認他,那麼一切是不是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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