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歌身上被尤玄曜觸碰到的地方像着了火,很快泛起紅。
尤玄曜目光深邃似是深情:「在邊疆,受傷的將士都會分到一個女子日夜不離的悉心照料,等到將士痊癒,兩人便會……」
他的話沒說完,楊輕歌卻已懂了。
她臉色慘白:「你拿我當什麼人?」
曾經何時,尤玄曜連牽她的手都會紅了臉!
她的阿曜……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尤玄曜沒答,只是戲謔的看着她,眼裡儘是冷涼。
這時,門外傳來蘭念的聲音:「大小姐,谷公子來了,丞相喊您到正廳去。」
谷肅來做什麼?
想到他被砍掉的手臂,楊輕歌下意識看向尤玄曜。
他卻像什麼都沒聽到,翹着唇角,手掌再次靈活地進入她衣帶散開的衣襟內。
溫熱的掌心讓楊輕歌一瞬回神。
她慌張撥開尤玄曜,斂緊衣衫:「快走,別讓人發現你在這!」
谷肅睚眥必報的性格,若知曉他一人在這兒,定不會放過他!
楊輕歌說完,便系好衣帶出了臥房。
等走進正廳,楊輕歌已經壓下心底的起伏,神色恢復平淡。
廳內,楊丞相和谷肅臉上皆一副笑顏。
見她來,楊丞相捋着鬍鬚開口:「谷公子說雖然前幾日發生點意外,但此事到底和楊家無關。他願意另擇吉日,再迎娶你過門。」
「轟」一聲,楊輕歌只覺什麼重重砸中自己。
她不可置信地抬眼,卻徑直對上谷肅玩味的神色。
他仿佛在說:你以為你逃得過?
楊輕歌有些窒息:「父親,我……」
話沒說完,身後卻傳來尤玄曜不屑的笑:「看來谷公子斷臂的地方是不疼了,竟還有心思談婚論嫁。」
聽到他的聲音,楊輕歌臉色一變。
不是讓他走嗎?他出來做什麼?!
而谷肅看到尤玄曜,眼裡迸發出嗜血的恨意:「你怎麼在這?你從哪兒出來的!」
楊輕歌看見尤玄曜臉上的笑就大感不妙。
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他曖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當然是從楊小姐的閨房裡出來的。」
話落那瞬,楊丞相的臉黑了下來。
未出閣的女兒在閨房和男人獨處,這要傳出去,整個丞相府都會淪為長安城的笑話。
而這正是尤玄曜想要的。
他唇角上翹,不顧楊輕歌蒼白的臉色,勾起她一縷髮絲纏在手指上:「今日還有事,下次再來找你。」
話畢,他轉身就走。
府內的侍衛沒一個人敢攔。
楊丞相神色徹底陰沉,也不顧谷肅還在,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砸在楊輕歌頭上。
「說!他為何在你房裡,你們都做什麼了!」
溫熱的血流順着額角往下流,楊輕歌耳畔卻只有尤玄曜那句話,心如刀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見她不答,楊丞相更加惱怒,請出家法,拿戒尺一下一下狠狠抽打在楊輕歌背上!
很快,楊輕歌背上印出一道道血痕,鮮血淋漓。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終於承受不住,轟然倒地。
再醒來,她是被顛簸痛醒的。
蘭念扶着她坐起:「小姐,您終於醒了。」
楊輕歌看着馬車廂壁,意識到了什麼:「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蘭念紅了眼:「清明山,老爺說不許您再回丞相府,還說……他沒您這個女兒!」
楊輕歌不詫異,卻難免感到悲涼。
但下一刻,她猛地想起什麼,一把抓住蘭念的手:「我的玉佩呢?」
「什麼玉佩?」蘭念有些迷茫。
楊輕歌臉色蒼白的命令:「回去,現在回去。」
她在哪裡都無所謂,可是尤玄曜留給她的那枚玉佩,不能弄丟。
蘭念看出來這東西對楊輕歌很重要,忙叫了馬夫調頭。
重回長安城的時候夜已經黑了。
與往日的喧囂不同,此時街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楊輕歌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不安,但卻想不出是為什麼。
只撩開窗幔,遠遠盯着丞相府的方向。
眼見快到了,她交代蘭念:「等下我偷偷進去拿,你就在這等我……」
話沒說完,府內忽然傳出一聲刀刃相接的錚鳴。
楊輕歌一愣,忍着背上火辣的疼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只見本該緊閉的丞相府大門此刻大敞着,從門框到院子,所見之處全都橫滿了屍體!
而一片火光中,尤玄曜一身黑衣,從容的將手中長劍從楊丞相的心臟里拔出來——
這一幕狠狠刺進楊輕歌的眼裡。
她不敢相信:「你在……幹什麼?」
聞聲,尤玄曜回過頭來。
他濺滿血跡的臉上,緩緩勾起個笑:「我把整個楊家都給屠了,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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