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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亮亮和劉芳接踵而至。
王亮亮一進門就抱怨:「破安樂林路,每次來都堵車,煩死了。」
他看到了我,眉毛皺得更緊了:「偉哥,你又在搞什麼,怎麼把廚房弄得這都是什麼味啊?」
「這麼酸,酸得噁心了都。」
他換了拖鞋,走到麻將桌的西面坐下。
劉芳跟在王亮亮後面,彎腰換上拖鞋,走到麻將桌的北面。
不知為何,她本能地瞥了一眼廚房。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會聞到嗎?
聞到那掩藏在酸味下面的血腥味。
劉芳輕輕側過頭,聳了聳鼻子,像狗一樣嗅了嗅。
我緊張得幾乎不能呼吸。
她突然笑了:「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過來打牌?」
王亮亮也跟着附和:「對啊,偉哥,快過來呀。」
「就是就是,就差你了!快點!」
與其說我們是朋友,不如說是我僅有的熟人。
我不喜歡他們。
但他們卻是我僅有的。
但是我的心思根本無法放在麻將上。
好幾次,我都需要別人提醒才知道自己該摸牌了。
王亮亮拍了拍我:「偉哥,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周麗了?」
我回過神,故意打了 王亮亮的手背一下:「胡說什麼,打牌。」
完的手和王亮亮的手碰了一下。
他擦擦手背,皺眉:「偉哥,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急忙縮回手:「有嗎?」
王亮亮瞥了我一眼:「有啊,那麼多汗,緊張什麼呢?」
我乾笑兩聲:「我……我就是有點熱。」
王亮亮輕嗤一聲:「哼,聽牌了吧?」
我訕訕一笑,繼續摸牌。
這太煎熬了。
王亮亮打了個哈欠:「我也好熱,啤酒有嗎?」
我起身:「我去拿。」
王亮亮卻叫住了我:「你坐着,我自己去就行。」
我渾身一僵,眼睜睜地看着他進了廚房。
冰箱周圍的血跡,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擦乾淨了。
應該擦乾淨了吧?
應該是。
他會發現嗎?
肯定不會的……應該不會。
我身上冷汗直冒。
王亮亮打開冰箱門,站在冰箱前。
不行,還是不能讓他靠近冰箱。
我急忙跟過去,擋在冰箱前:「我沒買啤酒。」
王亮亮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怎麼會沒有,最近有球賽,你怎麼可能不買?快讓開,就一罐。」
我不動聲色地踩上那一滴沒清理乾淨的血跡:「今天真的沒有買。」
王亮亮撇撇嘴:「我才不信,我要自己來。」
他蹲下身子,打開冰箱的冷藏門。
沒有。
我的心稍稍放下。
他打開冰箱上層。
我的瞳孔驟然一縮。
兩罐啤酒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王亮亮迅速把它們拿了出來,還在我面前晃了晃:「還說自己沒有買,摳死算了。這是什麼?」
我鬆了口氣,擠出笑容:「我忘記了。」
王亮亮拿了兩罐可樂,將其中的一罐遞給我。
我擺擺手:「我不要,你喝吧。」
王亮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那麼奇怪?」
我強裝鎮定:「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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