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說愛我 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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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來到深圳,人地兩生。站在人來車往的街道上,看着穿紅戴綠,川流不息的人群,柳纖纖卻覺得似乎置身在寂無一人的荒漠。 0
一晃來到這裡已有月余。奶奶臨終前把賣房的所有錢都給了她,除去安葬奶奶的費用和相應的一些支出,現在仍有十五萬元。但她這一個月來卻是省吃儉用,每日只以方便麵或麵包充飢,一頓熱麵條都不曾捨得去吃。白天四處去尋找父親,真到晚上才拖着一身的疲憊委身在某個角落度過漫長而寒冷的夜晚。因為從小的苦難讓她知道錢的重要,也更珍惜媽媽和奶奶都曾拼力保護的房錢。何況這裡的東西真的太貴了,她也知道自己那些錢如果不用心看護使用,很快會沒有的,所以她差不多把所有的錢都存了起來。 0
幾經輾轉,好不容易找到了父親信上說的那個地址,卻被一個女人斥罵着告知,沒這個人。轉來轉去,她不知怎麼辦,心中忽然沒了方向。繁華的都市,行色匆匆的都市人對這個面色蒼白、瘦弱而穿着又過於簡樸的青澀女孩沒有多少溫情。她該何去何從? 0
沒辦法,幾天後已疲弱不堪的她,在天黑時又轉回了市郊的那座房子。根據父親郵來的照片,她認出父親說的那個「他要娶」的女人,就是那天見到的那個。 她一定知道父親的下落,一定要問出來。可是這一次,儘管她按了許久的門鈴,仍不見那個女人出來。女人不在家。多日的奔波,她終於昏倒在那個門前。 0
不知過了多久,強烈的車燈的光照在她的身上。一對男女從一輛奔馳轎車中走出,說笑着走過來。女人很驚訝,但很快認出了她,她有一張象她父親的臉。女人還記得她上次來時,那不符合年齡的漠然表情。 0
「誰?這個小女孩怎麼了?」男人略顯異樣的聲音。 0
看到柳纖纖的第一眼,不知為什麼傅天明的心中會有一絲疼惜,竟忍不住想去關心。女人驚訝地盯看了一會兒這個一向對女性冷漠的男人。 0
「開門去!」感受到女人那副要探究的表情和行為,這讓傅天明很不快。於是命令着,便抱起小小的柳纖纖朝門走去。 0
「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勞累所致,養養就會好的!」當柳纖纖醒過來的時候,醫生正在對傅天明解釋。柳纖纖本能地翻身起來,頭好暈。 0
「躺下!」傅天明不知為何,會在看到她欲倒的樣子時竟心痛起來。她滿眼驚恐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不過當她看到女人時,很快變得平靜而冷漠了。女人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放在桌上,她很餓,雖然心裡難過,但仍吃了她所能吃的最大量。 0
事實上,她從沒恨過這個女人,只是看到她,讓她想到母親。她心痛! 0
「請告訴我,我爸爸的地址。」趁傅天明去洗手間,她問。她看得出,女人和這個男人關係不一般。過早的承擔,使她過早地懂事。她無意破壞她的生活。 「我真不知道,他從我這騙了一筆錢就跑了,不信你可以問他!」女人看向正好進來的傅天明。 0
「錢還是他給的呢!10萬塊啊!這個該挨千刀的!」女人仍恨恨地說。柳纖纖感到一陣陣難過和難堪,蒼白的臉上無法掩飾地變得紫紅,為那個自己愛着又恨着的父親。 0
她一聲不響地從床邊找到自己的鞋,有點彆扭地穿上那已髒兮兮的球鞋。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在這個屋呆,哪怕一分鐘。小小的她,這麼多年第一次害怕看一個人的眼神——這個救了自己的人的眼神。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被他瞧不起。 0
「幹什麼去?」仍然很冷漠、很嚴厲,但很好聽的聲音。她低頭,不語,不是往日的冷漠,而是侷促。 0
「今晚她就住在這裡吧!」他對女人說。沒有看女人,而是看向柳纖纖。眼中似在命令又似在商量。柳纖纖定定地看了一眼,男人似乎習慣於命令,也似乎料定她們都不會反對,說完便徑直站起身,女人也真的立刻毫無異議又雀躍地跟着男人進了臥房。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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