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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回家路上，許京年點開車載音樂正準備放歌，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最後選擇點開收音機收聽新聞。
一路上，他話突然變得很多。
「他們對你好嗎？」
我撐着腦袋看窗外的風景糾結新歌今晚幾點發，也沒多想，就回答：「很好啊，我不會做飯，這幾年都是他們做飯給我吃的。」
「我做飯也很好吃。」
「你做飯好吃……」
我本來想說，你做飯好吃關我什麼事。
但突然反應過來這樣好像不禮貌。
趕緊收住嘴，重新組織語言回道：「那你對象有口福了。」
「有機會做給你吃。」
他客套回答。
「這不能吧，說起來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這個還作數？」
「當然作數了，只要許醫生想，我隨時可以請客。」
許京年笑意不達眼底，漫不經心說：「你家那幾個等會兒不樂意怎麼辦？」
「他倆啊，不會的，他們巴不得我趕緊談戀愛了，省得天天去騷擾他們。」
「你沒有男朋友？」
許京年握着方向盤的手很明顯緊了緊，可以清晰地看見指骨泛白。
「我……我像是有的樣子嗎？」
「那袋蘋果里為什麼會有……」
提到蘋果，我一拍大腿，都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為了避免他過多地聯想，還是直接解釋比較好，我實話實說：
「說來怪不好意思的，那袋果我從朋友家拿的，他們買那玩意兒丟裡面忘記拿出來了。」
許京年比我想象中要坦然，只是淡淡地轉移話題。
「那今晚你有空嗎？一起吃飯。」
吃完飯回到家已經接近零點，在小區的那段路，他配合着我的步子走得很慢。
快要分別時，我突然小聲對他說：「許京年，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明天是我的生日。
昏暗的路燈下，他笑得靦腆收斂，聲音溫潤柔和：「有。」
回到家以後，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新歌，掐着零點發布。
零點一過，我迎來了自己 28 歲生日。
剛準備退出音樂 app，就收到了第一條評論。
X：【生日快樂，要健健康康的。】
這是一條對我而言很實在的祝福。
這個 X 我一直記得他，我的每一首歌下面都有他的評論。
那些評論真摯又熱烈，講述他漫漫如流水的多年暗戀故事。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故事給了我很多譜曲的靈感。
我會心一笑，回覆：【你也一切順利。】
中午的時候，閨蜜問我：「晚上高中同學聚會要不要去？」
我和高中同學都不太熟，但是閨蜜去了，她想讓我陪她一起。
因為我和大家都不太熟絡，於是只顧着埋頭吃飯。
席間不知道誰突然提到「許京年」。
話題就開始聚焦到他身上了。
「風雲人物嘛，有誰不認識？又帥成績又好。」
「是啊，當時一堆人追着他去北京念書。」
「我聽說他在可欣家的醫院工作，是真的嗎可欣？」
陳可欣是我們班的班花，醫學世家，家庭條件極好，學表演的，去了北京的大學。
「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可欣，讓你爸搭個線，分分鐘的事情。」
「高中那會我就覺得你們兩個相配。」
「我記得當時許京年有一陣總來咱班這邊，是不是就是看你的，當時你藝考完回來上課。」
被大家簇擁着一言一句，陳可欣變得很不好意思：「哎呀大家不要亂說，京年哥可從來沒說過是來看我的。」
「再說了，咱班當時藝考回來的又不止我一個，顧緹不也是？」
提到我，大家都沉默了，幾十雙眼睛齊齊看向正在剝蝦的我。
我干硬一笑，舉着蝦和大家打招呼。
「沒可能吧，許神估計連顧緹這號人都沒見過。」
「就是就是，而且許神在可欣家醫院工作，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可欣你們要是結婚了可別忘請我們吃酒啊。」
閨蜜想替我說話，我把蝦一把塞她嘴裡。
「好好乾飯就行了，別出風頭了。」
聚會散場的時候，我和閨蜜在等她男朋友來接。
陳可欣也說有人來接了。
有人問：「是不是許京年啊？」
陳可欣羞澀一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閨蜜壓低聲音和我蛐蛐：「死綠茶。」
我寬慰她：「綠茶喝多了會失眠，咱不品。」
沒過一會，酒店門口停下一輛勞斯萊斯。
車窗緩緩搖下，許京年的臉混着夜色出現在眾人面前。
人群瞬間開始竊竊私語。
「上車吧。」
陳可欣去拉后座的門，許京年說：「坐副駕。」
身邊有同學在說：「這鐵定是女朋友沒跑了，坐副駕呢。」
「許京年當醫生這麼有錢？都開上勞了。」
「院長的乘龍快婿，你說呢？」
……
車窗上搖之前，我和許京年遙遙相望了一眼。
我很快別開眼。
閨蜜嘴毒：
「他還真的有女朋友啊，那他還騙你他單身，我靠大渣男，你差點就被他騙了！
「你別傷心噢寶寶，你就當是在德國讀博的男朋友買了機票，結果臨時被通知博士延畢了。
「沒事的，下一個更乖。」
我提醒她：「我和他八字都沒過一撇，幸好認清得快。」
剛進小區門口，就看到許京年站在那。
他看見我，大步朝我走來。
我不禁皺眉，側身加速往前走。
「顧緹。」
他叫住我。
「你不是送女朋友回家嗎？這麼快？」
「我今晚是和醫院領導應酬，那個院長喝高了，把后座吐得到處都是。那地兒代駕又不方便來，我就順便幫他把車開出來接他女兒。等代駕來了，我就自己打車回來了。」
「怎麼不讓他們一起送你回來，那裡打車回到這裡還挺貴的。」
「不貴，我怕趕不上。」
「趕不上什麼？」
「怕趕不上你到家的速度，想比你先到。」
「你有點幼稚。」
許京年靦腆一笑，說：「我送你回家。」
「五百米，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
他跟在我身後：「五百米也得送。」
電梯直線到了 16 樓，他才摁下 15 樓。
「我最怕的是沒趕上你生日，生日快樂，顧緹。」
電梯門關上前，他把禮物和祝福一併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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