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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說。
「哎。」閔妙又說，「雲朵，你覺得她傻嗎？」
「不傻。」我說，「只是太年輕。」
閔妙不解地看我。
「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我說，「為了蕭成，什麼都做得出來。」
30
我讓閔妙推我去海邊散步。
晚上，海邊的人已經不多。
我跟閔妙慢慢的走着，皮皮跟在旁邊。
我沒什麼力氣說話，她也沉默着，偶爾停下來問我。
「雲朵，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再走走吧。」
我扶着輪椅，走得慢吞吞的。
閔妙亦步亦趨跟着我，皮皮也亦步亦趨跟着我。
我想，如果沒人說話，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我生命盡頭就好了。
但閔妙總是忍不住。
「雲朵，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我不想死在醫院裡。」
「可是……」閔妙的聲音裡帶了哭腔，「你這樣下去不行啊。」
「我想再等等，等我熬不住，就去找醫生。」
皮皮忽然跳起來。
皮皮很乖，也很聰明。
它總是能感知到我的情緒。
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在我哭的時候，用它軟軟的舌頭舔掉我的眼淚。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死了，皮皮怎麼辦。
後來我想，蕭成不會養它的，它只能被送去流浪。
還好，它沒犯過什麼錯，下輩子，應該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吧。
疼痛蔓延開來，我的意識漸漸渙散。
如果真有下輩子就好了。
下輩子，我一定要早點帶皮皮回家，讓它快快樂樂，健健康康長大。
31
閔妙打開門，看到了站在院子外的蕭成。
他瘦高，身上有霜，見到閔妙時，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你好，我是雲朵的丈夫，蕭成。」
閔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她對他的身份沒有半點好奇。
因為雲朵的日記里，幾乎每一頁都有他的名字。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可以。」閔妙說。
蕭成愣了愣，大概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不留情面。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雲朵不想見你，我也不喜歡你，所以請你離開。」
蕭成沉默很久：「那你能帶我去她去過的那些地方看看嗎？」
閔妙本來也想拒絕。
但她打開門，看到蕭成第五天還站在院子外的時候，她同意了。
「你跟我來吧。」
閔妙帶着他去了公園，咖啡店，環島路，海灘。
這些地方，都是雲朵曾經帶着皮皮一起去過的。
蕭成安靜的聽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閔妙帶着他去了公園。
「雲朵和皮皮到了公園之後，皮皮會自己去找別的小狗玩一會兒，雲朵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它們，有時候會笑一笑。」
「等皮皮玩累了，她們就會一起回家。」
「雲朵總是喜歡帶着皮皮去吃好吃的，她說皮皮喜歡吃肉，所以每次路過賣肉的店，她都會買一點給皮皮吃。」
閔妙帶着他去了咖啡店。
「雲朵總是帶着皮皮來這裡，點一杯咖啡，坐一下午。」
「咖啡店的老闆跟我說，雲朵很喜歡這裡，因為很安靜，風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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