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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蕭成，你說話啊！」
翔子把酒瓶砸到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炸響。
蕭成依舊毫無反應。
他從旁邊的箱子裡又拿出一瓶酒，準備打開。
翔子再次奪過酒瓶，把酒澆在他身上：「你說話啊，蕭成！」
蕭成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我沒事。」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着濃厚的疲憊。
蕭成閉上眼睛，倒在沙發上。
翔子氣得發抖：「你這是怎麼了？」
蕭成閉着眼睛，沒有回答。
翔子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雍楠給我打電話，讓我勸勸你。」
蕭成依舊閉着眼睛，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
翔子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打在蕭成臉上：「你他媽給我清醒一點！」
蕭成被打的偏過頭去，嘴角溢出血跡。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緩緩睜開眼睛。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一片死寂。
翔子看着他的眼睛，心臟像是被什麼攥住，痛得幾乎窒息。
「蕭成……」
蕭成看着他，輕聲道：「我沒事。」
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38
蕭成醒來時，入目是一片白。
他頭痛欲裂，記憶里只有不斷的喝酒、嘔吐、喝酒、嘔吐……
他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又吐了多少。
他只記得，他一直喝，卻從未真的醉過。
「你醒了？」翔子的聲音傳來。
蕭成偏過頭，看見翔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翔子……」
翔子本想發火，卻被蕭成突然說出的話打斷——
「雲朵走了。」
翔子一怔：「走了？什麼意思？」
「她生病了，胃癌。」
「……」
「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翔子看着蕭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成。
他印象里的蕭成，冷靜、理智、成熟、穩重。
而現在，蕭成的眼裡，滿是迷茫和恐懼。
「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我接了一個電話，她就再也沒有開心過。」
「她問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我沒有回答她。」
「那天晚上，我離開以後，她吃了很多的安眠藥。」
「翔子，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她走得那麼孤獨。」
蕭成的聲音很輕，很啞，仿佛風吹一下就會消散。
翔子靜靜聽着，心裡一陣難受。
他想象不到，那麼溫柔、善良、美好的雲朵，最後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她躺在那裡，心裡在想什麼呢？」蕭成盯着天花板，眼圈泛紅。
「她會不會恨我？」
「她應該恨我的吧。」
「她走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很無助。」
「她……」
蕭成突然站起來，抓着翔子的肩膀，大聲道：「你說，她為什麼不肯等我？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
「她明明說過，她愛我，她願意為我付出一切！」
「她騙我！她騙我！」
「蕭成，你冷靜一點。」翔子掙扎着，想要擺脫蕭成。
然而，蕭成的力氣太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她走的時候，在想什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蕭成瘋狂地搖晃着翔子，聲音里透着無盡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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