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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送外賣的這位客戶住在一樓。
她打開門，看見我跟益庚，愣了一下：「你……開保時捷送外賣？」
「不是，我兼職。」
她點點頭，正要接過餐食，益庚忽然按住我的手。
「我買你的時間。」
女士愣了一下，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們走吧。」
我騎車離開。
益庚開車跟着我。
「別再送了，行不行？」
「不行，我還沒掙夠錢。」
「你想要多少，我給。」
「益庚，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了，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
「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願意買你今晚的時間。」
我轉頭看他，他眉眼間褪去了少年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冷靜。
他拿出手機，不知道做了什麼。
幾秒鐘後，我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外賣系統自動接了他的單。
「這樣，可以嗎？」
9
益庚把我帶回他家。
我站在門口不願往裡走：「萬一梁丘媱回來看到會生氣的。」
「你的手不疼了？」
「……疼。」
「那你還廢話。」
我打量了一圈，房間裡沒有任何女性生活的跡象。
「你和梁丘媱……沒住在一起嗎？」
「她怕狗仔拍到，影響不好。」
益庚遞給我一份合約：「我和她只是合作關係。」
「梁丘媱不想被潛規則，讓我假扮她男友，她幫我搞定那些難纏的客戶。」
我低頭看着合約：「你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益庚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不想讓你誤會。」
他給我處理好傷口，又從房間裡拿出一盒護手霜。
還沒拆盒。
是我以前很喜歡的一個品牌。
他低着頭，專注地為我塗抹護手霜，動作輕柔，仿佛我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我問過你的同事了，他們說你是單身。」
「你騙我。」
「……」
「為什麼騙人？」
「……」
「把你和新男友的合照給我看看。」
我搖頭：「沒拍過。」
「丁芃芃！」
他突然靠過來，將我禁錮在他懷裡，形成一副極具壓迫性的姿勢。
「我買了你的時間。」
「……嗯。」
「你不是說，你的時間很寶貴嗎？」
「……嗯。」
「那就好好陪我。」
「益庚，」我輕輕推開他，「我已經要結婚了。」
他順着我的動作，慢慢鬆開手，眼神里的光暗了下去。
「可你還是帶着我送你的禮物。」
他扯過我脖子上的項鍊：「如果你真的訂婚了，還帶着別的男人送的東西，你的未婚夫不會生氣嗎？」
「……」
10
益庚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是一根項鍊。
是我 21 歲生日的時候收到的。
那時候他還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可為了給我準備禮物，他不厭其煩地幹了整整一個月的外賣員。
只為給我一份驚喜。
那天晚上，我爸媽在高檔餐廳為我舉辦了生日聚會，我誰都沒請，就請了益庚。
可他一直沒有來。
直到夜裡 11 點半，我快睡着的時候，才接到他的電話。
「下來吧，我在餐廳門口等你。」
我隨便披了一件外套，飛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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