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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益庚帶我去他家。
這是我第三次來這個地方。
心情與前兩次截然不同。
益庚給我倒了杯咖啡。
「丁芃芃，今天趁着這個機會，我們就把話說開。」
「我問你，當初，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我：「因為你太好了，我覺得自己成了累贅。」
「所以我想，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益庚盯着我：「可後來，你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你玩膩了。」
我怔住。
當時，我跟梁丘媱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想過益庚會知道。
我更沒想到，這句話居然會給益庚造成傷害。
「益庚，我……」
益庚打斷了我的話，他似乎猜到了我要說什麼。
「丁芃芃，我明白的。」
「你想說的是，你以為我只是個玩具。」
「而你，玩膩了，就不要我了。」
我：「……」
益庚：「你以為，這四年的感情，加上你家庭變故，我幫不上你任何忙。」
「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益庚先我一步開口了。
「芃芃，你不用解釋。」
「如果是這樣，也沒關係。」
「我已經想好了，就算是玩具，我也想一直待在你身邊。」
「就算是你玩膩了也沒關係，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變成一個讓你滿意的新玩具。」
「芃芃，你知道嗎？」
「我真的好開心。」
說到這，益庚笑了起來。
我也跟着笑了。
我想起了年少時的那些時光。
想起了益庚站在陽光下的樣子。
想起了他穿着白襯衫，站在我面前，對我說：「丁芃芃，我喜歡你。」
想起他陪我逃課，爬山，去看日出日落。
想起他陪我喝酒，陪我笑，陪我鬧。
我想起他說的每一句話。
想起他為我所做的一切。
22
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這麼想。
我只是不想拖累他。
那時候，益庚剛剛靠直播賺了一點錢，剛剛從負債變成略有盈餘。
而我，剛被家裡破產的事打擊，又眼睜睜看着爺爺因為沒錢手術而去世。
我不敢接受益庚的錢。
我怕我成了累贅。
我更怕我跟他之間，連最初的感情也變得不純粹。
所以我才會說那些氣話。
我笑了笑：「益庚，我當時說的是氣話。」
「我不是把你當成玩物，我是真心實意跟你談戀愛的。」
益庚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剛剛說，就算是玩具也沒關係。」
「我會變成你喜歡的玩具。」
「可是丁芃芃，你說膩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因為你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
「可我沒想到，我們居然會錯得這麼離譜。」
「我以為你是膩了，所以不想耽誤我的青春，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吃苦。」
「而你，以為我是把你當成了工具人，為了接濟我，甚至不惜自毀前程。」
「丁芃芃，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嗎？」
我：「因為我們條件太懸殊了。」
「那時候，我剛剛靠直播賺了一點錢，剛好夠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
「而你家破產，負債幾百萬。」
「這麼大的窟窿，你都要硬着頭皮補上。」
「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拿我尋開心。」
「畢竟，你那時候還跟我分得很清楚，你寧可接受關沭的幫助，也不接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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