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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因為我不想我們的關係變成金錢關係。」
「我不想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都被金錢玷污。」
「益庚，你明白嗎？」
益庚點頭：「我明白。」
「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
「芃芃，我也喜歡你。」
「不，準確地說，是比你喜歡我更早。」
23
我想起益庚第一次見到我時候的樣子。
那是新生報到第一天，我在幫着老師給新生登記。
益庚走過來，我抬頭看他，他說：「你好，丁芃芃同學。」
「我已經記住你的名字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記住我了。
「比你更早之前。」
「在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我嘆了口氣：「我怎麼會這麼蠢呢？」
「我用了最笨拙的辦法去向你示好。」
「我想幫你，所以用錢來砸你，卻讓你更難開口了。」
益庚搖頭：「其實，是我太膽小。」
「我喜歡了你很久，卻被周圍的朋友嘲笑，他們覺得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他們覺得，我一定是知道你家有錢，所以故意恭維你，巴結你。」
「他們說得多了，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只喜歡你這個人，還是因為你能幫我解決經濟問題。」
「這些話，我說不出口。」
「所以，我很矛盾。」
「丁芃芃，我很害怕，我怕我說出口，連我們之間最後一點關係都維持不下去了。」
益庚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
我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心裡一陣酸楚。
就是這樣的益庚，我才如此喜歡。
他不服輸，不低頭，也不依賴。
他什麼都憋在心裡，一個人承受。
我看着他：「所以，你是從看到我第一眼就喜歡我了？」
「是啊，我每天都在校園裡找你。」
「有一次，我騎車太快，差點撞到你了。」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益庚拿起一個橙子開始切。
我想起我們重逢那天，梁丘媱說他討厭我。
「梁丘媱說，你討厭我。」
益庚點點頭：「是，這是我的錯。」
「我當時應該反駁她的，我不說話，她以為我默認了。」
「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拋棄我了，所以有點生氣。」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屋內卻很溫暖，很乾燥。
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我的少年，穿越了時光的長河，向我走來了。
24
母校校慶，我們都回去了。
學校依舊是原來的學校，面孔卻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
永遠有人年輕，永遠有人為了理想而奮鬥。
我的畢業生名牌不小心掉了出來，被一個學弟撿起。
他低頭看了一眼：「丁芃芃？」
我點點頭，想拿回名牌。
他卻驚訝地看着我：「你就是丁芃芃？」
我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原來你就是丁芃芃學姐，益總在找的人就是你啊！」
學弟的表情異常興奮，仿佛見到了什麼大人物。
我被弄得一頭霧水：「什麼益總？」
「益庚啊，您的同學，他不就是您老公嗎？」
「我們公司有一套底層核心算法，是他剛做系統時寫下的，據說裡面留了一句備註，如果有人遇到丁芃芃，請告訴她，他愛她。」
「所以您是公司的名人，很多人都知道您的名字。」
我愣住了，益庚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校慶結束後，我和益庚在校園裡散步，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軌跡中，走到了圖書館門口。
他指着門口的石階：「當年，就是在這裡，你向我表白。」
「那麼久遠的事情，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益庚想了想：「大三，十月份。」
我驚訝地看着他，他居然連月份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點點頭：「是，那天是我生日。」
「那天我告訴自己，如果我走到那個石階，你就出現，我們就試試。」
「如果你沒出現，我們就到此為止。」
益庚笑了起來：「那天我出現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如果這裡沒人，我就去找下一個人表白。」
我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這麼花心？」
「因為我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你。」
益庚看着我：「那時候我就想，如果餘生能有你陪伴，那該有多幸福。」
「丁芃芃，到現在我還是這個想法。」
「如果能和你相伴一生，於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轉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澄澈，一如當年。
「益庚，大學的時候，你快樂嗎？」
益庚想了想：「如果別人說我不快樂，我會挺難受的。」
「因為我擁有最好的青春，最好的你，我感到很快樂。」
「可那時候，我確實經歷了很多很難的事情，但因為有你在身邊，痛苦也變成了快樂。」
「丁芃芃，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是覺得，人生有了你，一切都變得美好了。」
我嘆了口氣：「可你曾經也說過，我是你最大的困擾。」
「是，那是因為我太自卑，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害怕別人說，我是因為你的錢才和你在一起的。」
「丁芃芃，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壓力很大，很大很大。」
「可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堅持下去，我就失去你了。」
益庚看着我：「丁芃芃，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一個人。」
「無論生死，無論貧富，此生唯你一人。」
四周很安靜，只有雪花落下的聲音。
我們四目相對。
「益庚，新年快樂。」
「芃芃，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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