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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想起父親說過的話，他說：「桑億，你若是懦弱了，那就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
我不想做一個可憐人。
父親，哥哥，你們會一直陪着我的吧？
我啞聲道：「孫太醫，這件事，別告訴別人。」
「好多人等着看本宮的笑話呢。」
「本宮不想……」
「本宮不想……」
我沒再說下去。
聲音已經哽咽。
8
一日，阿薇在院外哭，一邊哭，一邊囁嚅：「娘娘，娘娘！活不成啦！這可怎麼好！」
我氣得不行，我還沒死呢！
她進來的時候，偷偷抹掉眼淚，然後偷偷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小貓。
小貓瘦骨嶙峋病怏怏的。
「娘娘，救救它吧，它快死了。」
我氣笑了。
我讓她趕緊拿着貓滾蛋。
「好好照顧它，別再拿過來煩我。」
「是。」
她歡天喜地地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剛睡醒。
就看見那隻病貓把腦袋埋進我的碗裡喝奶。
它肚子喝得都快炸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將它捧在手心裡。
「別喝了別喝了，再喝就撐死了。」
阿薇聽到動靜，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那貓「哇」的一聲，開始拉肚子，吐得到處都是。
我捧着手，尷尬地站在原地。
阿薇也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喊出來：「哎呀，它怎麼——」
我流下淚來：「阿薇，我的手啊！」
那貓拉完，又撲到碗裡喝奶。
阿薇又氣又笑，一邊罵它，一邊給它擦嘴。
我原本以為那貓活不了，沒想到它一天天活蹦亂跳了起來。
它專愛喝我碗裡的奶。
阿薇給我端奶的時候，都得趕緊讓我喝。
不然，一會兒就沒我的份了。
因為小病貓我的胃口也好了起來。
9
阿薇見我的精神好些了，親手編了幾個毛線球，想讓小病貓陪我玩。
可是，我和小病貓都不喜歡毛線球。
我們每天都會爬到樹上，跟麻雀玩捉迷藏。
有一天，我正爬在樹上。
突然，下面傳來一陣高呼：「皇上駕到——」
我低頭一看，梁丘鴻信正抬着頭，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頓時覺得好玩。
他皺眉道：「你怎麼爬在樹上？危險，快下來。」
我笑着笑着，突然胸口一疼。
抓不穩樹幹，整個人搖搖欲墜。
梁丘鴻信張開手，要接我。
「桑億，別怕，跳下來，我接着你。」
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過去時光。
那段時光里，他真的對我很好很好。
我心裡湧起一絲柔軟，閉上眼睛，對自己說，如果他能接住我，我就好好跟他道別。
從此，一刀兩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溥依的哭聲。
「鴻信，我的胳膊被貓抓傷了，好疼啊。」
梁丘鴻信，你會選擇誰？
我鬆開了手。
雖然樹不高。
雖然我落在了軟土上。
但我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10
藩王入京朝貢。
宮中大開宴席。
溥依陪着梁丘鴻信出席，恰好與我鄰座。
她穿着華貴的披風，狐尾比我那條更奢華。
她看着我，笑着挑釁：「桑億，好久不見。」
她餘光一瞥，看見了我無名指上的戒指。
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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