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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他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機，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我知道，他會接受這個現實的。
20
我與江時延同居的第一晚，我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皮膚每一寸都透着滾燙的緋紅，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
他望着我的眼神滿是愛憐：「妤妤，你好美。」
他溫柔繾綣的吻落下來，我害羞得閉上了眼睛。
那晚，他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的名字，他說我是他的寶貝。
他說他好愛好愛我。
可惜，那個純真的，毫無保留愛着江時延的林妤，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江時延已經記不清最後一次分手時，我的表情。
他嘗試着回想，記憶卻一片混亂。
——
深夜，江時延再一次撥通了我的電話。
他想要說，妤妤，你回來吧。
可電話接通，說出口的卻是：「林妤，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你不過如此。」
他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挑釁：「林妤，你現在回來，我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他的本意是想讓我回去，可說出口的話，卻帶着居高臨下的施捨。
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對我說出：「林妤，做我女朋友吧。」
那時候的他，高高在上，意氣風發。
好像即便是他主動追求我，也是對我的施捨。
江時延話音剛落，聽筒里傳來一聲低笑。
那是男人的聲音。
江時延的呼吸猛地一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陸南琛低沉的嗓音響起：「江總，你追女人還是省省吧。」
「女人哄一次就夠了，隔夜再哄，你當她是什麼？」
隔夜菜嗎？
江時延的眼底滿是怒火：「陸南琛，你就只會趁人之危嗎？」
他的聲音里滿是怒意：「陸南琛，你無恥！」
陸南琛輕笑一聲，他的聲音格外淡然：「她現在正昏迷不醒，我親一下，把她親醒。」
「江總，你要不要聽聽她的聲音？」
陸南琛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陸南琛掛斷了電話，順手關掉了手機。
他垂眸，俯身吻住了沉睡中的我的唇。
我睫毛上的淚珠還沒有干，嘴唇也有些腫。
陸南琛的吻落下來，聲音又低又輕：「妤妤，醒醒。」
21
我從酒店走出來。
昨晚剛下了一場雪，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我穿着一件新買的裸粉色羊絨裙子，心情很好。
我挽着陸南琛的手臂，我們說說笑笑地走出來。
酒店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江時延。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沒有系領帶，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一向最注重形象，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我沒有見過他這樣不修邊幅的樣子了。
他的眼底滿是紅血絲，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視線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陸南琛，視線在我們的挽着的手臂上划過。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最終落回到了我的臉上。
他緩緩開口，喊我的名字：「妤妤。」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六年前，那個站在陽光下，意氣風發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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