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光 22: ∞·更久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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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他們要尋找的證據有哪些呢? 0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發現被害人的存在,即宋箏的屍體,其次分別有杜棗交給宋道全用來做戲的彈簧刀、被宋道全調換了彈簧刀用來殺害宋箏的兇器、染血的衣物等等。 0
「你們看看還缺什麼嗎?」沈節站在會議室的顯示屏前問。 0
紀覃仇緩緩舉起手,「面具。」 0
「面具?」沈節為之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在PINK對面照妄河邊偽造兇殺現場時宋道全戴的面具?你的意思是當時偽裝成湯文山的是宋箏?按照杜棗的計劃,那晚宋道全使用的應該是她準備的一把彈簧刀,但被宋道全換成了一把真刀,宋道全智商不高,他以為他趁此機會殺掉宋箏,杜棗天衣無縫的計劃能夠保證他不入警方視野!」右手攥拳砸在左手掌心,沈節吊着烏青的眼袋、眼神晶晶亮地看着紀覃仇,「好小子,反應夠快!」 0
「只是猜測。」 0
「要證明這一點很簡單!」石芽說,「林法醫不是在案發現場提取了一男一女兩份DNA嗎?把那份女性DNA和宋道全的DNA一對比,結果自然明朗!」 0
「馬上通知林法醫進行比對!」 0
「沈隊,林法醫被趙子強他們抓去青桐小區進行現場勘驗了。」 0
「那就聯繫其他法醫,總之我要儘快得到檢測結果!」石芽拿着手機出去聯繫法醫室,沈節逡巡在會議桌前的空地上念道,「宋道全不是那種犯下連環兇殺案的變態殺人狂,在殺完人後,他最有可能處理關鍵證物的方式就是在沿河走出目擊者的視野範圍後,把所有東西,染血的衣物也好、殺人兇器也好,直接拋入河中,如此一來,能不能得到完整的證據鏈全仰賴接下來的打撈工作了。」 0
「沈隊長,我想去個地方。」紀覃仇莫名冒出一句。 0
「去哪兒?」 0
「燦陽小區地下室。」 0
地下室通道里,紀覃仇在2132儲藏間外徘徊了半晌,葉英抱胸站在一旁也不催他,她太了解他了,他腦子現在忙得很。 0
「英姐,你在裡面藏了具屍體,你會做些什麼保證這具屍體不會被發現?」 0
「既然屍體存放在冰櫃裡,除了按時交電費保證裡面的持續供電,我只需要把儲物間的鑰匙貼身保管好,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去就行了。」 0
「這麼說,有人進去只能是你主動放她進去的?」 0
「肯定啊,而且我應該不是主動『放』她進去,而是『關』她進去,在把她關進去的那一刻,我就沒想着讓她再出來。」 0
「我明白了!」紀覃仇激動地血氣上涌,耳根子通紅,掏出手機給沈節打去電話,「沈隊長,2132儲物間可能有線索,我請求讓技術科的同事過來勘驗!」 0
次日上午,2132儲物間勘驗完畢,在場的每一個人回到警局都異常沉默,沈節拍拍紀覃仇的肩膀, 0
「辛苦了,你多久沒睡覺了?回去休息吧。」 0
紀覃仇的目光因迫切而銳利,「我想再見一見杜棗!」 0
杜棗再次被提審,她打着哈欠坐在審訊椅內,倦懶地注視着紀覃仇,紀覃仇身邊坐着石芽。 0
 
「2132號儲物間我們已經勘驗過了。」 0
「是嗎?感覺怎麼樣?」 0
「很慘烈。」 0
杜棗挑眉。 0
「宋道全曾經試圖把宋箏困死在裡面。」 0
杜棗歪了歪頭。 0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宋箏給你留了東西?」 0
杜棗仍不做聲。 0
「警方已經組織大量人手進行照妄河的打撈工作了,檢察院的同志遲早會把宋道全送上法庭的被告席,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0
杜棗冷笑。 0
「你不相信警方。」 0
杜棗挑眉加歪頭。 0
「如果宋箏留給你的東西能幫我們更快地找到宋道全的殺人證據呢?」 0
「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說吧。」 0
 
兩天的工夫,宋箏的屍體被民間撈屍隊打撈到,拖到岸上,已呈現巨人觀化的宋箏被一旁的法醫「咔嚓」拍下照片,發給了沈節,審訊室里的沈節把手機屏幕送到杜棗眼前。 0
「還認得出來嗎?」 0
杜棗盯着照片,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略略歪頭,茫然又眷戀,繼而俯下身體,手掌抓着心口處的衣裳,仰着頭,目光片刻不離屏幕。 0
沈節收回手機,她本能地就想伸手去抓,沈節站在她面前俯視着她道, 0
「一身衣裳、一把水果刀、一個面具,在莽莽的照妄河裡打撈這些東西不下於大海撈針,杜棗,宋箏留給你的東西很可能能夠幫助我們加快尋找證據的速度,你要一直藏着嗎?宋箏把它留給你的目的應該不是讓你收藏為紀念品吧?」 0
「我租的房子,青桐小區1好嘞3單元1101室,主臥的雙人床底層床板上粘着一台手機,手機是宋箏的,裡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0
真相就不從頭說起了,有一部分我們已經知道,從哪裡開始呢?從哪個角度開始呢? 0
宋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0
 
她盤腿坐在水泥地上,背後是她沉睡的母親,面前是一摞書本,書本上放着一個手機支架,支架里的手機橫放着,照相機打開,切到視頻模式,轉換前置攝像頭,開啟拍攝的紅色實心圓圈還沒有點擊,她仍在整理思路,就跟不服帖的被罩似的,越整理越亂,索性直接開始。 0
她點擊圓圈,屏幕上出現計時器。 0
「嗯……桐桐?我這樣喊你可以嗎?我怕你不喜歡,但是我又不知道你的真名,所以請你不要介意。這裡是地下室2131儲藏間,我租的,原因是……」她扭着上半身,右手掌貼在冰櫃的外殼上,「我想讓我媽媽有機會入土為安,當然,這件事應該是我這個女兒親自來做,但我擔心我活不到那個時候,這世界上我可以信任可以託付的人只有你了,我希望你不會看到這段視頻,那代表我有幸活下來了。咱們從我小時候說起吧,希望你不要覺得煩。我爸是極度要面子的一個人,在我小時候的記憶里,媽媽去菜市場買菜,但凡攤主是位男性,媽媽同他多講兩句價,被我爸看見,等不到回家,在大街上就要挨打的,天天挨打天天挨打,提離婚就要威脅要殺了我殺了我姥姥姥爺還有我舅舅舅媽,媽媽怕,在家怕,出了門也怕,不離婚怕,離婚更怕,他拿煙頭燙媽媽的乳頭,拿打火機燒媽媽的下體,鄰居們都習慣了,也沒個上門勸的,慢慢地媽媽就瘋了,瘋了的媽媽出門也要穿得規規矩矩的,不能露出手臂,不能顯出曲線,不然又要遭受虐待,九歲那年,我上三年級,我爸頭一回去學校接我,他說媽媽跑了,我一聽可高興了,媽媽終於跑了,她不用再挨打了,可是回家之後我看到了放在客廳的菜刀,菜刀上的血,茶几底下也有血,不多,指甲蓋大小,然後我發現沙發底下也有,地板磚縫隙里也有,玄關也有,鞋櫃底下也有,而且媽媽的衣服只少了一套,最板正的最合我爸心意的那套,我預感到了什麼,夜裡一直做噩夢,有時哭着醒過來,有時被我爸打醒,說我在夢裡大喊大叫吵到他休息了。時間長了我也就想通了,如果不用一直受苦,死亡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吧,我抱着這樣的心思堅持到去年年頭大概一月份的時候,我回家的路上被湯文山擄進灌木叢里強姦了,回家被我爸發現,他發了好大的火,但心裡的怒氣還是沒有發泄乾淨,反而越攢越多,等到了極限,實在揣不下了,就在一天半夜拽着我的頭髮把我拖到了地下室的儲藏間裡綁了起來,在那裡我遇到了我丟失了十二年的媽媽……」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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