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宋箏屍體的照片以及宋箏錄下視頻被一起送到另一間審訊室里宋道全的面前,宋道全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對着視頻里的宋箏發狠痛罵,極盡惡毒之詞,
「老子就是宰了她!不虧!」
趙子強冷笑,沈節的電話打進來,
「宋道全我們低估你了,你挺會玩燈下黑啊,用個行李袋裝幾塊石頭連帶着證物從你殺害宋箏的岸邊沉下去,你料想我們會去下游找,但宋箏提醒了我們,一個能把自己妻子的屍體冷藏在自家儲物間裡用來時時猥褻的人,心理素質不至於弱到張皇地隨意丟棄作案工具,你把作案工具留在那裡的用意是什麼?」
「懷念。」宋道全咧着一口煙牙獰笑道。
回到局裡,沈節搭着紀覃仇的肩膀往前走,「小伙子幹得不錯!」周圍的隊員剛咧着大嘴笑起來,沈節忽一用力,指尖掐進紀覃仇的肩周,「下次再跟我藏着掖着搞爽文男主那一套,你信不信我揍你?」
紀覃仇看到葉英站在走廊的盡頭,手高高一抬,「英姐,你要回去了?」
沈節望着他的背影發笑,然後側傾身子低聲對身邊的石芽說,「這次確實讓我撿着寶了。」石芽白他一眼。
孫長宇和卓安奇在外省被異地抓捕,正火速押送到海林市來,沈節讓手底下的隊員整理好了所有資料和證物證詞及證人資料,包括宋道全的故意殺人罪、協助犯罪所需證物證詞、杜棗犯下的故意殺人罪的證詞證據、湯文山犯下的強姦罪、湯文山、孫長宇、卓安奇聯合犯下的多起綁架勒索虐待強姦非法拘禁等多項罪名所需的所有證物、PINK酒吧涉黑的證據、提供有償陪侍服務進行罰款……所有人都有了結局,唯獨宋箏的屍體一直沒有消息,每年或意外或自殺消失在照妄河裡的人少說也有上百。
2132儲藏間裡,紀覃仇拉下捲簾門,走廊的燈光被阻隔在外,警方噴灑的魯米諾試劑散發的明明暗暗的光足以照亮這間徹底改變宋箏的地獄,每一片熒光代表着每一灘血跡,宋箏的血跡鋪滿了水泥地面,據技偵科的同事說,在這些凹凸不平的水泥坑裡,有着肉眼難以看到的肉末。
步行走出地下室,在外部入口,紀覃仇把手中雄鷹造型的風箏彎腰放到了牆角,盼宋箏脫去宋姓,如風箏般所想即所至。
「你不該這麼冒失,就目前的情況,出風頭不是什麼好事,拔尖拔尖,拔的就是你這尖尖。之前在派出所還好說,辦的都是些雞零狗碎、打架鬥毆的事,尋常不會留意你的身份,但你現在是在刑警大隊,身邊的同事個個敏銳多疑,你藏了二十年的身份,好不容易離那個人近一些了,不要因為萬眾矚目讓所有的心血毀於一旦。」
布藝燈罩包着節能燈泡,淡黃的光線昏暗又溫暖,餐桌上兩菜一湯,齊楠枝和紀覃仇面前各一碗米飯,紀覃仇的筷子上粘着米粒懸在飯碗上方,撩起眼皮輕輕窺覷着齊楠枝的面容,一個多月不見,她好像又老了幾分,明明四十歲的生日才過去不到兩天,她在學校忙着推進項目,一口拒絕了他的探望,是沒吃蛋糕的原因嗎?她的美人尖和鬢角根本都有了泛白的痕跡。
「老師,咱們補過一個生日吧,畢竟是整十數。」
「我吃完飯就得回去,那幾個孩子家境都不好,研究生到手的那點錢也就勉強糊口,我得盡力輔導他們做出點成績,不管將來他們是止於碩士還是繼續攻讀博士,在校的研究成果對他們都是有幫助的。」
紀覃仇生了孩子氣,扒拉着米飯悶頭不語。
「你該是最了解我的,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當初怎麼敢在二十歲的時候收養你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紀覃仇額前的碎發在光線下鏡子似的亮而順滑,齊楠枝瞧着羨慕,抬手輕輕拍打了他的額頭,「阿仇,不要期望別人對你特殊對待,那不是好事,對你好的人對別人也好,才能證明對方是真正善良的人。算了,這些大道理你比我明白。總之,往後踏踏實實工作,在刑警隊耐心等待他的出現,你的仇——遲早會報!」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