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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爸回來，知道這件事，二話不說從學校把我拖着就走。
我媽在旁邊添油加醋：「你看，他現在打架都不服管了。」
「現在都這樣，以後還不得無法無天？」
「再過幾年，說不定干出什麼拖累我們的事呢！」
我弟弟拿玩具車砸我：「換錢，給我買玩具。」
我爸把我拉回家，一進門就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
「藏刀是吧？」
我近乎赤身裸體站在他們面前，看着他們得意的表情，我麻木到淡漠。
為了懲罰我，他們把我關在屋裡，餓了我好幾天。
之前被司念養出來的肉又沒了。
我爸坐在沙發上，和我媽商量：「之前要買他的人家，跟他們打電話，加點錢。」
「直接送過去。」
為了防止我逃跑，他們綁住我的手腳。
除了吃飯的時候，我始終被綁着。
我以為我回到了上輩子那段最黑暗的時候。
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他們魚死網破。
可我想錯了。
我沒想到司念會帶着警察闖進來。
在我即將被買家帶走的時候，司念衝進來，把我抱在懷裡。
司念看着我被捆住手腳，氣得手都在抖。
司念幫我解開繩子，脫下衣服蓋在我身上。
司念看着那個來買我的老寡婦，氣得渾身發抖，卻只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畜生。」
警察以涉嫌違法綁架為由，介入此事。
我爸媽解釋說：「這是訂婚，只是訂婚。」
「我們就是圖省錢，沒辦婚禮，直接領證，這是鄉下傳統。」
「這是家事，警察同志，你們不要管了。」
我媽賠着笑臉，拉着警察就往出推。
我聲音沙啞，只感覺喉嚨里有一股血腥味。
「警察同志。」
我用嘶啞的聲音喊道：「她們販賣人口。」
只是這一句話，警察的臉色立馬嚴肅起來。
我曾經有過一個姐姐。
後來在我能幹活之後，姐姐就消失了。
我媽說她去城裡打工了。
可後來，我偷聽到我媽和我爸說：
「把她賣給那老鰥夫，生了個孩子，還能賣一次錢。」
「能賣多少？」
「不知道，反正比賣到外面多。」
姐姐是被我爸綁着，送到老鰥夫家去的。
怕姐姐跑了，我爸硬生生掰斷了她的腿。
從小我就知道，這就是我的命運。
可我沒想到，在我展露出念書的天賦後，他們讓我去上學。
「有文化的男孩子賣的價格更高。」
「反正還有男孩，賣了就賣了吧。」
我一直以為姐姐是第一個被賣的孩子。
後來我才發現，這不是第一次，姐姐也不是第一個。
上輩子我花了很多精力去搜集證據，才將他們送進去。
重活一世，我帶着警察找到了家裡的地下室。
裡面還關着三個昏迷的小男孩。
我媽屋子裡還有個賬本。
這些年她們拐賣過的每一個孩子，賣出去的價格，上面都記得清清楚楚。
最新一欄是我的名字，3000 塊錢。
父親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着司念，像是要把她剝皮抽筋。
媽媽幾乎用盡了她知道的，所有粗鄙不堪的詞彙，咒罵司念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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