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江辰來到火車站。石虎市雖然服飾批發市場全國最大,卻在閩南省都算不上大城市,因此沒有飛機。江辰只好坐火車前去。
到石虎的火車只有一趟慢車,江辰還只買到了一張硬座票。
10點的火車,9:50分,開始檢票,江辰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
火車開動以後,車廂里剛才短暫的喧譁慢慢地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安靜。與江辰同座的以及坐江辰對面的都是男的,江辰也沒有興趣跟他們聊天,於是閉目養神。
到中午時,餐車列車員推着餐車過來叫賣盒飯,打破了車間的安靜。
「盒飯來了,盒飯來了,30塊錢一份!30塊錢一份,便宜了!」列車員推着餐車邊走邊叫着。
30塊錢一份盒飯還便宜?江辰聽了覺得好笑。多數人都帶了吃的東西,所以不買車上的盒飯,吃自己帶的東西充飢就可以了。
江辰沒有帶吃的東西,他無所謂了。
周圍的人不僅帶了吃的,還帶了水喝。江辰也從包里翻出一個空杯子,站起來去列車車廂接合部接水喝。那裡是有一個接開水的地方,一個飲水機,可是開關打開,就是不出水。問乘務員怎麼回事?回答說是壞了,等下有人來賣水的,你買幾瓶水喝就是了。
沒有水喝就算了,江辰也所謂,買什麼水喝?
下午確實有列車員過來賣水,但是10塊錢一瓶水,誰買?江辰沒有買。
一下午江辰又在閉目養神中和迷迷糊糊中度過去了,車廂上總體來說是安靜的,只有到站時才稍微喧鬧一下。
到了晚上,車廂里就更加安靜了。可是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車廂里又突然熱鬧起來。怎麼回事?難道火車上還有夜宵賣嗎?
原來是一個穿着象是乘務員制服的人提着一壺水,問哪位旅客需要水。江辰以為,肯定不少人搶着要水,但是江辰看到並沒有多少人拿着杯子讓那個乘務員斟水。
那個乘務員走到江辰座位旁邊時,江辰沒說話,對面中年男子搶先說話了:「這裡也需要一杯!」說完,把江辰的杯子往前推了推。那人立即往江辰的杯子裡斟起水來,大概半杯的樣子就不斟了,繼續往前。
對面男子大概覺得江辰一天都沒喝水吧!所以才主動幫江辰要了一杯水。
江辰朝對面男子感激地看了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錯,好象還是茶水,半熱狀態。心想,這個乘務員服務態度不錯!
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接下來的事情擊碎了。怎麼了?來了一群人,一共剛才十個,為首的牛高馬大,面露兇相,應該算是頭目,正在向接過水的人要錢呢!
「交錢,交錢,剛才那杯茶水20元一杯,趕快交錢!」
剛才要過水的人都愣了,20元一杯,搶錢啊!後悔莫及。回頭再找剛才那個「乘務員」想問一個究竟,已經不見人影。
那伙人催得要命,似乎不給錢就要動粗。要過水的人只好老老實實給錢。普通旅客們都老實和怕事的。
「我沒有20元的零錢!」有一個女孩子怯怯地說。
「沒有20元的零錢就拿一張100元錢或者50元的錢來,多出的錢我們可以找給你的。」那個頭目嚷道。
女孩子信以為真,乖乖遞上一張100元的鈔票,並伸手要那個頭目找錢。那個頭目接過100元的鈔票,然後一巴掌把女孩的手打開,嚷道:「找個屁!」女孩被嚇得不敢出聲了。
很快到了江辰這裡。
「你剛才要了一杯茶,交錢來,20塊錢!」那頭目把手伸向江辰對面那個中年男子。
「我沒有要茶。」中年男子顫聲道。
「明明這個杯子裡我們的人倒茶了,怎麼說你沒有要茶?」頭目指着江辰的杯子。
中年男子朝江辰一指,「那個杯子是他的!」
那個頭目看向江辰,「這個杯子是你的?」
「是的。」江辰點頭。
「拿錢來!」那個頭目右手向江辰要錢,左手裡已經拿了厚厚的一沓錢,大部分是20元的,也有50元和100元的。看來這夥人已經在前面好幾個車廂收了「茶錢」,而且估計經常這麼做,以至於有的旅客知道,所以那個「乘務員」來問要不要茶水時,才沒有出現江辰想象的紛紛喊要的局面。
「憑什麼給你錢!要給也是給剛才倒水的那個人啊!」江辰突然大聲反問。
那個頭目顯然很意外,後面的那些小嘍囉也很吃驚,沒想到這個旅客還有這個膽量倒過來喝問。
「什麼?你小子要了茶水想不交錢?倒水那個人跟我們是一起的,他負責倒水,我們負責收錢。快點交錢!慢了就變成100元了!」
「隨便你說多少錢,反正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有好戲!其他旅客聽見了,紛紛站起來看向了這裡。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把你廢了!」那頭目根本沒有想到江辰是這種態度,以為自己這夥人十多個,肯定會把每個旅客都嚇得乖乖交錢。現在江辰大聲說一分錢都不給,如果不給點顏色瞧瞧,下面的錢還怎麼收?
那頭目說完,就伸手來抓江辰,想把他拖到過道上群毆一番。雖然大部分旅客是看熱鬧,但一些善良的旅客們看到這裡還是替江辰着急起來。他們想象的是,江辰要被這伙強盜們揍得鼻青臉腫了。
可是大家想象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只見那個頭目抓向江辰的手反而被江辰抓住了,而且那個頭目立即面露痛苦之色,絲毫動彈不得。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一把鐵鉗鉗住了,手的骨頭都要碎了。
江辰並沒有捏碎那個頭目的手,而把他往後一推。那個頭目感覺到了一股千鈞之力湧向自己,他想站穩根本站不穩,而是摔向過道對面的座位上,先砸在了對面座位的桌子上,然後又摔倒地上了。
頭目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因為他的腰部碰到了座位之間的桌子。不過,這樣也好,使他的頭部減少了與地面碰撞的力量。他本來想用手扶住某個東西不讓自己摔倒,可是不僅沒起作用,反而讓手中的錢撒滿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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