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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昊不解，「試試什麼？」
方卉笑了笑：「試試跟你在一起。」
陳昊愣住了。
方卉看着他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怎麼？你不願意？」
「不不不。」陳昊連忙搖頭，「我當然願意了。」
「那就好。」方卉笑得更開心了。
陳昊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心裡一片柔軟。
他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很久了。
……
回到宿舍，方卉沒有開燈，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黑暗裡。
她想起了很多事。
這些年，她永遠都在追在李超文身後，永遠都在仰視着他。
可今天，她終於可以挺直腰杆兒了。
她也可以過得很好很好。
她拿出手機，發了個朋友圈。
【今天去海洋館了，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魚，突然覺得，人生真的很美好。】
李超文看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正在和客戶吃飯。
他拿起手機，直接給方卉發了條消息：【你今天帶小洲去海洋館了？】
方卉沒回。
李超文臉色難看，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了。
「餵？」方卉的聲音傳來。
李超文深吸一口氣：「小靜，你今天帶小洲去海洋館了？」
「對啊。」方卉承認得很痛快。
李超文手緊了緊：「你們……在一起了？」
方卉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還沒。」
「……」李超文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之後的一段時間，方卉和陳昊越走越近。
他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每天傍晚，還一起去操場散步。
周末的時候，他們還會一起出去看電影。
方卉覺得，她和陳昊之間的默契，越來越足了。
而李超文和室友之間，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了。
之前，方卉每天都能看到他們發微信，打視頻電話，那如膠似漆的樣子，恨不得連體嬰兒才好。
可現在，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聯繫都沒有了。
甚至，方卉深夜還聽到了室友壓抑的哽咽聲。
方卉覺得，她不能坐視不理了。
畢竟，這件事跟她有關。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李超文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餵？」李超文的聲音沙啞低沉，隱隱帶着一絲疲憊。
方卉抿了抿唇，低聲道：「李超文，我們聊聊吧。」
「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李超文聲音裡帶着欣慰。
方卉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李超文，我……」
「小靜。」李超文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方卉愣住了：「你知道？」
「是。」李超文聲音裡帶着顫抖，「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
方卉抿了抿唇：「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李超文聲音裡帶着苦澀，「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
「……」方卉不說話了。
李超文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不喜歡我。」
方卉笑了笑：「我也沒想到。」
「是……因為小洲嗎？」李超文問。
方卉想了想：「也許是吧。」
「……」李超文又不說話了。
方卉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開口道：「李超文，我現在和陳昊在一起了。」
「……」李超文呼吸一滯。
儘管他已經猜到了，但是聽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覺得震撼無比。
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戳破了一個洞，疼得尖銳。
方卉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道：「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我現在只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李超文苦笑了一聲，「小靜，你不喜歡我了，我怎麼會幸福呢？」
方卉愣住了。
她沒想到李超文會這麼說。
可她說不出話來。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李超文，我現在只把你當成朋友，我身邊的人，是值得我珍惜一輩子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李超文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小靜，你和小洲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嗎？」
「……」方卉鬱悶了。
她花了十年時間喜歡他，他竟然覺得她在報復他。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方卉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電話，再次將李超文拉黑了。
……
接下來的幾天，方卉和陳昊依舊像原來一樣相處着。
他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上課，周末的時候，陳昊還會帶方卉出去看電影。
這天晚上，方卉和陳昊看完電影回來，經過操場的時候，方卉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還好陳昊及時扶住了她。
「沒事吧？」陳昊蹲下身，幫她揉腳踝。
方卉搖搖頭：「我沒事。」
陳昊仔細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踝，確認沒受傷之後，才鬆了口氣。
他扶着方卉到旁邊的長凳上坐下，然後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
方卉一愣：「你幹嘛？」
「背你回去啊。」陳昊眨了眨眼，「你不是崴腳了嗎？」
方卉忍不住笑了：「我騙你的，我沒事。」
「騙我的？」陳昊不悅，「那你剛才還差點摔倒？」
「我是不小心絆了一下。」方卉笑着開口。
陳昊還是不放心，握着她的腳踝，輕輕按摩着。
他的手掌寬厚溫熱，力度適中，舒服極了。
方卉看着蹲在面前的男生，心裡突然湧上一陣奇怪的感覺。
她連忙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月光如水。
操場上不時有情侶經過，他們手牽手，小聲說着屬於他們的小秘密。
方卉看着他們，心裡一片柔軟。
她抬起頭，看着天上的星星，唇角忍不住勾起。
陳昊抬起頭，就看到她精緻白皙的下頜。
他喉嚨一緊，緩緩站了起來。
方卉感覺到了，也低下頭看他。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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