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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辦公室里原本擺放福娃的位置空蕩蕩的。
我四處尋找着那個福娃：「我媽送我的福娃呢？你放哪兒了？」
遲暮看着我，沒說話。
「遲暮，如果你不想讓我恨你，就把福娃還給我。」
「我死了以後，你肯定會把它扔掉。」
「我不想讓它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
我急了，嗓音也提高了幾分：「遲暮，你把我媽的福娃弄哪兒去了？」
「福娃？」遲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我想起何琳琳說的話。
她說，遲暮早就扔了。
我渾身發涼，盯着遲暮，等他的答案。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才指了指辦公桌旁邊的柜子：「那裡。」
我撲過去拉開櫃門。
裡面除了我的相冊，什麼都沒有。
遲暮語氣淡淡：「哦，我忘記放在哪裡了，好像是送人了。」
「送人了？」
「遲暮，你憑什麼把我東西送人？」
他故意氣我：「你放在我這裡，我就以為你不要了。」
他說的是氣話。
我氣得渾身發抖：「那是我媽給我的！」
遲暮望着我，目光平靜而又冷淡。
「送誰了？」
「琳琳喜歡，就給她了。」
我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瞪着遲暮：「遲暮，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不問
過我就把它送給別人？」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那個福娃對我有多重要。
我拿起煙灰缸砸在他的額頭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遲暮，你混蛋！」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邪冷地看着我：「寧昭昭，你也就這點本事。」
何琳琳拿着文件走進來，看見遲暮額頭上的血，誇張地驚呼一聲：「阿宴，你怎麼了？」
遲暮沒說話，何琳琳立刻明白過來，指着我：「寧昭昭，你太過分了，居然敢打阿宴。」
我沒理她，只是看着遲暮：「遲暮，你把福娃弄到哪裡去了？」
遲暮沒說話，何琳琳搶先回答：「在這裡。」
「喏，還給你。」
說着，她把福娃往我這邊一摔。
福娃落在地上，摔壞了。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最後一件遺物。
我僵在原地，心口一陣刺痛。
何琳琳趾高氣揚：「一個破福娃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還給你就是了，真沒見過世面。」
我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你幹什麼？」
「那是我媽的東西，我會心疼。」
我伸手去抓何琳琳的衣領，被遲暮一把拉開。
我指着遲暮：「遲暮，你真不是人，你不是東西！」
遲暮臉色一沉：「我不是東西？」
「寧昭昭，你說自己快死了，是真的嗎？」
「昨天，是誰說想要吃蛋糕，卻當着我面把蛋糕扔進垃圾桶里的？」
「寧昭昭，你在我面前演了那麼多次，哪一次是真的？」
遲暮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覺得鼻子裡有東西流出來。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我嘴裡蔓延。
我抬手一摸，是血。
我又流鼻血了。
「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低頭看向我的襯衣。
白色的襯衣上面沾滿了鮮血。
這次，流的血遠比前幾次都要多。
我的身體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痛不欲生。
遲暮臉色慘白，驚慌失措地抱着我：「寧昭昭，你怎麼了？」
我站不住了，軟軟地倒在了遲暮懷裡。
遲暮連忙將我放在沙發上，掏出手機叫救護車。
「寧昭昭，你挺住！」
「你不能死！」
這一次，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
遲暮慌了：「寧昭昭！」
我渾身發冷，血越流越多，染紅了他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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