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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6
我們在北京租住的房子附近，有一條小街。
每到傍晚，街上就會有很多的小攤。
有賣燒烤的，有賣麻辣燙的，有賣炒河粉的……
我和徐致遠經常在街邊吃小吃。
這天，我們約了桂枝一起吃飯。
桂枝是個非常開朗的女孩，她很喜歡聊天。
我們坐在街邊的小攤上，一邊吃小吃，一邊聊天。
「徐致遠，你要積極治療哦。」桂枝鼓勵道，「你看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嗯。」徐致遠點了點頭。
「桂枝，你真的好勇敢。」我由衷地說。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害怕。」桂枝笑道，「但我後來就想通了，我不能因為生病就放棄生活。」
「桂枝，你說的太對了。」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也要堅強。」桂枝笑道，「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我和徐致遠一起點頭。
……
桂枝幫我們在北京找了一家醫院。
她幫我們聯繫了北京的醫生，幫我們預約了專家號。
她還幫我們租到了房子。
我們都很感激桂枝。
「桂枝，真的太謝謝你了。」我感動地說。
「別客氣。」桂枝笑道，「我們是朋友。」
「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
桂枝回去了。
她父親開車來接她。
我們目送桂枝離開。
「桂枝真幸福。」我感慨道。
「寶寶，你也會幸福的。」徐致遠輕聲道。
「嗯。」我笑了笑，「我們走吧。」
我和徐致遠一起往回走。
我喝了點酒，有點醉了。
我踩着徐致遠的影子，一路走着。
「寶寶，你別踩我。」徐致遠笑道。
「我就踩。」我調皮地說。
「寶寶……」
「徐致遠，你為什麼不敢加陌生男生的微信？」我突然問。
「我……」徐致遠愣住了。
「你是不是膽小鬼？」我質問道。
「寶寶，我們不一樣。」徐致遠平靜的說。
我忙着畢業的事。
徐致遠忙着化療。
化療的副作用折磨得他吃不下任何東西。
他的胃已經切除了四分之三，剩下的一點也只能用來消化流食。
「如果，我能替你生病就好了。」我說。
「傻瓜。」徐致遠笑了笑，「不要胡說。」
「我說真的。」我認真地看着徐致遠。
「寶寶，我知道你心疼我。」徐致遠輕聲道，「可我更希望你能健康快樂。」
「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
我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我忙着寫論文，忙着答辯，忙着畢業……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徐致遠。
我只能儘量抽出時間，去陪他。
我知道，徐致遠很孤單。
可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他總是默默地支持我，鼓勵我，不讓我擔心。
……
我畢業了。
我拍了很多照片。
我和同學的合影，我和老師的合影，我和校園的合影……
我意識到，每天的生活都只有一次，都應該被記錄下來。
我和徐致遠一起逛了校園。
我們拍照留念。
我們和朋友一起拍照。
徐致遠還給我舍友們拍照。
我們都很開心。
……
徐致遠還在化療。
我帶着他去逛校園。
我們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裡拍照。
「等你把頭髮都剃光了，就拍不出這樣的照片了。」我說。
「嗯。」徐致遠笑了笑，「那我們就趁我還沒徹底戴假髮之前，多拍一點現在的照片。」
「好。」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
我生日那天，我和徐致遠正在趕往一家醫院。
我們要約見專家。
我們坐在公交車上。
「寶寶，你的鞋子不合腳。」徐致遠突然說。
「嗯？」我低頭看了看，「還好吧。」
「你去前面的麥當勞等我。」徐致遠說，「我去了醫院再找你。」
「可是……」
「去吧。」徐致遠輕聲道，「我不想讓你走路太累。」
「好吧。」我點了點頭，「那我在麥當勞等你。」
「嗯。」
……
我下了車，走進麥當勞。
我找了個座位坐下。
我環視四周，發現旁邊坐着兩個高中生。
他們好像在做作業。
女生拿着筆，在紙上寫着什麼。
男生在旁邊看着。
女生寫了一會兒，放下筆，拿起紙，遞給男生。
男生接過紙，看了起來。
女生在旁邊說着什麼。
男生低着頭，默默地聽着。
他似乎在偷偷地看着女生。
女生講完了題，收起紙和筆。
男生趕緊低下頭，裝作在寫作業的樣子。
女生笑了笑，站起身，離開了麥當勞。
男生抬起頭，盯着女生的背影，眼神里滿是溫柔和眷戀。
……
我看着這一幕，心裡暖暖的。
我很羨慕他們。
他們有着大好的青春。
他們有着無限的可能。
他們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們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
他們……
他們可以健健康康地活着。
……
徐致遠回來了。
他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顯然，他剛剛哭過。
「致遠……」我擔憂地看着他。
徐致遠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枚素圈戒指。
「寶寶，生日快樂。」徐致遠輕聲道。
「這……」我看着戒指，愣住了。
「去年你生日時買的。」徐致遠低聲說，「本來想那天送給你，可你那天沒來。」
去年我生日那天，我忙着寫論文，忘了告訴徐致遠。
等我忙完，已經深夜了。
「寶寶，對不起。」徐致遠抱歉地說，「我錯過了你的生日。」
「沒關係。」我搖了搖頭，「你能陪着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寶寶……」徐致遠看着我，眼眶泛紅。
「致遠，我真的很開心。」我笑着說，「你能陪我，我就很滿足了。」
「寶寶……」徐致遠哽咽道。
「致遠，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堅定地說。
「嗯。」徐致遠用力地點了點頭。
……
我拿出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戒指很漂亮。
簡單，樸素，卻蘊含着深深的愛。
「喜歡嗎？」徐致遠問。
「喜歡。」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喜歡就好。」徐致遠笑了笑。
……
我們走出麥當勞。
夜晚的風很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徐致遠伸出手，摟住我的肩膀。
我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路燈照耀着我們。
我們的影子糾纏在一起。
「致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我問。
「當然。」徐致遠輕聲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
我們回到出租屋。
我躺在床上，看着戒指。
徐致遠躺在我的身邊。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我的頭髮。
「寶寶，早點睡吧。」徐致遠輕聲道。
「嗯。」我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和徐致遠結婚了。
我們穿着婚紗禮服，站在教堂里。
我們互相宣誓，互訴衷腸。
我們彼此承諾，無論生死，永不分離。
……
我醒了。
天亮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徐致遠還在睡着。
他睡得很沉。
他的眉頭緊鎖着，仿佛在做什麼噩夢。
我伸出手，輕輕撫平他的眉頭。
「致遠，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低聲道，「我們還要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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