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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回到銀星證券，劉奇告訴我，因為之前是馮弘揚出面斡旋，所以剩下的實習期，我需要去卓凌資本完成。
周三一早，我來到卓凌資本報到。
人事經理和上次一樣，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位，就在李欣的工位旁邊。
「江苑，以後你就坐這兒。」
我點點頭：「好的。」
坐下沒多久，馮弘揚走了進來。
李欣立刻迎上去，跟着他一起走進辦公室。
很快，馮弘揚的辦公室里傳來他的聲音：「通知大家，十分鐘後開會。」
李欣聞言，立刻去通知其他人。
十分鐘後，大家陸陸續續進入會議室。
作為實習生，我沒有參會資格。
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左右，結束後，大家陸續走出來。
馮弘揚走在最後面，他拿着筆記本，一邊翻看一邊往辦公室走。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轉頭看我。
我注意到他，抬眸和他對視。
四目相對，他眯了眯眸，沒說什麼，走進辦公室。
等他關上門，我才收回視線。
李欣走過來，敲了敲我的桌面：「江苑，查一下這周五去海城的航班，然後告訴我。」
我點點頭：「好的。」
查好航班信息，我發給李欣。
她很快回覆：【就定周五晚上的航班吧。】
我訂好機票，告訴她：【已經訂好了。】
李欣沒再回復。
……
周五下午，我乘坐飛機來到海城。
李欣已經提前安排好一切，我下了飛機，就直接前往簽約儀式現場。
明天早上，卓凌資本和本地一家醫療公司舉行簽約儀式暨新聞發布會。
我到現場的時候，會場布置和資料發放等工作已經由主辦方完成了。
也就是說，李欣安排的活，根本不需要我去做。
我樂得清閒，坐在一旁玩手機。
簽約儀式是上午九點半。
卓凌這邊，馮弘揚親自出席。
我看着台上，馮弘揚坐在中間，旁邊是醫療公司的負責人。
簽約儀式很簡單，雙方代表簽完約，握手合影即可。
讓我意外的是，代表卓凌發言的，並不是馮弘揚，而是一個名叫金國棟的男人。
儀式結束後，馮弘揚接受了幾個媒體的短訪問。
我遠遠看着，記者們的問題都很官方，馮弘揚回答得滴水不漏。
採訪快結束的時候，李欣突然叫住我：「江苑，你過來。」
我走過去：「欣姐，怎麼了？」
李欣湊到我耳邊，低聲開口：「幫馮總把領帶調一下。」
我一頓，轉頭看向馮弘揚。
馮弘揚看着我，眉心微蹙：「愣着幹什麼？」
我反應過來，走到他身邊，伸手碰了碰他的領帶。
馮弘揚低頭，讓我方便操作。
我踮起腳尖，將領帶鬆開，重新系好。
因為不熟練，我弄了好幾次都沒弄好。
馮弘揚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會不會？」
我手一抖，結打得更難看了。
馮弘揚瞪着我，直接將領帶取下來，扔給我：「算了，你回家慢慢練吧。」
我拿着領帶，有點懵。
記者們看着我們，眼神詫異。
馮弘揚看着他們，神色平靜：「繼續吧。」
記者們這才收回視線，繼續提問。
採訪很快結束，記者們離開。
我拿着領帶，走到李欣面前：「欣姐，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嗎？」
李欣看着我，似笑非笑：「走？晚宴還沒開始呢。」
我蹙眉：「還有晚宴？」
「當然。」李欣笑眯眯開口，「你是馮總的助理，今晚要陪他到最後的。」
我抿唇，想了想，開口：「欣姐，我能不去嗎？」
「為什麼？」李欣問我。
我默了默，開口：「我不太喜歡那種場合。」
李欣聞言，拍拍我的肩膀：「沒關係，你就坐在馮總旁邊，不需要做什麼。」
我眨了眨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李欣笑了笑，「你放心，有馮總在，沒人敢為難你。」
我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
晚宴在六點半舉行。
我跟着馮弘揚來到宴會廳，坐在他旁邊。
馮弘揚一邊和別人聊天，一邊介紹我：「這是我助理，江苑。」
「江小姐好年輕啊。」「江小姐真漂亮。」……
我笑着點頭：「謝謝。」
聊了一會兒，大家開始吃飯。
馮弘揚和旁邊的人聊天，沒有理我。
我也樂得清閒，安靜地吃飯。
吃完飯，已經八點半了。
晚宴終於結束，我跟着馮弘揚離開宴會廳，坐上車子。
李欣坐在副駕駛，我和馮弘揚坐在後面。
車子駛出去，我看着窗外流逝的風景，思緒飄遠。
過了一會兒，馮弘揚的聲音響起：「你這次過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回過神，搖搖頭：「沒有。」
馮弘揚轉頭看我：「沒有？」
我點頭：「嗯。」
馮弘揚挑眉：「我記得你是雲城大學的，怎麼跑到北城實習了？」
「我想換個環境。」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馮弘揚眯眸：「是嗎？」
我點頭：「嗯。」
馮弘揚看着我，眼神犀利：「不是為了躲我？」
我迎上他的視線，神色平靜：「馮總，您多慮了。」
馮弘揚盯着我看了一會兒，輕笑：「最好是這樣。」
我垂眸，沒說話。
馮弘揚也沒有再說話。
車廂里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在酒店門口。
我和馮弘揚下了車，走進酒店。
來到房間門口，我拿出房卡開門。
馮弘揚就住在我對面。
我打開門，轉頭看他：「馮總，晚安。」
馮弘揚看着我，勾唇：「晚安。」
我抿唇，進屋，關上門。
……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完畢，來到樓下餐廳。
馮弘揚已經在餐廳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報紙。
我走過去，打招呼：「馮總，早上好。」
馮弘揚抬頭看我一眼：「早。」
我在他對面坐下，拿起一塊麵包，抹果醬。
馮弘揚繼續看報紙，沒有理我。
我吃完早餐，擦擦嘴：「馮總，我吃完了，您慢用。」
馮弘揚頭也不抬：「嗯。」
我站起來，轉身離開。
李欣安排了我今天的任務——在上海市中心的商業街散步。
我來到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街上很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我站在路邊，看着眼前的繁華，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
大二暑假那年，我來海城打暑假工。
因為我不會說本地話，也沒有工作經驗，所以只能去快餐店打工。
中午的時候，店裡很忙，我要做十幾個人的工作，一個小時才能吃上午飯。
最累的時候，我站在廚房門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暈倒了。
可現在，我看着眼前的繁華，只覺得恍如隔世。
……
傍晚時分，我沿着街道往回走。
路過一個廣場的時候，我看到旁邊有一條長椅，便走過去坐下來休息。
長椅的另一頭，坐着幾個高中生。
他們似乎在談論什麼有趣的事，笑得十分開心。
我坐在一旁，聽着他們的笑聲，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突然轉頭看我。
四目相對，他眨了眨眼，臉突然紅了。
他連忙低下頭，和同伴們說了些什麼。
同伴們看過來，然後紛紛起鬨。
男生被他們推了幾下，然後站起身，朝我走來。
他走到我面前，撓撓頭，開口：「姐姐，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個事嗎？」
我看着他：「什麼？」
男生頓了頓，開口：「那個，我們能加個好友嗎？」
我一頓，反應過來——我被搭訕了。
看着男生緊張的樣子，我突然起了玩心。
我挑眉：「小朋友，你幾歲了？」
男生一愣，臉更紅了：「我十八歲了。」
「十八啊。」我點點頭，「那應該上高三了吧？」
男生點頭：「嗯。」
我勾唇：「那你不覺得，現在應該以學習為重嗎？」
男生一頓，開口：「我學習很好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說着，他指了指身後的朋友。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那幾個男生紛紛點頭。
我笑了笑，視線回到男生臉上：「那又怎樣？」
男生愣了一下：「……什麼？」
我站起來，看着他：「你學習好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男生再次愣住：「……」
我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男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姐姐，你哪個大學的？」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幹嘛？」
男生頓了頓，開口：「你告訴我你哪個大學的，如果我考上那個大學，你就和我約會，可以嗎？」
我眨了眨眼，突然起了興致：「可以啊。」
男生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我勾唇：「當然。」
男生激動不已：「好，那你告訴我，你哪個大學的？」
「這個嘛……」我看着他，笑眯眯開口，「你猜啊。」
男生：「……」
看着他吃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來。
男生見狀，臉色一變：「姐姐，你耍我？」
我收起笑，看着他：「小朋友，你話真多。」
說完，我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我聽到身後傳來男生的聲音：「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我聽到這聲音，心情大好。
原來，把惡意發泄在別人身上，是這麼爽的一件事。
……
晚上，我剛洗完澡，手機響起來。
我拿起手機，是李欣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欣姐。」
李欣的聲音傳來：「江苑，馮總喝醉了，你過來照顧一下。」
我蹙眉：「我？」
「對。」李欣說着，掛斷電話。
我看着手機，嘆了口氣，穿上外套，出門。
來到馮弘揚的房間，我敲了敲門。
房間裡傳來馮弘揚的聲音：「進。」
我推門進去。
馮弘揚坐在沙發上，身上酒氣很濃。
他看着我，神色平靜：「過來。」
我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馮弘揚眯了眯眸：「我讓你坐下了嗎？」
我抿唇，站起來。
馮弘揚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開口：「幫我打領帶。」
我蹙眉：「啊？」
馮弘揚挑眉：「啊什麼啊？」
我眨了眨眼，開口：「我不會。」
「不會？」馮弘揚哼笑一聲，「昨天不會，今天還不會？」
「我……」
「行了。」馮弘揚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我教你。」
他說着，拿起領帶，塞進我手裡。
我拿着領帶，有點懵。
馮弘揚看着我，神色不耐：「愣着幹什麼？」
我抿唇，走到他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衣領。
馮弘揚不耐煩：「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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